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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凉风从窗口慢慢溢进来,早晨清新的空气混杂着阳台上不知名的花朵香气,让人顿觉清新怡然。
安然缓缓睁开双眼,松软的沙发让他后背有些隐隐作痛,伸长胳膊,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想起自己现在的所在,他昨晚住在了父亲留给自己的房子里,当然,主要是为了喝醉酒的六子。
起身去卧室看了一眼,六子趴在床上仍然睡得沉沉,时间还早,这里离单位也比家里近很多,所以安然决定利用这个富裕出来的时间做点早餐。
冰箱里有鸡蛋、圆葱,一些水果和几个秋葵,简单想了一下打算鸡蛋、圆葱、秋葵炒一下,再煮点粥。
对于做菜,安然还是有些天分,因为小时候妈妈经常要加班到很晚,很多时候晚饭都要靠自己,不仅把自己喂饱,还要给妈妈也留一份。
圆葱扒皮,切丝,秋葵洗净了切滚刀,黏黏的秋葵看起来有点恶心,不过据说营养价值很高,平时吃的还真是不多。
热锅放油,搅了三个鸡蛋,等油热了以后倒进去翻炒,在鸡蛋还比较嫩的时候出锅备用。
正在安然要往锅里再倒油炒秋葵和圆葱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一阵清脆的撞铃声音,在清晨的宁静之中格外清晰。
安然的动作一顿,急忙关火,如果记得没错,他昨晚可是锁了大门的,毕竟门外曾有那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的样子,让他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很不放心。
所以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忽然推门而入呢?
楼下的声音没有停下来,而且根本毫无遮掩,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走进了咖啡厅,轻快地口哨随之响起,然后去了吧台,紧接着是倒咖啡豆的声音。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陌生人,反而好像回了家的主人。
难道?安然的心猛的一紧,难道是他?
念头起的一瞬间,安然就动了,他蹬蹬蹬快速跑下楼梯,猛的一掀隔帘,然后人顿了一下。
要怎么面对呢?扑过去热烈的拥抱?歇斯底里的责问?或者淡淡说声嗨?
安然发呆,眼前隔帘掀起又放下来。
里面的人依然吹着口哨,打开咖啡机,嗡嗡磨咖啡豆的声音响起,那人便从吧台里面转出来了,径直走到门口的位置,一条迷彩的裤子,一双磨秃了皮的马丁靴就在隔帘的另一面出现。
安然的心猛的剧烈的跳了起来,脑子里飞快的开始闪过各种父子相见的电视剧镜头。
猛的隔帘掀起。
还没做好准备的安然便和里面的人面对面了。
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一头看起来油乎乎的半长发,虽然是夏天,可是对方穿了一件军绿色的旧风衣。
身材瘦削,眼神有些阴鸷,肤色很白,黑眼圈很重,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嘴里似乎正在嚼着什么。
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安然心里就明白了,这不是他父亲,绝对不是。
放下了心的安然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你哪位?”
对面那人依然专心的嚼着嘴里的东西,眼睛无波的盯着安然打量了一会,手一松放下了隔帘,转身进去继续去吧台冲他的咖啡。
安然皱眉跟进来,看他自来熟的样子,或许是父亲的朋友?
“听说你两天没开门了。”那人头也不回的刷着杯子,开冰箱给自己拿奶油球和糖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安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开门?自己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这个房子呢,更何况这个咖啡厅了。再说了这个和这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然沉默。
“今天必须要开了,再不开出了乱子,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那人忽然回头问道,“卡布奇诺怎么弄来着?”
乱子?不开咖啡厅而已会出什么乱子?
安然直接忽视了他最后的问句,依旧沉默。
“喂,听到没有?”那人居然不乐意了,回过头对安然提高声音问道,口气丝毫没有作为一个陌生来访者的觉悟。
“你哪位?”安然不理他的话,用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口气的问道。
“靠!”男人抛下手里的奶油球和糖浆,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这句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那人看起来有些烦恼的挥了挥手。“我就知道老李头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咖啡机滴滴答答终于开始滴咖啡下来了,男人深吸口气,干脆直接端起刚接了一点的黑咖啡一饮而尽,苦涩让他忍不住嘶哈一声,将杯子再次放在咖啡机上,缓步走出吧台。
“好吧,那我来给你说说。”对安然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安然摇了摇头,对方不以为意,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大咧咧的搭在沙发背上,抬头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安然环视了一圈,确定没看到咖啡厅之外的设置,“咖啡馆?”
“表面是。”那人点了点头,“但实质上,这里是这个城市、这个区的——鬼门关。”
鬼门关?!哈哈。
好吧,现在安然知道了,这人应该是个神经病。他就算说这里是制毒窝点都比这三个字好接受。
“没错,你昨晚在这里难道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男人依然一脸的认真。
奇怪的人?大半夜在门口等着要喝咖啡的算么?安然的眼睛转向门口,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还有那个没有大人跟着的七八岁的小男孩,这两个人出现在咖啡馆确实有点怪,但是不至于就是证据了吧?
因此安然没有说话,不肯定也不否定。
“不管你信不信。”那男人接着说:“这里就是鬼门关,可能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但是慢慢会熟悉的。”男人几乎没歇气,继续说道:“这个区所有去世人的鬼魂最后都要到这里报道,从这里去地府,而你呢,就是这里负责人,以前叫勾魂使者,现在我们叫接引使者,简称接引。”
哈,安然很想笑,可一贯清冷的性格让他只是勾了下嘴角。用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我昨天才到这来,不是什么城隍,我的工作是公司策划部文员。而且我并不认识你,所以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安然不想继续听这个精神病跟自己BB了,毕竟早晨的时间也不怎么宽松。
“你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理解。”男人无所谓的翘着二郎腿,摇着脚丫子。“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你这个工作是一代代传承,没得挑的,你从生下来就注定最后要来到这里,接替你爸爸,做下一任接引,所以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只不过我没想到老李这么懒,居然连解释说明的工作都要我来帮他做。”男人摇了摇头。
“请你出去!”安然伸手指了一下门外。
“行。”本以为他还要再说点什么,没想到居然一点都没拖泥带水的答应了。
男人无所谓的站了起来。“你现在不信没关系,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男人走到吧台把杯子李接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又被苦的嘶哈一声。
“那我就晚上再过来了。”放下咖啡杯,转身就往外走。
太嚣张了!安然看他的态度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很想追出去追加一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之类的结束语,一转身,院子里居然半个人影也没,而玻璃门外的铁门上锁则依然完好的挂着。
安然奇怪的追到玄关,掀开门帘,确定人已经走了,可是大门没开,他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难道是功夫高手翻墙过脊如履平地?
安然奇怪的打量着安静、温馨的咖啡馆内部,刚才那人说完这里是鬼门关之后,竟然让人莫名的觉得阴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