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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年间,景德镇便以瓷器闻名华夏,著名的青花瓷也是由此出产。而在这景德镇外城以东几里处,有一户较大的庄园,这个庄园虽不盛产瓷器,却也为很多人为之敬仰,甚至被很多武林人士视为“武林禁地”,这里便是慕容山庄。
历年以来,慕容家的人丁都是不甚兴盛,且为乏男丁而盛女眷,作为江湖一大世家,很多武林人士都期以成为慕容家的女婿而得以一窥慕容家的武学秘宝。慕容山庄的现任庄主慕容钟十分喜欢结交江湖的贤达人士,便准备在七月初十自己60岁生日这天备下佳肴,不论出身,不论派别地款待各路江湖人士。因此,在刚进四月的时候南来北往的武林人士便使得原本就熙熙攘攘的景德镇更加的热闹,各个酒肆和客栈也是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门派或者个人恩怨,厮杀在景德镇便变得常见,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几乎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兵刃都有机会发生碰撞,但是每次都会有慕容家的人出面制止干涉而所幸没有人因此命丧黄泉。
汇集在景德镇的这些武林人士中,有老有少,有道长半仙,也有镖师武士,有名门正派的传人君子,也有浪迹江湖的花花公子,也不乏一些绿林强盗山大王。他们来由虽为为慕容老先生60岁贺寿或者与慕容老先生谈经论剑,或者是为了一睹慕容小姐的芳容,也许是为了另一个传闻……
“小姐!小姐!”在慕容山庄的内院练武场边,有一处偏房,一绿袍长者叩响了这个房间的房门。
“哎呀!什么事情,都快烦死了!”房内一年轻女子不耐烦的回答道。“我爹让我背这剑谱,又让你给打断了!”
这绿袍长者弯腰躬身,向房内应道:“小姐呀,就算您用功,但是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呀。”
“不吃了!饿死我算了,反正爹喜欢的也不是我!要想让我吃饭,除非是你给我五花大绑,把我绑去正厅!”
这绿袍长者捻了一下下颚的胡须,恭敬的对这偏房的门一揖,道:“如此的话,老朽只能得罪二小姐了。”
说罢,这长者推门直入,而这房门亦是虚掩着的,就在他踏入房间的时候,一女子从窗子执剑跃窗而出,这绿袍长者探得身后风声,便侧身回转,只见这女子着白色长衫,肩头两侧各有一条短发辫垂下,头两侧亦有发辫绑至脑后,而脑后头发自然垂至背部,面魇如花,容色清秀。
这长者刚站定,白衣女子便策剑相击,长者见这女子并不准备逃走,于是多了几分从容,待女子剑锋将至,只见这长者长袖自下而上拂动,便将女子的剑锋偏移至他自己的脑袋右侧,白衣女子见一剑刺偏,便剑锋直转,横削向这长者天灵盖,这绿袍长者年纪虽长,身体却依旧灵活,腰部向后一弯,便使这一剑再次落空,哪知这一扫却是这白衣女子的虚招,这女子剑锋又转,劈向绿袍长者的左身。眼看剑即长者的胸膛,长剑却从女子手中飞出跌落在不远处,原来在长者弯腰的时候,他便用一只脚使出千斤坠,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而另一只脚则正好踢中了这白衣女子手腕的太渊穴。
白衣女子见自己的一刺二削三劈均被对方一一化去,便踏地翻跃而起,落于距这长者数杖处,侧身对于绿袍长者,立起双掌,浑然一副进攻退守的架势,然而她细嫩的双手却让这架势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意味。
长者看见这架势,笑着说:“据老朽所知,二小姐您是以剑法见长,而疏于拳脚,今日看小姐的架势,难不成是要以子之弱而攻敌之强吗?”
“呸!就算打不赢,我也不会被你活捉的!”
说罢,想想便准备先发制人,这时候,一个老者从练武场边上的师太椅子上站起身来,鼓掌道:“好你个想想,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嘴还很硬!不愧是我女儿。”
见到这老者,这绿衣长者毕恭毕敬一揖,道:“慕容老爷来了。”
见到慕容钟来到了练武场,想想笑了一下,跑到慕容钟的身边轻声说:“爹,怎么这么说你女儿呀。”
“怎么?难道我还冤枉了你这丫头片子不成?”慕容钟又接着说:“想和你龙武叔叔比划武功,你还差的很!”
这时候龙武又向慕容钟一揖道:“老爷,二小姐的剑术看似平常无奇,但是招式着实凶狠,实中有虚,虚能化实,若非老朽幸运,不会成为二小姐剑下亡灵,也会为她剑锋所伤,我想老爷也可以放她出来了。”
慕容钟笑着对龙武说:“龙武老弟就是谦逊了,你在江湖闯荡二十几年又怎么能是靠的运气?论经验,我对老弟你也是要甘拜下风的。”
龙武对道:“不敢,不敢。”
慕容钟又笑着对想想说:“既然你龙武叔叔都替你求情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就算你的剑法过关了吧。”想想刚要欢呼,慕容钟又接道:“这剑法既然是你自己改进的,就不能算是我们慕容家的家传剑法了,该改个名字才好。”
听到这里,想想的脸上又面露愁色,因为在她的眼里起名字这样秀才做的事情她是很做不来的。
慕容钟笑着摸着想想的头,说:“我看你刚才施展轻功,衣襟飞舞,宛若粉蝶,名曰舞蝶吧。”说着,慕容钟拉着想想坐在了练武场旁的椅子上,而龙武也随之立侍于慕容钟身畔,慕容钟又接着说:“但是啊,想想,你的一招一式虽然凶狠,让你的对手险象环生,可是你有想过你的剑势为什么不能奈何你龙武叔叔吗?”
听到慕容钟的提问,想想用手指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实战经验不及他吧。”
慕容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所以说,你在武功的进展都是远不及你姐姐和你哥哥。”
龙武看着被慕容钟说的一头雾水的想想,笑了笑,补充说道:“其实小姐的剑法着实精湛,应该说是远胜于大小姐,至于少爷,他离家太久,我也不好做评品。”
“可是,那我究竟是差在什么地方了呢?应该是经验吧。”想想接口说道。
龙武一时不知道是否该说与想想,慕容钟接着说道:“你龙武叔的意思是想想你平时过于重视剑法招式,而疏于内功的修炼,你龙武叔那一脚只用了他二成的内力,却可以使内力击穿你的穴道,所以你长剑脱手,也是理所当然的,倘若你内力深厚一些,便可以以内力相抗衡,剑自然也就握得稳了,你的招式也可以使用的更加自如。”
慕容钟也不想对想想再做过多解释,便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的书交给了,“这个是我们慕容家的家传内功心法,回去好好研读,学好后要记得送还到藏书阁。”
对于父亲的这个举动,倒是有点惊讶,对于从来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亲,突然将慕容家秘传心法的原版交予自己研习似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她对于书本并不是很感兴趣,当然除了她挚爱的剑谱。于是想想简单的翻阅了一下这本书,在书的封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字迹了,泛黄的封面宣纸上除了破损似乎是从来没有被写上过字迹一样。而书中的内容似乎也没什么与剑谱特别的,要是硬要区分,那就是这本书上面仅仅画了人物以及人物身上的经络,而没有任何文字详解。
想想小心的翻阅了几页这本似乎随时都可以在她手里“散架”的书,总觉得自己也许又是被父亲刁难了,但是她依旧恭恭敬敬的对慕容钟一揖,道:“谢父亲。”
随后,想想随慕容钟来到了正堂,正堂的中央依旧挂着想想十岁那年写的王维的诗句。虽然想想喜爱舞刀弄剑,但是同时也有着一手清秀靓丽的楷书,在想想每次到厅堂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看这个父亲曾经向很多人炫耀过的楷书。
慕容钟看到想想的目光又停留在那幅字上,便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六年前的了,就别再骄傲了,你应该多学学你姐姐……”
没等慕容钟说完,想想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慕容钟叹了口气,对身边一个被唤作柳妈的人说:“待会把想想的饭菜送到她的房间吧。”
“除了姐姐就是哥哥,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们。”想想叹了一口气在窗边自言自语着,想想房间的窗户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风吹过,院子墙边的大树便发出“沙沙”的声音。想想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吃过午饭后,她又拿出了那本已经“年久失修”的内功秘籍。突然,想想抓起书桌上一只悬挂着的毛笔向窗外掷去,毛笔脱手而出飞向窗外,而后又笔直的穿进了院子墙边那棵大树茂盛的树冠中。
“哎呦喂!”
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院子的草地上。想想轻盈的跃窗而出,走到了这个人的身边,俯下身子对这个人说道:“刘心辕,你这么喜欢偷窥别人吗,下次我飞的可就不是毛笔这么简单了。”
说罢,想想便准备起身往回走,而这个名叫刘心辕的男人在草地上半撑起身子,对想想说道:“二小姐等下,我刘心辕这次来访,是有重要情报的。”
听到这里,想想停住了步伐,回头打量这这个略有些狼狈的男人,只见这人将头发绑在后脑,让其自然垂在脑后,他身着蓝色短衫,黑色裤子,穿着虽然不是很华丽,却掩盖不住他的那种书生特有的气质。这刘心辕是住在慕容家附近的一户普通人家,虚长想想3岁,刘心辕的父亲曾经多次进京赶考,每次却都名落孙山,而后放弃仕途,在景德镇开了一家状元包子铺,所以刘心辕的父亲也被人称为刘状元,至于他的真实姓名,似乎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你不在家里好好读书,在外面乱跑什么,不怕你爹打断你的腿吗?”想想转身对刘心辕说道。
这刘心辕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说:“这些倒是不重要,而是我发现了一些更重要的的事情。”
“你可以不卖关子吗?”想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再说废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听到这个,刘心辕心里也是不禁一抖,对于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来说,这个二小姐要是发起脾气来会让他丢掉半条小命,刘心辕当即回复到:“是是,但是这些还是二小姐亲自出去看看的好,毕竟您最近一直都是在这深闺大院。”
“出去?”说着,想想向墙外瞟了一眼,说道:“嗯,我也这么想的,毕竟好久没出去过了,那你就陪我一起到外面溜溜吧。”
听到这里,刘心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悔意,其实他来这里也仅仅是为了看看想想而已,不料却被想想发现了,情急之下才说出了这番话。而想想也是手起音落,用右手提起刘心辕便跃到墙外。
从慕容山庄向下,走不得多远,便到了景德镇,而这一路上,想想都是一直都是在施展轻功,而这就苦了被想想一手夹着的刘心辕了,直到他们到达景德镇的城门前,刘心辕的双脚才得以再次接触大地。
想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到外面心情舒畅,要不整天在山庄里都快憋疯了。”
“那个,我说,咱们就这样进去吗?”刘心辕吞吞吐吐地说:“例如,你伪装一下……”
“伪装?”想想惊讶的看了一眼刘心辕,道:“伪装什么呀,我又不是通缉犯。”
刘心辕听到这里,接道:“我的意思是……二小姐你……城里面最近……你又比较漂亮……。”说着说着,刘心辕不由得低下了头。
看着刘心辕的样子,想想笑了,不等刘心辕说完,道“我还会怕城里的那些混混呀。”说罢,扯着刘心辕便往城里走去。
景德镇的街头依旧熙熙攘攘,集市上也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在出售,偶尔也会看到一些来自西域的新奇玩意儿。在人群中除了往日经常见到的官人、商贾、百姓以外,在人群中看到了些许穿着奇特,后背背负着刀剑的人,虽然很好奇,但是毕竟事不关己,况且自己偷偷溜出来玩,也不想被这些人坏了心情。
“刘心辕!快过来看看这个。”虽然说想想对景德镇街头各式各样精致的瓷器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一个晶莹剔透的花瓶,想想却是第一次见到。不及刘心辕反应,想想就迫不及待的向店里的伙计道:“嘿!小二,这个什么呀,看起来应该不是瓷器的。”
“客官,这个,我还真的对不住您呐,这个是掌柜昨天从一个西域人手里买来的,但是小的才疏学浅,也是不认得这个东西。”
“咳!咳!”这个时候,刘心辕站在想想身旁清了清嗓子,道:“二小姐,据我所知,这个应该就是西域的玻璃……”
不等刘心辕说完,想想又抢着对伙计说:“小二小二,那这个卖吗?”
“卖!”伙计说着便将一根稻草插到了那个玻璃花瓶里面,“上午的时候风有些大,把它吹掉了。”
看着瓶子中自己的影子,想想又追问道:“多少钱可以卖呢?”
“小姐您还真有眼光。”伙计堆着一脸笑容说道:“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大户人家,见多识广,我们掌柜的也说过,不想用它赚太多,就算您二两银子好了。”
“二两呀。”想想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个花瓶上,也完全忽视了在一旁不停的向她使眼色的刘心辕。
刘心辕看见想想半天也没有理会他,便对店里的伙计说:“这个小瓶子也要二两啊,依我看也就值两贯……”
这时候想想抬起了头,笑着说道:“好是挺好,可是今天本小姐就带了一两银子,要不这样吧,你呢,先把这个包起来,几个时辰后送到那面的慕容府上,就说是你们二小姐要的。”
听到这里,这伙计脸上的笑容堆得更多了:“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是慕容小姐大驾,小的打烊后就给您送过去!”
看着想想远离商铺的身影,刘心辕叹了一口气,“大户人家的孩子呀!”说罢,就向想想追了过去,对她说:“你傻了吗?那个瓶子顶多也就一贯。”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无所谓啦,我自己喜欢就好。”看着刘心辕无奈的样子,想想又接着说道:“逛了这么久,本小姐也刚好累了,我们去客栈沏壶茶,休息一下吧。”
对于的决定,刘心辕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怎么能说不呢?而且跟着想想走了这么久,刘心辕也确实是有些累了,于是便跟着想想的步伐走向了悦来客栈。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说是镇上有什么有意思的情况的。”想想边走边对刘心辕道:“我感觉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嘛。”
“这个……”不及刘心辕解释,就听到前面一个老妪喊道:“别走!你弄坏了我的瓷器,你别走!”
这时候就见到距离想想和刘心辕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瓷器摊位前站着一名老妇,这老妇一只手抓住了一个男子的胳膊,这男子身高有五尺,身形略显彪悍,衣袖上卷处可以看到这男子手臂上的黑虎刺青,配合他的五官,使他显得有几分凶暴。
这男子见老妇不撒手,便回身道:“怎么了?我老熊打坏了你一个小瓷器怎么了?不知道这一片的归老子啊,再不松手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说罢,这老熊见老妇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便举起他那蒲扇大小的巴掌向这老妇的天灵盖拍去。
就在这老妇快被击中的时候,一只白色衣袖从老熊的面前拂过,同时,一支纤细的手格挡住了老熊的掌劲。为这老妇挡下这一掌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时想想对老熊怒吼道:“喂!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老婆婆,算什么好汉?”慕容家虽然在江湖闻名,可是想想却不怎么有机会抛头露脸,因而江湖上对于慕容家的女儿大多也只是闻其名,而难见其人,而这街头地痞的老熊又怎么识得呢?
见到一个弱女子接下了自己的一掌,老熊有些惊讶,随后老熊一笑,收回了那个差点拍死老妪的巴掌,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么标致,可不可以陪大爷去喝一杯呢?”
刘心辕看到这个情况,慌慌张张地跑到想想身边,想对老熊说些什么,估计无外乎君子曰之乎者也什么的,但是刘心辕看到老熊那个城墙般的身躯,不由得为自己的行为捏了一把汗。刘心辕虽然很清楚的武功,但是经常栖身于市井的他对这老熊也是略有耳闻。
别看这老熊只是一个市井混混,也曾经受教于民间武夫,老熊的身形固然笨拙,却还有着一身的力气,和修炼了一身的铁布衫。老熊见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心中一怒,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子!来打扰我和这位小娘子谈心?”
说罢,老熊又将他的巴掌拍向刘心辕,而这次老熊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对老妪的一掌要快出许多,而没有研习过武功的刘心辕又如何能躲闪。刘心辕见此情形,默默的瞟了一眼身边的想想,便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准备承受这一掌。可是就在这时,刘心辕的腰际一热,就飞到了旁边围观的人群旁边。原来在老熊的掌劲将至的时候,向刘心辕击出一掌,同时想想也闪身躲避,致使两人都未被老熊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