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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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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曾经有过驾车的经历,哪怕如今座下的是升级版的豪车,吴良一样是手到擒来。
  在经过片刻时间的磨合后,吴良已是驾轻就熟了。
  车子的速度在吴良的控制下不快不慢,不一会儿便驶出了市区,循着导航的指引向着西郊的方向行去。
  吴良将车驶出市区,端坐于副驾驶上的徐静怡遥望着那深邃而昏暗的夜色,心中便开始打鼓,忍不住开始后悔了起来。
  众所周知,但凡男人送女人回家,不外乎是为了那点破事,而初初相识的男女之间,那么发生那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徐静怡虽未亲身经历,但却不止一次听说干柴烈火的事情,更甚有烈火有意,干柴无心,最后弄得个人财两空,鲜花凋零的结局。
  特别是在想起吴良先前所表现出来的凶残与残暴,徐静怡就忍不住感觉到有些惶恐不安。
  几个五大三粗的杀马特都不是吴良的对手,徐静怡可不相信自己一介女流能够抵挡住他的暴力。
  徐静怡担心,如果等下一切都如自己所担忧的那般延伸,自己誓死不从是否会被辣手摧花?
  当这样的念头涌现心底的刹那,立马就如蛆附骨般挥之不去,徐静怡越想越是担惊受怕,如坐针毡般惶恐不安了起来,时不时的偏过脑袋瞟向驾车的吴良。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花么?”吴良早就注意到了徐静怡的异常,心中也是有些奇怪,沉吟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揶揄了起来。
  “啊!”吴良的突然开口令得徐静怡为之一惊,貌似受到了惊吓一般颤栗了起来,旋即却是回过神来,故作镇定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看你秀气文弱,就跟一般的文员无疑,怎么会这么厉害,凭借一己之力便能重伤那些小流氓。”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吴良笑了笑,叹道:“而且整个社会太过现实,所有人都习惯于伪装,所以很多人都有两面性,只不过另一面隐藏太深,不为人知罢了。”
  说到此处,吴良便忍不住忆及了从前,那个时候的他,人前若邻家少男一般,阳光清澈,人畜无害,可时至深夜的时候,他却化身恶魔,如同地狱潜逃出来的恶鬼般,肆无忌惮的收割着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的侵略者的性命。
  情不自禁的回忆起从前,吴良的心脏再次忍不住抽痛了起来,仿似有一柄锈钝的小刀在剜割,几乎让他窒息。
  有时候,时间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更是软了香蕉。
  然而,很多的时候,时间却并非一剂良药,可以冲淡一切,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
  哪怕,如今的吴良已经重生,但他的记忆深处还是有着很多的人与事都无法忘记,穷其一生都会铭记在心。
  “是啊,这个世界太过虚伪,已经呈现出怏怏病态,泯灭了人性,沦丧了道德,所以很多人都有着隐藏的一面,不为人知。”吴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勾起了自己那不曾消弭的往事,何曾又没有令得徐静怡为之感伤?
  “呃?”吴良闻言有些诧异,随之收敛有些飘渺的思绪,偏头望了望徐静怡一眼,笑道:“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但我却能从你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是家庭背景颇为优越的人,怎么也会因此而感伤?”
  “光鲜的外表后往往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正如你身具两面一般,我也同样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徐静怡幽幽一叹,吐声道:“而且这一切并不是身份背景所能化解的,相反还会为之而束缚。”
  “这倒也是!”吴良挑了挑眉,琢磨了片刻,随即才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人们常说,有时候你收获越多,那么所要承受的束缚也越多。“
  “这个社会已如此,人性亦相同,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病态,改变不了这些所谓的人性。”徐静怡嫣然一笑,若鲜花绽放般美丽,笑道:“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受现实与人心的沾染而沉沦,始终保持一颗初心,活出最真实的自己。”
  “至少,在我们尚为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都要凭借一己之力去抗争,而不是自甘堕落。”末了,徐静怡加上了一句。
  “走走停停,不忘初心,活出最真实的自己……”吴良沉默了,他沉思了起来。
  心念至此,吴良不禁有些迷惘,在没有经历那一场悲痛欲绝的骤变之后,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那时候,自己与师傅相依为命,居无定所的浪迹天涯,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自由自在,若展翅于苍穹的鹰隼般无拘无束。
  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阳光与天真的,从不去感伤什么,也不去悲痛什么,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可如今呢?
  吴良忍不住反问,自从小花姐离去之后,自己便终日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悲痛之中,若深陷泥潭般而无法自拔。
  可这,真的还是自己么?这样的活法又是小花姐所能看到的么?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过去注定沦为回忆,只能缅怀,而非沉沦其中。”那一刹那,吴良心有通透,明悟了一切,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那是一种释然的味道。
  “你怎么了?傻笑什么?”望着在那自顾自得一个人傻笑的吴良,徐静怡本有些放松的心情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没办法,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徐静怡总是不经意间会将吴良的一言一行往那不好的方面上去联想。
  “没什么,刚才听了你的那番话,我也将有些事情给想通了。”吴良摇了摇头,并没有和盘道出。
  心中有了猜忌,徐静怡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选择相信吴良所说的话,不过她也不好再多言其他,话锋一转,问道:“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吴良,口天吴,不良人!”吴良回答出口。
  “口天吴,不良人,你这话挺有意思的,我叫徐静怡。”徐静怡微微一笑,说道:“听你口音,应该不是东海的人吧?”
  “嗯。”吴良点头,说道:“认真说来,我应该算是渝州人吧。”
  “呃?”徐静怡有些疑惑不解。
  “我是一个孤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出生地。”吴良咧了咧嘴,有些感伤道:“我是由师傅抚养长大,而他老人家则是渝州人士。”
  “对不起!”不知为何,在听说吴良那简而言之的来历之后,徐静怡却是心有怜悯与同情。
  女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那么必然会有近乎泛滥的同情心,而有史以来的孤儿更是能够令得人们同情,哪怕徐静怡的心中对吴良有着一丝戒备亦是如此,因为她发现对方在道出来历的时候,眼中泛起的那一抹情感并不是作伪。
  “那你现在是在东海上班?还是定居?”徐静怡收起心中的同情,再问道。
  “都不是!”吴良摇了摇头,一声轻叹,道:“师傅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而我亦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四处游走。”
  “可谁曾想,我今天刚到东海,结果却遭遇了抢劫,最后便落得先前的结局。”微微一顿,吴良再度说道,却是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今晚为何会赤身裸体的出现在大马路上的原因亦道了出来。
  闻言,徐静怡明显有些不太相信,将信将疑的望着吴良。
  在徐静怡看来,吴良那么能打,一般人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抢劫,最后一丝不挂?
  吴良自然能够读懂徐静怡的眼神,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摸着鼻子讪笑道:“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所以我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也并不为奇。”
  徐静怡笑了,对于吴良之话她也是颇为赞同,如今的社会乃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时代,人与人之间讲究的便是阴谋诡计与腹黑,稍不注意便会被人坑得体无完肤。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一番闲聊,徐静怡亦是渐渐放下了心中对吴良的戒备,最后更是莫明其妙的对他关心起来。
  “打算?”吴良沉默了,重生之后的他在这世上举目无亲,根本就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或许是能做什么,随即叹息道:“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已成为孤家寡人,而在东龙这里更是人生地不熟,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吴良神色黯然,如今的他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根本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像是一粒被微风卷起的尘埃,浑然不知前行的方向。
  吴良带着几许茫然的沉默了,数十年的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坚持与执拗早已经变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幽幽一叹,吴良尽显感伤,曾经他的生命中有着师傅与小花的存在,如今却是沧海桑田,往日早已不堪回首。
  吴良偏头,望着徐静怡那俊秀绝伦的侧脸,忍不住有些痴迷与悲凉,眼前的人与那逝去的小花何曾相似?总是不经意间触碰着他心中的疼。
  “如果,那一****不曾离去,或许悲剧就不会上演,此时的我们或已然垂垂老矣,儿孙绕膝了吧?”吴良叹息着,心有凄哀。
  “只是,曾经已然过去,既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除却缅怀之外,我又能再做些什么?”吴良愣神,情不自禁的低低喃语了出来。
  曾经在吴良的生命中有着对师傅的等待,身边有着情投意合的小花姐可守护。
  而如今呢?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今时今日的吴良身边已不再有亲人的存在,师傅与小花都已经化作滚滚历史长河中的一缕尘埃,徒留追忆与缅怀。
  一声轻叹,吴良的嘴角泛起几丝黯然,转过脑袋望向身旁的徐静怡。
  清秀俊朗的侧面,几缕调皮的青丝散乱在鬓角,徐静怡的侧面与小花姐何其相似?吴良忍不住有些失神。
  “小花姐!”猛然,吴良心下一震,在那一刹那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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