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清晨,纽约市中心的公寓里没有尸体,幽蓝色的板上站着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警官,一个是超级英雄。
“我警告你,那可是国际安全局!”莱恩警官十指紧扣,声音颤抖:“有一个人出事都能上纽约时报头条的地方,十天里四个人同时出事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难明白。”
“我们麻烦大了。”
“何止是麻烦大了,搞不好我们都会丢掉性命!伙计。”警官坐在沙发上,哆嗦的手拭过脸上的大汗。他不时嗖起衣领,脚底的抖跺几乎和眼皮的跳动同时进行!
主角是警官面前的男人,他和警官一样,调查这一连串的事件已经很久很久。他又一次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出现在这个“案发现场”。
“还暂时找不到尸体,但按照前一阵子出事的多人来看,此人必凶多吉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警官大吼。
英雄知道,他必须挑动一下莱恩警官的神经了:“我已经得到了极为重要的线索,而且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就想找回以前的搭档,而不是应付你这个胆小鬼警官莱恩!”
“你根本不理解这背后的恐怖,要不然你以为我不想破个大案、立个大功么?”
“什么让你毛骨悚然。”
“我拿起案子的文案,都感到是死神安排了这个动作。”
警官站起来,发白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两边脸如烂泥般不对称地蠕动,又陡然向他凝视:“这次的案件不一样!……我承认我害怕它,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人们把你称作英雄,绝不是为了让你白白送死!”
英雄听了,脸上却微微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伙计,我在救你!多为你的爱人想想,值不值。”警官顿了会儿,又继续说:“如果你继续跟下去,我打赌你看不到那之后的娱乐新闻头条——“南岛市大校花因男友死亡过度悲伤跳楼自尽”。”
说完,警官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去。
“好家伙,你怎会提起她!”他的神色却起了变化,声音显得惊讶。
“老天爷!超级英雄无敌侠与南岛学院大校花叶伈婕的地下恋情绯闻报道,都快要比伦敦的酒吧还多了!”
“什么伦敦?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也许是对面街的酒吧,总有什么能让人逃避痛苦的对吧,否则就会得抑郁症!”
这座失踪特工的私人住宅里,冥冥中散发着一阵吻进骨头里的幽寒。
警官更是感到那阵幽寒几乎无处不在,藏在时钟的滴答声,藏在了灰木地板的粉屑上,亦或是褐色的墙纸背后,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散透着冰冷。
“那你走吧,我一个人留下调查。”
“老天爷,你都在这站了两个小时!不如陪我喝喝酒,兴许能忘记这摊烂事!”
英雄低下头,却在无意中看到了些什么。
“那是什么!”英雄大喊,把刚走到楼下的警官吓着。
“什么?”
警官听这声音,又匆忙跑上楼。
沙发的夹层,有一张发黄的牛皮纸,非常纤薄,就像是镶嵌在沙发中。若不是方才警官起身时把沙发弹了下,恐怕它永远也不会被人找着。
“我就说吧,调查局那群饭桶!”莱恩警官只是看起来有点生气。事实上他明白,调查局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牛皮纸被动过了手脚
这使得一阵强烈的预感同时占据两人的心。
“如果你决心不参与,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自然会走。”
警官又一次转身准备离开,他以为自己下定了决心。却还是侧过脸来,无意地望到他把牛皮纸拿到手中翻阅。
“它就像是刻意留给某人……也许就是我们。”
“谁的刻意。”
“这间住宅的主人。”英雄盯着牛皮纸神情凝重,因为他知道,纽约最近发生的谋杀案太多了,而这一起,似乎就是揭开黑暗背后神秘面纱的前奏曲!
“我敢打包票,这牛皮纸上的字迹,并不比那边壁炉上的木炭还要历史悠久。”英雄望着角落的壁炉,又不自觉地走过去,闻到烧肉的味道,“你猜猜什么人会在壁炉上烧烤。”
“我还以为那是装饰,我也没收到报告……”警官一愣,“慢着,你是说,这里在不久前还有人住过?在联邦调查局的封条下?你是认真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牛皮纸,额上竟渐渐开始了无息的颤动。
“这是……”
他的眉心顿时紧拧,捂着牛皮纸的双指快要捏出汗来,就连双腿都险些颤得折下。
“喂!你发现了什么。”
“一切都连起来了……”英雄沙哑着声音:“所有谜团都能被破解……但这太可怕了,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他捏过一把汗,再也不敢看牛皮纸中的内容,仿佛里面有股力量要把他吞噬:“我们必须把它公诸于众!”
不知何时冒出的汗珠子一下落到纸上。脑海中充斥着的,是关于这四起失踪案的真相,关于艾莉之夜,关于这个世界的命运。他知道,这事件的分量可能让他觉得过去的那些所有行侠仗义都不足挂齿。
黑暗与深渊将斥蕴万丈光明,罪恶与恐怖将迎接正义制裁。
然而,警官猛躯一震,似乎察觉了周围正在发生的大事。
“慢着!”
“什么?”
“先闭嘴!”警官心里的那阵可怕的幽寒感似乎在一刻触及临界。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通常来自潜意识所察觉的危险,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深刻地明白,有什么东西正渐渐脱离轨道……
整个客厅沉静下来。可怕的死寂犹同呼唤着暴风雨。
“到底怎么了!”他紧张地望着警官。
“这里太怪异了。从一开始进来时我就察觉到了什么……”警官又捏了把汗,“一种可怕的直觉,一股能给我带来无比压迫的幽寒感,我就是找不出它的源头!”
猛然,警官身子再一大抖:
“是什么人会刻意留下如此严谨的线索,又刻意如此不严谨地在这住下。”警官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诡异的说,警官的神情中竟默然流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空洞,“看来这里后来确实被人住过……但不只是留下信息的人。”
“你是说,有两个人!?谁会来这住而没有拿走线索。”他开始感到恐惧,一种与方才的剧烈而震撼的恐惧感不同,这种恐惧感是细微的,别致的,深入骨髓的。
警官没有回答,空洞的眼神仍然盯着天花板,一股剧烈的恐惧让他动弹不得。
“或是为了寻找线索,或是等待着接收信息的“某人”。”
“等待什么?”
“我是说,布下陷阱……”对警官来说,似乎组织语言都是一件难事。他颤抖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快离开这里!”
“什么?”
他们早该发现的,时钟在七米远的墙壁里,它的噪音不可能超过二十分贝,更不可能在我们安静时如此强烈。它没有回声,声音很薄,像敲着木板。这不可能,除非它在两人的头顶上。
“那不是时钟的声音……”警官死瞪着天花板,面色发青地说着这骇人话语。而直觉告诉他,那一定是从他们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会触发的计时炸弹!”
空气“咔嚓”一声划破命运的涟漪,炸弹爆炸。
“轰——!隆隆——”
恐怖的烈焰带着剧烈的轰响,撼动了整个街区。
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碎片砸到数十层下的跑车顶上,吓坏了隔街喝着星巴克下午茶的人群。
十字路口的商务人士把手机对准头顶的冲天火光,只见大厦被炸开一个窟窿,浓浓的黑烟腾空而起,就像是地狱的火山口。
“听这连片的警笛声,那是萨麦尔奏响了地狱的号角,一个世界的丧钟。”一个陌生而冷厉的女人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那是谁?
英雄没有死,皮肉剧痛。
睁开眼睛,便望见莱恩警官的尸体。
那具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滚烫尸体,躺在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滚烫地板上。
莱恩警官的身体为英雄挡下了大部分冲击。
英雄下落的泪中夹杂着无数的黑灰,从眼角开始,横着流淌到太阳穴上。想动,剧烈的头疼却伴随而来,脑子里尽是一阵昏眩感。
他知道,情形已经彻底崩溃……
关于谜团,关于深渊,关于命运,所有的一切就差一步,难道会在这里止步?
是谁安置了炸弹?这个身边的女人是谁!?
他能清楚地听见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愈发靠近,直到那双黑袜下的红色高跟进入他的眼帘。
“你是……”他吃力地瞪着她,却看不清她的脸。
“很不幸,你离地狱就差了一点。”女人的声音非常优雅,走路的姿势却极为怪异;也许她就是他所呕心沥血所追寻的谜团的中心,那个快要葬送他命运的中心。
一切恐怖与黑暗的根源。
她轻抚他的容颜,轻轻地、带着温柔。
“不会疼的,只是一场梦,你便会寻下一个命运而去。”
在她的手心里,渐渐环绕起一阵红色的光晕。
“那是……异能……?”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知道,她准备了结他的性命。
“替我向上帝问好。”她轻轻地说着。
恐惧让他绷紧神经,这个女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比他以往见过的所有邪恶物质要更为恐怖。
然而突然间,一阵神奇的光芒,如同烈焰般裹住英雄。
女人的嘴角微微诧动,在这诧动的同时,整个房间都被炽烈的光体照亮。
光环只有一瞬。
英雄“boom”的一声消失不见,留下余烬四散的空气轻波荡漾。
英雄的脸色很诧异,他搞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好像突然穿越了空间,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转移了很远很远。似乎,有什么人在帮助他。
但,英雄的脑子里又开始充斥起混乱与恐惧,如同脑汁里搅浑了浓沙般痛苦。他把手撑在一旁的柱子上,却划落一层石灰,让他的身子失去了重心,狼狈地摔倒在了水泥地上。
耳朵紧贴地面的瞬间,才听见路人行走的声音……他不是一个人,没有被随机的转移传到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孤独地等死,这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飞驰的车辆鸣响刺耳的喇叭,终于让他重拾短暂的清醒。
霓虹的街灯映入眼帘,大小商店、楼屿林立。
他像个流浪汉坐在湿润的水泥地上,路人鄙夷目光却冰冷地洒在他的心里。他的侧腰在流血,方才的爆炸让他猝不及防。
“谁来帮帮我……”
他狼狈而沙哑地喊,人群却渐渐避开这条道。
“帮帮我,上帝。”
天空下起雨。他的伤口很深,剧烈的痛楚让他感到快要窒息。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无助与不安涌入心间。
一台出租车出现在道路上。
他吃力地站起来,随手拾起一块砖头,拍烂它,摸了很久摸到最尖的那块,跌跌撞撞地用身体截停了那台出租车,坐上去,便用尖尖的砖块顶在满面胡须的出租车司机脖子上。
“南岛市新仪大街92号B区407,去那个地方,不然我会把你的身子刮开十八条口之后往里面灌辣椒酱而不伤及要害的,快!”
在这个世界上他也许一无所有,除了那个地址,他唯一心存寄托的地方,唯一的爱人所在的地方。
司机瑟瑟发抖,又往往后视镜,没敢太大声地说:“你……你威胁错了人,你知道这块地方的地头蛇是我什么人!年轻人,我跟你讲,我们都是讲忠义的!我看你这残废样子,现在下车,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我给你钱。”他从口袋抓起一些钞票往前扔。
“任何人都无法挑战我们的忠义,任何人!”
他把兜里的钞票全部扔了上去。
“老天爷,从纽约到芝加哥那边可要一千多公里,这可是出租车!你这状况,不如我载你去医院吧。”
“到了目的地,我能给你更多。”
他又脱下那张名贵手表扔到了驾驶座上。
“不要报警,不要去医院!”
司机见了那块表,眼睛犹如闪烁着璀璨的星辰:
“哥们放心,包在我身上。”
然后,司机就毫不犹豫地开车了。
那是英雄第一次诡异地觉得原来人的贪欲未必不是好东西,起码救了他的命。
“你要是敢有什么不知好歹的举动,我保证你死得比我早!”他更用力地顶着司机的脖子。
恐怖的利刃快要在司机的脖子上划出血来,司机却反而只是开心地笑着:“放心吧哥们,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不然这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赚了那么多钱,真是太美妙了!”
“是啊,为什么那些人好像都只是会动的冰雕呢?”
……
“先生,敢问尊姓大名?到时扫码付款好不好。”
“少废话,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