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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残红,无尽旷野之上,数万大军,犹如洪流,近逼城下。
流矢飞石,带着火光飞翻越城墙,飞入城内。紧随其后,一批批战士撞开城门,蜂拥而入。
宋军大势已去,东京都城也终于被攻破,金军数万铁骑兵甲,吼着胜利战歌,浩荡开入。
东京皇城一片混乱,皇城禁卫军此时虽损失大半,却依然付偶顽抗,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在金军的气势洪流之下,就连这最后的挣扎,也是徒劳。
“报!将军有令,生擒宋薇宗以及宋钦宗者,赏纹银万两。”随着金军进入东京皇城,一道密令传下。
深夜十分,就有捷报传来“将军,已擒获宋薇宗。”
将军高座上堂,身披战甲,腰配弯月大刀。
见有捷报传来,将军拍案大喜,喝到:“带上来。”
不过片刻,三五将士拥上一人,那人虽衣着华丽,但略显狼狈,双眸中更带着恐惧,担忧之色。
将军见到来人,微微一笑说道:“薇宗皇帝,大势已去,宋朝天下,今朝之后便要易姓。你若降我大金,或许可以留得一命。”
“自古我宋无降夫!你今日就是杀了我,也休要我降。”宋薇宗冷哼一声,硬气说道。
“岂容放肆!”宋薇宗身后将士大喝道:“亡国之人,有何颜面。”
与此同时,宋薇宗只觉左腿一软,单腿跪了下去。却是他身后那人,踢了他腿肚中都穴。
宋薇宗自出生以来,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受过如此大辱。伴随这他的跪下,他身后更是传来那些将士猖狂的大笑之声,宋薇宗瞬间只觉得这天都崩塌了一般,万念俱灰。只见他右掌突然冒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径直就朝着自己咽喉抹去。
金军将士大惊,就在那匕首要刺到宋薇宗脖子之时,一股刀弧线光飞出。紧接着只听“当”的一声,宋薇宗手中的匕首就脱手掉落,噗呲一声坠入他的大腿之中。
一股钻心的痛传入宋薇宗脑海,但他却强忍着未哼出半声,心怕再次遭受侮辱,怒目望着那金将。
同时心中又是想到,这次自杀未遂,定然日后也少不了屈辱,心中又是暗暗叫苦。
那将军和宋薇宗目光相对,却是露出一丝钦佩,对手下人令道:“带下去,打入天牢。”
再说金军闯入皇城,宋钦宗早已吓破了胆。此时收拾了一些细软之物,带着数十名亲卫就要从后宫的一个隐蔽小门逃离。
然而就在此时,三四十名金兵不知道从何处冒出,就要拦住他们的去路。
眼见自己无法离去,宋钦宗就要叫手下人拼命,掩护自己逃跑,却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近百名宋军,顿时就战在一团。
宋钦宗见金兵被阻,就要逃走。忽然黑暗中又有一只手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肘,宋薇宗登时被吓得一颤,几乎软到在地,又听黑暗中的人影说道:“皇上,是微臣。”
宋钦宗看清来人,心头一宽,对那人命令道:“李纲,快快把这些乱贼拿下,朕给你加官进爵。”
此时此刻,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皇上还认不清形式吗?李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当想到男子汉大丈夫,精忠报国,于是说道:“皇上,如今敌军士气如虹。我还是暂护送您出宫,到襄阳暂避。来日方长,待我们兵强马壮,再挥师北上。”
宋钦宗虽有不喜,但也觉有理,忙说道:“那就快护朕出宫。”
一阵乱斗之后,金兵弃甲逃走。李纲领着近百将士,簇拥这宋钦宗,往后宫深处投去,行了一段,李纲瞧着宋钦宗依旧身着黄袍,很是招眼,便对宋钦宗说道:“皇上,微臣斗胆提议,望您屈尊换上这身皮甲。”李纲递上手下人承上来的皮甲。
宋钦宗一听,大怒喝道:“大胆李纲,你想要趁机造反么?”
李纲忙跪倒在地:“皇上明鉴,微臣绝无此意,只是……只是这龙袍太过招眼,金兵一路追来,臣怕是抵挡不了,不能保皇上龙体万安。”
宋钦宗听李纲如此说,脸色稍微缓和:“李纲,里起来吧。”又是叹口气继续,犹豫万分的说道“可朕万金之躯,这……”
李纲急忙起身,有道:“皇上,当前保命要紧。留着青山在,才能东山再起。”如此,宋钦宗才点了点头。
宋钦宗换了黄袍,李纲又将手下人分成了两对,一队七八十人,保护假皇,另一队李纲带领,却只有十来人。
宋钦宗见此状,说道:“李纲,就这么几个人保护朕?你……你是何居心?”原本宋钦宗想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朕,但想现下也只有李纲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还得依仗这他,于是便改了口。
李纲急忙解释,说道:“皇上,这是微臣的金蝉脱壳之计。”如此,宋钦宗才恍然大悟。
夜入三更,李纲等人护着宋钦宗终于出了皇城,一路狂奔,此时距离皇城已经二十余里地。
李纲料想金兵一时半刻也追不上来,此时手中部下经过一夜的劳顿,纷纷疲惫不堪,便对宋钦宗说道:“皇上,部下们均已劳顿了大半夜,此时疲惫不堪,不如先休息片刻?”
宋钦宗有生以来,哪里禁受过如此劳顿,早也已经疲惫,此听李纲如此说,不由欢喜道:“正是,正是。”
但众人刚坐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便听得远处传来嘈杂的马蹄之声,达达之声连成一片。
李纲面色大变,想不到金兵追来的如此之快,且看那火光之势。追来之人,全是骑兵,足有数百之众。李纲心中惆怅,敌军人数众多,若是自己一人,凭着自己的功夫,想要逃脱,或许不难。但若是要带着宋钦宗皇帝,只怕……没有多大希望。
“都起来,继续赶路。”众人早听得声响,此时早已纷纷立起,就待李纲下命令。
李纲扫视众兵士,满脸无奈之色,心中痛惜“只怕大家今晚都要折损在这里了。”一边却是护着宋钦宗,展开脚下轻功,带着众人就往一旁的林子里面窜。
宋钦宗双脚不能着地,一直在地面上摩挲着前进,不一会,脚底的鞋都被磨破,双脚更是被擦的出血。宋钦宗叫苦不休,更是喝问李纲是不是要谋杀与他。
但这紧要关头,李纲已顾不得其他,只能说道:“皇上,待微臣送您到了应天府,是杀是剐由您发落。”
李纲功夫虽好,但毕竟携这一人,且身心早有些疲惫。眼见后方的铁骑火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叫苦不迭。便将宋钦宗交给了手下两名将士,吩咐到一旁躲起来,本想要再来一次金蝉脱壳,但又怕人数太分散,只怕是保不了皇上。心下一横,想着只能硬拼,或许擒住地方将领,还有一丝希望。
心下做了决定,李纲带着数名部下之人就朝着那火龙冲去。众人朝着火龙方向,只觉黑暗中眼前越来越亮,接着就是一片冲天火光。那火龙眼见众人冲来,阵型变化,如一条长蛇,瞬间就将众人围困了起来。
李纲此时手下之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挑选的精兵强将,个个悍勇,也不惧地方数百之众。在李纲一喝之下,就朝着敌阵狂奔而去。将士虽勇,但终究抵不过人多势众,不过片刻,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众。
红色火光之中,忽有一道白影掠过,紧接着一匹白马冲开火光人群。而马上之人,正是敌将之首,那人盯着人群中戮战的李纲,脸上带着笑容。
原本,敌将确实中了李纲的金蝉脱壳之计,一路追去,却没有发现宋钦宗。便知中计,一怒之下就将那近百人杀了个精光,又立马调转回头,朝着这个方向追来,终是再次追的李纲等人。此时看见人群之中的李纲,更是大喜。
对于李纲之人,敌将早有耳闻,不仅是一名大将之才,更是武功了得。摩拳擦掌,就想要与李纲一战,但想到此次众人目的所在,便压下了心中念头,散开手下兵将,对李纲问道:“可是李将军?”
李纲眉头皱起,此人话中李将军。李纲甚是怕别人误解,但又想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于是高声回到:“正是。”
敌将哈哈大笑,又道:“李将军英雄大义,在下佩服。但如今宋朝天下大势已去,赵恒更是孤家寡人。如李将军如此英凡之人,不如归我天朝,必受重用。”
李纲一生深明大义,且此时早做好了赴死之心,听敌将之语,心中苦笑,却是铁骨铮铮说道:“承蒙将军抬爱,但李某岂是苟活之辈。”
敌将见李纲不领恩情,但想若是如此人才,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暗暗摇头,又是说道:“李将军之肝胆之心,在下实在佩服。不如李将军和在下来一场赌约?战上一朝,若你胜,大可带赵恒离去。若是在下胜得一招半式,就望李将军交出赵恒。”
李纲听了敌将之语,心中虽觉也不无不公,但他虽自视功夫不错。但要是万一输了,交出皇上,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却是迂回答道:“将军肯与李某打赌,先天胜负各半,不以强凌若,一般人是万万做不到。”
“那是依仗将军的威望。”敌将接过话又说道。
“但将军要李某若是输了,交出皇上,那就是万古罪人,这赌约是决计不可的。”李纲又说道。
敌将不假思索,又满口应道:“李将军之忠心,譬如黄天日月。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在强求。在下对李将军实在是佩服的紧,那咱们就改一改这个彩头,不论输赢,将军都可离去,在场军士均可座位见证。”
李纲见敌将如此说道,心中虽不知敌将有何算计,但当前,这时间若是能拖上一拖,对自己也有利,于是喊道:“将军请下马。”
敌将高声一笑,双脚一夹马身,腾身跃起,一个空翻,落下时,已站到李纲丈余前。
四下将士见已方将军露的一手,纷纷高喊称绝。
李纲自负功夫不错,见刚才敌将那一招却是几乎不借力跃起,就是对自己来说,也有不少难度。但有回想,北方之人,大多是善马之辈,心下方有所了然。
李纲拱手抱拳,问道:“将军好功夫,敢问尊名?”
敌将大笑一声,说道:“在下完颜亶,请李将军赐招。”
李纲听得此人名讳,心中震动,想道:此人居然是完颜亶,今日若是擒得他,说不定就能离去。虽又失君子之做,但为了皇帝的安危,这也是一个完全良策。
完颜亶话音刚落,就见李纲手已按上佩刀,提刀,就是一股白光闪过,一环接着一环朝着完颜亶落去。
完颜亶见李纲攻来,大喝一声:“来的好。”手中也是弯刀飘动。“当、当、当”将李纲的招式全全破解。
李纲眼见招式被破,于是化斩为刺,虽使刀刺,一般人使起来会显得极为拙策,但李纲却是用的万般灵活,连贯迅速。
只听完颜亶暗叫一声糟糕,这陡变招式令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无法抵挡,小腹处更是感觉到了一股锐气,同时心中暗叹:“我命休也。”忽听得“当”的一声,李纲的刀并未刺入完颜亶的小腹,而是刺在了他小腹间的一样物事之上。
完颜亶见状大喜,原来是父亲赐给他的金牌令箭救了自己一命。
李纲一击未中,也不冒然,急忙退刀。但就算他退的再快,也落下了半式。
只见完颜亶欺身上前半步,弯刀朝着李纲左臂斩去。李纲见状,急忙身子一侧。他这一侧身,完全就进入了防守之势,半式就落下了一式。
完颜亶见李纲侧身,左掌划出,刀掌就要齐头并进。逼得李纲连退数步,突然就觉动弹不得。原来是完颜亶左手出掌之间已经封住了李纲玉堂、中柱两处穴道。
其下将士见李纲被擒拿,无不高声喝彩。
完颜亶略觉惭愧,自己并非武胜,而是胜在了气运之上,于是挥动衣袖,压下众士兵言语,微怒道:“押解上京。”
而于此同时,又有一士兵,上来跪报:“将军,抓到了赵恒。”
完颜亶一听,大喜,翻身上马,喝到:“带上来。”
黑暗中,几个士兵压着两人上来。宋钦宗此时虽穿着兵甲,但完颜亶依然一眼认出,同时身上透出一股杀伐之气,朝着他喝道:“跪下。”
宋钦宗原本早已下的心胆俱裂,此时受完颜亶这一喝,全身不由一软,双膝一曲,倒真的跪倒了下去。
完颜亶见宋钦宗当真跪下,顿时放声畅小,众兵士也是一起,笑声连城了一片。
在宋钦宗一旁那兵士眼见众人气势,也是跟着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倒了下去,同时叩头呼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完颜亶见状,挥动手中马鞭,打在那宋兵身上,那宋兵就喊得更响,完颜亶顿时大喜,嘲笑道:“这就是宋朝的皇帝和士兵。”
于此同时,又是“啪啪啪”数鞭挥出,也不知打在他二人谁的身上。只见那二人抱做一团,痛哭流涕,但也万万不敢站起躲闪。
而就在这时,一名金兵走到完颜亶马下,细语一阵,听得完颜亶神色大惊,不由又是大喜,高呼道:“苍天佑我,连这宋兵都来帮我大金,哈哈哈。”
一旁的李纲虽不能动弹,但听完颜亶之语,心中瞬间明白,定是那宋兵出卖了皇上,顿时心中大怒,喝到:“你这个乱臣贼子。”
那宋兵听李纲一喝,想起李纲平日的威严,心中顿时大乱,匐地求饶:“将军饶命。”
完颜亶手中马鞭又是一挥,心中有些不喜,喝到:“你求饶谁?”
宋兵心中慌乱,又急忙向完颜亶叩拜将军求饶,却是引得金兵又是一阵哄笑。
完颜亶停下手中长鞭,心中仿似有了一个计谋,朝那宋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大金的功臣啊。”
那宋兵一听,也不多想,顿时大喜,回道:“小的姓陆,叫居峰,一心效忠大金,不敢居功。”
完颜亶又是笑到:“好,好的很,很好。你就是大金功臣,我岂会亏待与你。况且本将军有言在前,凡是捉拿赵恒者,赏纹银万钱。来人,赏此人万钱。”完颜亶又是朝手下人喝到。
完颜亶赏这宋兵钱财,并将其放走,此乃怀柔之策。想着宋兵离开以后,多多少少都会与人说道,自己这一方再一宣传,定然会给未来的统治带来大大好处。
送走那宋兵,完颜亶又对手下人令道:“将李将军请上京城,至于这皇帝,先压回去,打入天牢。”
于是,数百铁骑,压着二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此地。
次日,东京皇城之内,数百辆囚车沿着大街而过,当前押解二人正是宋钦宗和宋薇宗,两人手脚镣铐,被架在囚笼之中。其下沿街之人,全是宋民,见这些金人意气风发,当今圣上被抓,无不羞愧,纷纷离去。
待这些数百囚车离去,又是无数金兵,开始满城张贴告示。告示上之人,均是落网皇亲国戚,莺燕嫔妃。这些人,均被悬赏捉拿,多者万金,少则千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