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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人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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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贤望着几人落荒而逃,无动于衷。对他来说,战争才刚开始,并没有结束。
  “小林子,怎么惹上这一身麻烦的?那黄毛一看就是道上的人,不然也不会见到我就怂。”马大爷年纪也有六十了,腰杆还是挺得倍儿直,让林正贤一直汗颜此事,觉得连一个老人家都比不上。
  虽然他是个没啥梦想的咸鱼,但是内心戏比谁都足,有些事他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想偶尔拿出来晒晒。
  “没事,就一群地痞流氓,刚找我收保护费呢。”林正贤捡起被踢倒的泔桶,看来又要冲洗一遍地了,真是麻烦,同时心里把几个找麻烦的家伙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骂了一遍。
  马大爷疑惑地看着林正贤,满脸不信,“收保护费收到这里?他是嫌自己命不够长,来找阎王爷借命呢!”
  “嘿嘿,说不定是几个跑出来的小鬼。”林正贤把泔桶拿到外面的水管下面冲洗起来,一股难言的馊味瞬间被风吹散开来。
  马老头是领教过林正贤的犟驴脾气,叹了口气,只好说道,“你要是真遇到大麻烦了别别憋着不说,来大爷家。大爷什么都权利没有,但还生有一个不肖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知道了,您老快去遛弯去吧,我这正准备关门,就不招呼您老了。”林正贤把拖把浸泡起来,接下来准备将满水槽的碗筷洗完,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一个人怕是忙到十点去了。
  “诶,这林老头啊,说走就走,害我再也找不到茶友咯。”马老头背着双手,萧瑟的身影合着昏暗的光线,看起来有些凄凉。这老头背仿佛驼了一半,原本不高的个子更显得矮小消瘦。
  “走咯,年轻人的江湖。我们老头子就不馋和了。”哼了一曲肝肠断,晃着脑袋,远远去了,好像真的把抗在肩膀上的世界交给了这些不知天地厚的毛头小子。
  林正贤望着老头走远,陷入了沉思,今天这些小混混过来无非是想要警告他一番,下次指不定还会用什么下三滥招数,自己可没什么办法应对,想到这里他就脑壳生疼,恨不得现在就去睡个通天大觉。
  以前还有爷爷撑腰,现在独自一个人生活,感觉什么都做不好,林正贤感觉很气馁,难道自己真是个废物,而且还要加上个最没用的修饰词。
  将汤锅整个冲刷干净,又将白天桶里的腌臜倒掉,零七碎八的事都要他一个人忙活,将最后一块地砖拖干净,刚刚十点,不多不少。
  上楼打开蓬头冲了个澡,独自一人的林正贤也不怕羞,直接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诺大的客厅剩他一个人也怪冷清。
  站在房间的一块透明玻璃前一公分位置,他呆呆地望着小巷的另一边,不时开过一辆把汽车前照灯开得直晃眼的智障,他笑着骂了一句“杀笔”,紧咬住下嘴唇,将要流出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
  要是此刻被萧钰灵看在眼里,又要嘲笑他了。
  “你真是个懦夫。”这是她最爱调侃林正贤的一句话,最终这句话果然成真了,他真的是一个懦夫,一个杀笔。
  他炸了眨眼睛,准备坐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打开。
  “妈的。”原来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烟盒,他很想现在冲下去到对面的超市买一包烟,但是理性阻止了他。
  说到理性,他不禁嘲弄自己,因为实在太理性,他等了十年,最终自己喜欢的女人去进了别人的房间!愤怒、不甘、自责、无奈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把他带到十多年前,那已经逝去的青葱岁月。
  当时林正贤的父母还未离婚,两人的母亲是多年的好友兼闺蜜,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林正贤至今没能忘怀。
  小时候是个乖乖仔的林正贤跟着母亲来到萧钰灵的家,她们家挺大,在当时来说算有钱人。
  林正贤家当时只能算是普通家庭,所以有来往的人家,林正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这让蜗居在60平米小地方的他感到十分局促不安。
  “叫阿姨。”林正贤听到妈妈温柔的说话,才敢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当时十分流行的蛋糕裙,长发飘飘,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萧钰灵。
  林正贤这小子本来就内向,那时候反应还十分迟钝,在这样的场合竟然看得愣了起来,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当时不过十岁的萧钰灵。
  这样痴呆的傻样当然被双方家长看在眼里,他母亲甚至还用这事笑话他几年,说林正贤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不过在当时或是现在看来,好像依旧如此,什么都没变过,除了已经不再联系的双方,两人的处境也似乎没有改变。
  林正贤依然落魄潦倒,而萧钰灵,从生来就是公主,现在还是。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
  命运的不甘,总能驱使人做出反常的举动。
  就在他多愁善感埋怨世事不公,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了白天那把奇怪的菜刀。
  “想不想站在美食的巅峰!”这句热血沸腾的话不知怎么深深印在他一向理性的脑海里。
  真是到了晚上,智商都跟着温度降到了冰点。他噌地爬起来,从床下找出那个盒子,取出锈迹斑斑菜刀。
  “怎么突然想通了,不是要挥手作别,老死不相往来吗?”果然,一握上菜刀的把柄,熟悉的声音就传进脑海。
  “呃...”林正贤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要他拉下脸来求一把菜刀赐予他无穷神力?好像有点傻叉。
  “哼,要拜师趁早,否则过时不候。”没想到一把菜刀还这么傲娇,林正贤更感兴趣了。
  他酝酿好措辞,还是决定先打探清楚,“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的来历不是你现在可以了解的,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啧啧,应该是没戏了。”
  哟呵!来劲了是吧?一把菜刀我还治不了你?真当自己玉皇大帝降世啊!
  林正贤暗自腹诽几句,不过还是想了想,恭敬道,“那要我到什么程度你才告诉我?”
  “等你遇到同道中人的时候,一切就会知晓了。”
  我擦嘞,林正贤用方言骂了几句,跟这把菜刀讲话会把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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