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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山庄非常的大,宫銮起伏,亭台楼阁。因为被薄雪覆盖,目力所及全是白茫茫一片,也为其平添了几分庄严肃穆和神仙气韵。
山庄除了几个干粗活的男丁,甚少见到男子。这样的环境让卢笛想起了廖家,满眼来来往往的都是女人。
神女们可能是因为修为的原因,全都气质华然,风姿卓卓。卢笛很好奇墨白庄主会是什么模样。
怀雨将他安排在东院的一间厢房内,她和贡雪也住在东院,听说东院的正房是鎏玫,卢笛去到时已经下山去办事了。
卢笛在神女山庄安顿好时已近正午,他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墨白庄主,不料怀雨说墨白庄主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两天才能见他。
卢笛心里着急,他还必须尽快赶路,出发前他答应过廖伯伯,会在初夏左右回到苑山。
可是事已至此,急也无用。
墨白庄主在武林中极具分量,又是廖伯伯的朋友,既然说有要事需要卢笛转告,卢笛怎能拒绝。
傍晚时分,卢笛拿出笛子开始吹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可以安心吹笛的日子,手法都有些生疏了。一曲罢了,只听想起一阵掌声。卢笛四顾,黑暗中贡雪似小猫般从栏杆外跳进来。
“我有一个朋友,也跟你一样调皮,常常从檐上翻下来。”卢笛说,他指的是廖玲儿。
“我可不调皮,我这是机敏。”贡雪抬起下巴道。她眼睛很大,眸子清澈无比,看似毫无秘密。
“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了?”
卢笛笑笑,等着她自己往下说。
“听说庄主要过两天才见你,怕你无聊,过来看看。”她轻松地说。
“谢姑娘关心。”卢笛诚恳地说。
“客气了”,贡雪一摆手道,“明天我带你去逛逛?”
“好啊。”若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指不定又会惹恼了她,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就答应了罢。
次日天气阴沉,天空枯黄,朔风卷起那些没被踩实的薄雪,又如同下雪一般。
“带你去我们的花园,怎么样?”贡雪开心地说。
“好啊。”卢笛只能顺从。这个季节,花园里会有什么?不一样是薄雪,还有结冰的小溪?有什么可看的,看那些光秃秃的树干?
贡雪带着卢笛兜兜转转,终于见到了一个圆形拱门,上书四个字:“如梦似幻”。
“就是这里。”贡雪指着这个门,拽起卢笛的衣袖,就往里面跑。卢笛只能快步跟上。
刚进去就是一座硕大的石头假山,怪石堆叠,参差有致。高约三丈,宽数丈,上有一八角小亭,下有涓涓小溪穿流而过。怎的这水没有结冰,卢笛这才感觉到奇异,自己周身也顿觉温暖无比。花园里烟雾缭绕,当真如同仙境。
绕过假山,只见各式花朵争奇斗艳,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和花团锦簇的矮小灌木井井有条的点缀着满园春色。卢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的讶异定是溢于言表,于是听得贡雪迤迤然道:“美吧?震惊了吧?”
“确实。”卢笛惊叹。
“不用那么好奇,神女山中有温泉,花园正好建在温泉之上,所以四季如春,繁花似锦。”贡雪解释。
“原来如此。”卢笛和贡雪一边穿梭于花海,一边还听得涓涓细流和恰恰鸟鸣,如此怡人的景色,卢笛突然想到了花姑娘。
不知绕过了几座亭台和假山,卢笛看见了一片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这些东西像白色的绒球,有拳头一般大小,还有奕奕光泽,更像是动物。
“这是什么?”卢笛好奇地问。
“哟,终于主动发问了?”贡雪调侃。
“这是神女花,只有神女山庄才有。这些花用处可大着呢,若不是……”
“贡雪。”一个人呼唤道,卢笛循声望去,只见怀雨走了过来:“空冥大侠,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一直在找你呢。”
卢笛赶忙抱拳道:“卢笛失礼,应该先知会姑娘才是。”
“庄主说,明天早晨请空冥大侠到神女殿去。”怀雨说。
卢笛松了一口气,见过墨白庄主,我就可以立马下山了。
次日清晨,神女山庄已经被及膝深的大雪覆盖,鹅毛大雪仍在下个不停。卢笛冒着风雪从东院走到神女殿,衣服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到了神女殿门口,两位神女为他推开殿门,卢笛没有想到殿内居然如此宏伟宽阔,八根合抱大的漆红柱子约莫四丈有余。雕梁画栋,鎏金襄玉,气势恢弘。殿内暖气氤氲,卢笛身上的雪落地即化;芳香四溢,卢笛只觉神清气爽。此时门已关闭,卢笛才恍觉殿内灯火通明。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殿中央,背对着卢笛。卢笛走近才发现女子腰间有金丝黑玉串成的链子,黑缎般的长发及腰,用一根坠有数颗黑宝石的发带轻轻绾就,黑宝石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墨白庄主!”卢笛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站定,深深一揖。不知何故,虽未见其貌,却已觉眼前女子楚楚不凡。
“前日未能亲迎,还望见谅。”她的声音比婉转鸟鸣要沉稳,比清脆银铃要厚重,透露着庄重与威严,却不乏悦耳动听。
“庄主言重了。”卢笛说着,抬起头来,她也缓缓转过身,卢笛莫名惊诧:她不若垂髫少女那般稚气,多了几分端庄淑雅;不若成年女子那般成熟,少了几分风骚妩媚,她就像真的仙女降世,气质华然!卢笛看着她,再也想不出世间还会有什么人比她更适合“神女”二字!
“我与长天多年未见,他近年可好?”
“廖伯伯身强体健,精力充沛,谢庄主挂念。”卢笛认真地回答。
墨白庄主与卢笛一阵寒暄,说起与廖伯伯的相识经过,说起长天剑法,说起钟老板,甚至说到了博纳法器。卢笛认真听着,墨白庄主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也别想独霸武林,谁要想独霸武林,那必将淹没在武林的洪流之中。”
“是”卢笛恭敬地点头,“晚辈谨记墨白庄主的教诲。”她似乎是在暗示廖伯伯接博纳法器一事。
“这是我写给长天的一封信,还望你务必珍视。在与他独处时递给他,此信关系重大,还请小心谨慎。”
卢笛沉重的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犹豫片刻,卢笛还是谦恭地道:“晚辈还有一件未解之心事,想要请教庄主。”若是不问墨白庄主,卢笛还真是不知该问谁。这件事已经让他好奇又烦心,他必须试图去了解。
“不必如此客气。”墨白庄主笑言。这是见面以来墨白庄主第一次笑。她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芙蓉带露,卢笛只觉心中的紧张舒缓了许多,却又多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见墨白庄主还在含笑等待,看着卢笛,他赶忙从怀里掏出小花,恭恭敬敬地递到墨白庄主的面前。
卢笛将小花的来历和自己的疑问悉数告诉庄主。
庄主伸手接过小花,仔细看了看,说:“清扬派虽用暗器,但从未用过小花,而且清扬派早已灭门失传。当初我亲往东极山,为他们料理后事。”
“可是现今除了清扬派,还有谁会有如此妙绝神功。我虽不算武林中造诣最深者,但也对武功略懂一二”,卢笛谦虚道:“这些小花何时到了我的衣襟和马耳上,我竟浑然不知。”他再次强调。
墨白庄主看了看卢笛,道:“也不尽然只有清扬派能做到。”她把小花在掌中握了握,将小花递回给卢笛,卢笛伸出双手去接,不料墨白庄主松开拳头,里面却没有掉出一朵小花,卢笛骇然,抬起头来看着墨白庄主,庄主道:“我已还予你。”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卢笛的长袍,只见长袍上七朵小花一字排开。
卢笛惭愧汗颜,忙躬身道:“晚辈不才。”
墨白庄主道:“你年纪尚轻,也算是同辈中的翘楚,不必妄自菲薄。”
告别了墨白庄主,卢笛回到东院开始整理包袱。怀雨也前来送行。
“空冥大侠可是准备下山了?”怀雨温柔地问。
“正是。”卢笛直起身,面对她一揖道:“谢姑娘多日来的照顾。”
“不必客气。”怀雨说:“只是……”
“姑娘有话请讲。”
“昨夜一场大雪,现下空冥大侠只怕已无法下山。”
卢笛一怔。
怀雨望望窗外,解释道:“这场雪突如其来,鹅毛大雪已将来路覆盖,神女山现已封山,空冥大侠怕得多待些时日了。”
卢笛也望向窗外,心中一片焦急,忙问:“多久方才可以下山?”
“明年初夏!”
“这……唉!”卢笛用力将银鞭按在桌上,唯有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