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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剑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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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坡,江州去往大城锦安的必经之路,三教九流,贩商走卒人流不尽。
  在十里坡有一处普普通通的酒肆,没有名字,只是门口挂着一块用红漆写着‘酒’字的木质牌子。
  酒肆里卖的是自家酿的绿蚁酒,价格低廉,后劲十足。
  酒肆不大,屋子里摆着四五张桌子,坐满了过路的行人,吃着简单的凉拼,大口吞咽着绿蚁酒,没有座位的人也寻着一块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喝着酒解乏。
  在酒肆之中,一名面貌清秀,年龄大概二十左右穿着短打衣衫的店小二陪着笑脸在人群中忙前忙后,行走之间可以看出这个店小二竟然是个跛子。
  “店小二!快点上酒,大爷等了半天!肚子里的酒虫都开始闹了!”
  “哎,客官稍等,您看我这腿脚不便的,实在抱歉,切勿着急,切勿着急。”
  店小二听到招呼声,连忙的道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笑脸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把酒上给客人。
  这家酒肆出现在三年前,从它出现开始,在这里喝酒的酒客就没有见过这家店的掌柜,三年来,都是这不知姓名的跛腿店小二一个人。
  有人调笑过店小二说这店明明就是他一个人撑起来的,怎么就挂个店小二的名号。
  店小二每次听到这话,都是笑着摆手,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解释说只是掌柜的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日久时长,大家也对这家没有掌柜,只有店小二的酒肆也习以为然,也不会再多去过问,有没有掌柜,这也与他们无关。
  酒肆里的酒客往往是一些来往的行商,还有一些持刀带剑的江湖人,偶尔也会有带着家奴过来尝鲜,衣着华丽的浪荡公子哥儿。
  如果走了运气,也能在这男人扎堆的地方见上一两位英姿飒爽的女侠,或者是富贵人家的娇弱怜人的俏丽小姐。
  在酒肆之中喝酒的人因为身份的关系,也往往是泾渭分明,行商们讲着盈利亏损,那些江湖豪客们讲着刀光剑影。
  其实来喝酒的是什么人对跛腿店小二来说并不重要,来者是客,给钱就好,当然,也有过喝完酒故意借着酒劲撒泼赖账的,但是店小二也毫不在意,都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伺候走,只是奇怪的是,那些撒泼赖账的人在踏出酒肆后就仿佛再没有来过。
  夕阳西下,酒肆之中此时也不再像午时那般人满为患,送走最后一位酒客的店小二收拾完桌子,拿着算盘和账本坐在一条长凳上歇息,刚要算账便听到门口处一句问话。
  “店小二,还有酒吗?”
  店小二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迎着夕阳的余晖走进酒肆,怀抱着一柄宝剑,宝剑并不华丽,剑柄和剑鞘处用着麻布缠绕着,嘴角上调,好似带着一丝天生的高傲。
  “怎么这两天都是趁着打烊时候过来。”
  店小二暗自嘀咕,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笑道:“客官,咱们店里只有绿蚁酒。”
  “可以,一壶,一壶酒就够,喝完就走。”
  说着,青年便抱着宝剑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店小二听到这熟悉的话感觉有些好笑,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便一瘸一拐的走去温酒,片刻,便把酒给青年端了上来。
  青年拿起酒壶到了一杯酒,轻咂一口,点了点头,赞道:“不错!”
  店小二听到青年的夸奖,笑了笑的说了句:“您慢用。”便转身走向柜台处继续算账。
  “咦,你这剑.....?”
  青年一抬头,突然看到酒肆的柜台角落放着一柄宝剑。
  “啊,这剑啊,这是前两日一位酒客给我的。”
  店小二听到青年的话,哂笑道。
  “那位客人应该也是一位剑客,可是,他却说这把剑不要赏给小人了,剑客不要剑,也是很奇怪。”
  青年不屑的笑了笑,仿佛在自言自语般说道:“怪不得。”
  店小二耳朵灵敏,听到这话心中默然,但也不去和青年搭话,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打着算盘,算着帐。
  青年只喝了半壶酒,却留了一锭银子,找的零钱也不要便抱着宝剑离开了。
  店小二看着青年远去的身影和已经消失在地平线的夕阳,摇了摇头,行走在江湖中的人,性命从来不完全属于自己,这些江湖厮杀,关他何事,进来喝酒,给钱就行。
  店小二幽幽一叹,关门,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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