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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曜陆,余府,演武场
水墨间映照在曙光里的迷离风景正在盛开,风声无助而绚丽的咆哮着,雪一样飞舞雀跃的花儿渐渐的坠落柔软的地面,化做一场被忘却后灰烬后的废墟。
独有一人立于此地,双手持剑,一前一后,一条黑布蒙住双眼,任狂风吹过,纹丝不动,只是孤身一人地站在那里。
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与空气打斗起来。手持双手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自如;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飞。剑过处,习习生风,吹动梨花树上一片片白絮飘落下来。舞得越快,就越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那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了,被剑气再次卷上天空;飞天了,承受不住外力的压迫,又像沉入水底的石头,落下了……几经波折,终于回归土地。
“吱——”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饱经历练的他,习惯性地举起剑,倏然横在身后人的脖颈,紧紧地抵在了大动脉上,只要手稍微抖一下,瞬间就一剑封喉!
“好好好!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威严的声音传来。
听闻,他立马收回双剑,扯下蒙在眼前的黑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脑袋:“灏洋不知老家主此番前来,失了礼仪,请老家主责罚!”
“无碍,此事就到此为止吧。”这已到耄耋之年的余老家主倒也是大度,“方才路过,见你舞起双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倒也没见过像你这样,能驾驭得住双手剑的人才,实在是一百年难遇的习武良材啊!”
“老家主谬赞了!要不是当年您出手相救,我余灏洋怎会有现在这般锦绣前程?”余灏洋顿了顿,说,“如若老家主对灏洋实在是赞赏有加,那就请老家主允诺灏洋去一雪前耻,为了我那逝去的亲人报仇!”
“灏洋啊,此事我们先抛在脑后,跟老夫去一趟擂台吧。”余老家主对余灏洋离开的事总是刻意避而不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他明白,老家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离开武者曜陆的,绝对不会……
从被捡回来的那一天起,老家主就密切关注他,无时无刻都派人监视余灏洋。到了资质测试之后,他更是将余灏洋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甚至不惜触怒现任家主!他不知道,不知道老家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一个非亲非故,无冤无仇的流浪儿,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前人能够让余灏洋借鉴,孤身一人的他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在一个勾心斗角的余府里小心翼翼地活下去。他不能退缩,不能懒惰,这其中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晰明了——不能让侵略者肆意妄为,不能让养父的努力白费,更不能让全中国沦陷!这是他的信仰,支撑他活下来的唯一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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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曜陆,余府,擂台
偌大的擂台上,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微笑着向看台上的观众们打着招呼,台下连声尖叫的迷妹们也纷纷响应,挥舞手中的旗帜,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好不快活?
“各位安静一下!”洪钟一般的声音让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就是整齐划一的行礼:“给余老家主问安!”跟在余老家主身后的正是余灏洋,傻子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这位极受余老家主偏袒的主儿,就是此次擂台赛的主角儿之一。
“灏洋,这就是你擂台赛的对手,加油吧。”余老家主拍了拍余灏洋的肩头,满怀期待地说道。余灏洋抬头看了看,心里马上有了应敌之策:
——余荆尧,余家的大少爷,嫡系长子,是现任家主与大房凌氏唯一的子嗣,极其宠爱,善剑,却不领悟融贯剑法之精髓,比拼时,基本相当于拿着一块快要报废的铁片乱砍。近几年来名声大噪,过得那叫个风生水起,听说还猎杀了几头凶兽,真不敢想象一个弱小的人类,拿着完全使不出全力的承影剑是如何斩杀凶兽的?
“时辰到!擂台赛正式开始!”判官从两者之间后退至擂匾下,高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点到为止!”
余荆尧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起来。
承影剑?落仪剑法?哼,看来余家主可真是把你当做掌上明珠了,连这把我最钟爱的剑都给你了。
余灏洋嘴角一勾,收好双剑,赤手空拳地迎接承影剑。
正准备斩下承影剑的余荆尧显然是吃了一惊,落下的手顿了一顿,但由于惯性的缘故还是落了下来。接下来的这一幕,真真正正地让余荆尧,让在座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空手接白刃!余灏洋一手紧握住了承影剑的刀刃,面色却依旧平静,似乎在这时发生的事根本无关痛痒!全场寂静一片,唯有鲜血滴落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银白的剑身沾染上大片的血迹,更加森森可怖。
就是这样!
趁着他们发呆的空隙,余灏洋一个后空翻,手肘牢牢地钳制住了余荆尧的脖子,来了场,瓮中捉鳖。
——原理很简单,余荆尧从不擅这些,刚才却使出了每一招连接不流畅,单招却炉火纯青的落仪剑法,就算他有意学习,也不可能把祖传的东西一下子就学会。落仪剑法最忌近战,这是学过剑法的人都心知肚明的,而他在面对试图近战的我时,还是用尽全力砍了下来……这种种现象,都表明了,余荆尧的落仪剑法是别人把自己的修炼成果传给他的,临时抱佛脚可是不能习惯别人的操作方式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比赛结束!获胜方,余灏洋!”
听到宣判,余灏洋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挣扎着的余荆尧。
还以为他们会耍赖呢,算了,先走再说。
“老家主,家主,各位前辈,灏洋先行告退了!”余灏洋对着看台上目瞪口呆的家主一拱手后,转身就要离开。
“灏洋,你跟我来一下!”家主面色一沉,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些。
余灏洋不说话,但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出大约二里,家主突然厉声喝道:“余灏洋,你给我跪下!”
“灏洋愚钝,不知为何要跪,请家主明示。”余灏洋早就料到这一茬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吊打一餐,哪怕是身为家主的他,也忍不住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吧!
“你明知你大哥将要进行凌柒阁的血灵演武,还要让他在众人面前蒙受如此羞辱,你该当何罪?”
“家主,这样就是你错了——第一,擂台赛是你们向我发出挑战的,我只负责拼尽全力赢:第二,凌柒阁的血灵演武是在每个家族中通过争夺赛挑选出一个最强者,而余家除了今天的一场擂台赛,并没有全族竞赛,余荆尧的“最强者”头衔,怕是家主您内定好的吧;第三,余荆尧,不是我大哥,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我只是被你们劫回来的一个受害者,无论我与你们有多么相像,余家,也注定与我无半点干系!”
“你!你这个逆子!我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说着,猛地从剑鞘里抽出明晃晃的宵练剑,挥舞着向余灏洋冲来。
“嘘——再大点声,全场就都听到了呢!还有啊,余家主,看来你并没有记住我说过的话呀——我,余灏洋,虽然姓余,也并不是你余家的人!”
……
……
……
片刻后,
“哼,无趣。”余灏洋摇摇头,就这样走了,身后,是已经痛得倒地不起,肩膀脱臼的余家主和一柄断剑……
他看透了,自己这几年来养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狱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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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家主,灏洋有事相商。”回到练武场的余灏洋又来到了隔壁祖堂,他记得,每逢比赛结束,余老家主都会来这儿祭拜余家的先灵,而现在,恐怕只有他能够相信了。
“说吧。”余老家主淡淡说道,身体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太师椅上。
“我想代表余家参加凌柒阁的血灵演武!”
“你,不行。”
“为什么?我明明比余荆尧强很多!为什么他能参加,而我不能参加!不是规定的只有家族最强者才能进去吗!”
“灏洋啊,你年纪尚小,很多事还不懂,在复杂的人事关系中,你根本站不住脚跟。余荆尧是为了给余家争光,你呢?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你有资格去参加吗?去给我们家蒙羞吗!啊!”
“哈哈哈哈哈!哼,真是笑死我了!为了家?哈哈哈哈!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啊!然后呢,你们就开始欺上瞒下,为了求一时安稳,割地,谄媚,卖国,投降!因为你们的苟且偷生,有多少人葬身血海?有多少人死于战争?又有多少人被虐待至死……原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是我做白日梦了……不会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任你们了……你不愿意是吧?好,我不难为你,我自己想办法!”
“嘣——”祖堂的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