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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道人收回目光,起身看向牢头,正容道:“这就是那天刺杀者微一的幸存者?”言语间充满了怀疑,要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到的,眼前牢中少年虽说也算一天才少年,但毕竟入门时间不长,还没有正式踏入修行的门槛,顶多算是一个强大的普通人,在修行者的眼中,也不过一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虽然这世间,无穷大,不乏普通人手持特殊器物伤到修行者的事件,但那种器物无不是极端珍贵稀少,不是一个小势力可以拿出的,没错,可以说是山阳郡无冕之王的白羊道院,在来历神秘的道人眼中就是一小势力,不入流的那种,如果不是那位……看着眼前少年,由不得他产生怀疑,小寒山是不是随便抛出一个所谓的天才人物来糊弄自己等人,做一做那替罪羔羊。
面对青阳道人的质疑,牢头雄壮的身躯没有一丝颤动,只是铜铃似的眸子中划过些许厌恶,转瞬即逝,顶了一句:“不清楚,这是你们的人指证并移交监牢的,老头我只是一小小牢头而已,怎清楚各位大人的事情。”
说完,撸须不语。
“你……”面对此景,青阳道人神色一滞,面有怒色,道袍鼓动,磅礴的法力就要喷涌而出,但又有什么顾忌,最后只能恨恨一甩袍袖,法力散去,转身,看向岩壁,声音沙哑,“我要提审一下此人。”
不大的监牢中,空间狭小,青阳道人站着看向平静倚靠在岩壁上的少年,周围只有俩名甲士护卫和牢头老者三人,其余人等都守在外面。
青阳道人回忆着自己匆匆赶来后看过的资料,眼前这名少年是三日前那场刺杀的唯一幸存者,也是目前情况下唯一还有可能的突破口,想到那些刺杀者在眼看被擒时的自杀手段,青阳道人心中划过一片阴霾,这些人的来历不简单啊。
“楼寒,岁15,山阳郡流云县人士,入白羊道院修行三年有余,主修《紫府通微妙极真经》家中尚余父母兄弟,隶属流云县楼氏一族,庶族,幼时聪慧,素有才名,不知是与不是,怎么会参与刺杀。”
青阳道人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少年倚壁而坐,面色苍白,口中虚弱道:“是”说完,似是牵动了哪里的伤势,剧烈的咳嗽起来,那种样式,就像老式的风箱拉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尖锐刺耳。
半响,终于止住了咳势,缓缓继续言道:“敢叫大人知道,小子并未参与那所谓的刺杀,只是因缘际会。”
青阳道人眼眸微动,没有表态,眼前少年这种情况分明是伤了內俯所致,但在密档上分明说此少年没有参与核心刺杀,更像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密探之类,这些伤势又是怎么回事,老实说在阅览诸多相关秘录后,他自己是不认为这次刺杀事件与眼前少年有关系的,但这次被刺杀之人身份尊贵,带来的压力很大,而在追查过程中遇到的各种线索都被人斩断或者布置的许多岔路,至今,没有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而眼前少年应该说是目前自己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希望了,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抱有多大期望,但也是无奈之余的一步闲手了,压下心中的诸多思虑。
正准备继续询问,少年楼寒开口了。
“刘成还活着吗?”沙哑低沉又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楼寒的问话明显让在场的众人愣了一下,青阳道人首先反应了过来,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来时仔细阅览密档的认真起到了作用,虽然只是密档中略微提过的一句话,但却是牢记心头。
略微斟酌了下,开口道:“刘成?是你那个同乡吧!据我所知,你们之间的情谊很深啊。”说话之间,青阳道人掩在大袖中右手法力运转,悄然将手中一块无色晶石点亮,呈现一种微红的状态,这个过程中,也许是道人小心的缘故,只有自称牢头的老者瞥了一眼,似有所觉,嘴唇阖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是啊,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他现在到底怎么了。”楼寒语气悲怆悠远。
“他死了。“一句话点出,楼寒本来就虚弱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打击,完全依靠在了石壁上,眼神涣散,喃喃道:“死了,果然死了啊。”
看着楼寒这副模样,青阳道人眼中神光暴涨,急声道:“是啊,刘成死了,被人以神通打散了三魂七魄,死的很惨,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作为他的挚友,你难道不想做点什么吗?”
话语中一种奇异的力量波及开来,受到这种力量的波及,旁边的甲士都有种想要倾诉的欲望,虽然时间很短,但那瞬间的倾诉欲望特别强烈,而作为这种诡异力量重点照顾的楼寒只觉得脑海眩晕,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好友死去的画面,一种充满诱惑的声音似在响起“说吧,来,孩子,慢慢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慢慢说出来。”亲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倾诉。
“刘成他死得冤,虽然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刘成他只是一个引子,一个不知情的傻子,他……。”话语戛然而止。
本来迷糊的楼寒骤然回复清明,眼中神光湛然,一种极度警惕的眼神看向道人,“问心术?”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又有一种肯定的味道。
楼寒问完后没有等青阳的回复,转而看向道人一直笼在袖中的右手,肯定道:“那这里想必就是灵应心晶了。”说完不待回答,苦笑道:“真是好大的待遇,对我一个小小奠基境,连修行之门都没有进入的小毛头,竟然出动了这些东西,真不知这算不算荣幸。”
楼寒脸上一脸苦笑,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又或者压力很大的缘故,楼寒没有再理会在场的众人,只是不断的自言自语。
“不对,我一小人物,哪值得这等大阵仗,是了,肯定是这次被刺杀的是个大人物,刘成啊,咱兄弟死得冤啊,想咱们历经三载寒暑,不敢有一丝懈怠,眼看仙缘在即,却遭此无妄之灾,你说,这是不是命数不济呢,你当初还说将来入了仙门,要娶个仙子当媳妇儿,找个魔女当知己,现在呢,呵呵,仙道漫长,谁想我二人连仙门都没看过就要在此折戬沉沙,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声音渐弱。
这个过程中,青阳道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楼寒挣脱自己法术影响的时候眼中有过一丝惊异,静静的听着楼寒的絮叨,等到楼寒说完。
只是静静的问了一句:“那你,还有什么要跟贫道说的吗?”
“不管大人信不信,白羊道院肯定有人与刺杀之人有关,地位不低,我等也许只是殃及池鱼罢了。”楼寒埋头苦笑应道,说到最后,头颅埋得更深,显然不愿再多说什么。
青阳道人见状没有在说什么,不理会身旁甲士诧异的眼神,转身向外走去,看上去似乎不再打算继续审问。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走到监牢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苦苦压抑的闷哼声,青阳道人最先察觉不对,转身,只见倚靠在石壁上楼寒脸色更显苍白,青筋暴突,双手似忍不住苦痛,捂在胸口,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而下,青阳道人如风吹落叶,轻飘飘飞跃到楼寒身旁,摸了下楼寒的额头,一触即收,烫,很烫,看着指尖细小的红点,青阳道人略微沉默,要知道自己可是修行有成的修士,体内法力已到随心而动的境界,对于一些外在刺激可以自发抵御,更不用说自己修行日久,自家肉身虽没修行过专门的炼体之法,但法力道行的长久温润滋养,也是不弱,可现在,自己只是略一触摸,就感到极端的灼伤,而面前少年本体温度又是如何?
仔细想想就是可怖,看着指尖的红点,青阳面色凝重,回忆着自家数十年生涯的见闻,面色突一变,白润细腻的双手上一层青色的光膜肉眼可见,疾速探出,在少年身上疾点几下,少年本来紧皱的眉头略微放松,刺啦,布帛撕裂声响起,周围众人从青阳飞跃到疾点再到现在的撕裂少年衣物,都是一脸懵比无语的表情,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等到楼寒上身衣服纷飞,上身****在外,看着楼寒的上身,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这……
连绵成片的细小血线爬遍少年的全身,站在众人的角度,楼寒整个上身细小如蚯蚓的血线不时蠕动,微微散出一种诡异的暗淡红光,还有几根粗大的血线一直延伸,一直到少年脖颈之间,这些粗大血线,微微搏动,似是诡异的活物,细小血线上红光慢慢从尾端亮起,渐渐点燃,诡异的是细小血线亮起的方向都是粗大血线,众人所悟,这是细小血线的供养,抽取宿主全身血液或者其他,供养大的血茧的成长。
“子午追魂夺元术。”看着眼前的一幕,青阳道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眼中满是慎重与谨慎,还有那么一些惊异。
旁边的甲士一脸迷茫,不知道这是什么,一种法术嘛,只有牢头似有所闻,面色巨变,看向楼寒,眼底闪过惋惜之情。
半倚靠在石壁上楼寒面色在这一时段内面色转而赤红,一丝丝白色的蒸汽飘飞,这是身体汗水在身体的极端高温下产生的诡异现象,按理说,少年楼寒身体内热到这种程度,不应该会流下汗水,但诡异的地方就在这儿,哪怕楼寒身体内热到极致,身上的汗水还是不断滴落,而旁边的干草也似乎没有感受到这份炙热。
最后情况是在青阳道人的施为下得到了控制,一枚蓝色龙眼大的丹丸被楼寒吞下,青阳道人出手如电,银针如狂风骤雨般探出,无数细小的血点出现在楼寒身体上,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每个血点对应一条细线,在血点上点点黑色夹杂血色。
看着楼寒沉沉倚壁睡去,青阳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轻吐一口气,眼中暗含疲惫,轻声言道:“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众人退去,道人离去前定定的看了楼寒一眼,眼中带有强烈的惋惜。
一切终会归于平静,少年楼寒倚卧石壁,眉宇间有种淡淡的轻松,一缕残阳射在他的身上,为其披上一层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