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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绝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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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余院长听到主治医生和邵主任打电话,更是确认了不想发生的事情,也不得不认可自己早早就有的感知。
  她这个时候,首先想到的,当然不应该还是音乐,她绝不会拿晨光的健康作代价。她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绪,想到现在更应该讲究策略,先要解决晨光的心结。也许晨光的心结,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能彻底治愈心理问题的症结。现在看来,这么多年,她们都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
  真正解决问题的关键,应该还是晨光和顾辛媞之间的问题。没准儿,还得顾辛媞出面,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余院长现在倒有些后悔,她顾及了辛媞妹子的颜面,也照顾了宇文雄和顾辛媞的约定,她只想着她们大人们的恩怨情仇,却没有考虑晨光的处境和晨光的感受。
  她觉得自己作为晨光的干娘,将来还要成为晨光的导师,她严重地失职,她意识到是自己犯下了错误,她不能原谅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晨光先恢复好的心情,不要触发陈年旧疾。她马上陪着笑脸,对冯一凡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好吧,你说的对,晨光也是该换换脑子,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院长大人理解,晨光弟弟的天赋是不应该浪费的。“
  “是啊,晨光这样的音乐天才,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但是,天才的发挥和发展还是要出自于勤奋,需要不懈的努力,否则,一样会浪费掉大好的才华和时光,以前的努力也会前功尽弃。“
  余院长开始语重心长地对冯一凡说:“小冯,你也是聪明的学生,你也天生丽质,也有潜质,不要轻易让玩乐耽误了前程。“
  她想利用和冯一凡谈话的机会,也好好给晨光作作工作,不要让晨光轻易放弃希望。
  晨光面无表情地听着余院长的说法,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只是理解余院长的心情,他很郑重他!他觉得没有余院长,就没有他的今天。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动力,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去理解音乐。
  他心里的梦想没有了,他心里的情感没有了,他心里的音乐也就没有了!
  晨光默默地,他已经听不见干娘说什么,他现在的听觉完全受到了情感的支配,他不再受环境的影响,听随心生,觉随情动!
  也许此刻晨光并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情完全可能控制听觉。但是,他在舞台上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他的过于激动,应该说是过于激情,加上一段时间以来的心绪纠结,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但这些也并不至于让他昏厥或休克。只是他已经十分的绝望,他想毁掉眼前的一切,他扔掉了在舞台上的话筒,也扔掉了音乐学生的职业追求。他同时扔掉了那条铂金项链,也扔掉了他的所有生活。
  因此,他闭上眼睛后仰着倒了下去。
  在医院时,他不愿意本来,他不想睁开眼睛,他是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世界。他觉得对不起干爹和干娘,他不能再陪伴在他们身边了,他也不能再去完成她们对他的希望!
  直到冯一凡到来,他才想起来,他还有事情可以做。
  他不想再面对音乐,他只有向干爹干娘告别。但当他听到余院长那种像劝说,又像是教导,还像是命令一般,心里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对不起她们。
  正在这个时候,吴师傅带着何妈,还有刘亦彤和宇文晨曦,一起赶到了医院。
  吴师傅走到病房门口,却站到一边,礼貌客气地让着何妈她们先进去。
  何妈可不像刘亦彤,对待晨光即要尽心尽力,又要瞻前顾后,生怕晨光不开心又不说出来。何妈是什么事情都觉得晨光为大,晨光总是对的。但晨光有什么让何妈觉得有问题的地方,那是毫不客气地会说晨光的。
  晨光也是,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不会和新妈妈刘亦彤顶嘴,或表示有什么不同意见的。就像和干娘余院长一样,他是不会说不的。但他对何妈会说不,何妈也会对他说不。不过晨光和何妈,他们两人遇到都说不的时候,多半是晨光赢了。也有经常是何妈说了算的。
  说经常是不客观的,因为晨光和何妈之间,几乎很少有不同意见。他们更像是商量着行事,他们能互相理解,也能互相体谅。
  何妈一进来病房,就听到余院长在教导冯一凡,她看到坐在床边的小伙子,气质正派,帅气俊美,心里挺喜欢的。但从看到夫人,何妈突然觉得顾辛媞现在不算是夫人了,和这个小余院长一起,就不能和晨光联系一下吗?
  晨光都住院了,还要教训他们!晨光干吗非要学音乐,那也是因为要让他开心,他不开心了,那就不要学了。还弄到医院来了,真是不值得。
  “小余院长,你在啊。”
  “何妈,您来了,就叫我小余就好。”
  “嗯,小余,不了,还是叫小余院长吧。你工作也做到家了,晨光不开心了,就不要勉强他,这位小伙子和晨光一起想干什么都好,只要晨光开心就好。”
  “何妈,我明白您的意思。但他们都是音乐人才,特别是晨光,要是因为别的事情而荒废了音乐,那就太不值得了。”
  “不是我说你,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做了。为了什么理想、天赋,连家都不要了,连身体都不管了,更不讲究开心不开心,那有什么用,那更不值得。”
  何妈的话非常直白,没有什么婉转,也没有什么矫揉造作,更不矫情。让余院长觉得,她像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也说不出”。她想着以前她年轻时,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她的好闺密顾辛媞给她抵挡着,没有人能征服她们,无论什么事儿。
  但是,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原本就是顾辛媞惹出来的事,何妈也非常尖锐地,一针见血地提起,不能为了所谓的理想、事业,边家都不要了!那明白无误地是指责顾辛媞的,而当着余院长的面,显然是指责她“助纣为虐”。
  她无话可说,她知道何妈这已经算是非常非常客气的了。何妈当着宇文雄的面,都敢毫不客气的怼他,更何况别人……
  余院长知道,她目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晨光绝绝而去,离开音乐。她只能再等待时机,她内心是绝对不能放弃晨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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