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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拉开清婉的头巾时,大家见那邓清婉与那妇人恰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相貌十分相似。要不是那妇人胖了些,还真的一模一样美丽。
小轩子见了后,拍了一下脑袋道:“难怪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妇人十分眼熟,我还真浑,怎么没想到她的相貌与清婉差不了几分呢。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直接找这妇人要人,不是更好。”
邓清婉见了那妇人,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您真的是我娘吗?”
那妇人松开抱着邓清婉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疼爱的说道:“傻丫头,娘哪有假冒的。”
大厅的人都以为邓清婉定是会含着泪,扑进那妇人的怀里,深情地叫她一声“娘”的。谁知邓清婉抬起头来,用手指着小轩子道:“您如果真是我娘,就叫人帮我杀了他!”
小轩子吓了一跳道:“小丫头,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杀人,也应该杀那抢你来,并强迫你成婚的牛魔王呀,怎么反要杀起我来了?”
邓清婉道:“杀的就是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负心汉!”然后转过头道:“娘,您快叫人杀了他,替我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那中年妇人见邓清婉喊了自己一声娘,满心欢喜的转过身来,见女儿要杀的人正是刚才回答问题的那个年青人。她看了看女儿的神色,便知道女儿心中并不是真的想要杀那长相英俊的年青人,便假装发怒道:“皋儿,将这年青小伙子给我捉了,砍了他的脑袋!”
那牛皋听了干娘的吩咐,马上开口道:“谁得罪了我妹子,我马上砍了他!来人啦!将这小子捉了去下油锅!”
邓清婉恼道:“谁是你妹子,谁要你抓他了。即便要抓他下油锅也轮不到你。”
“嗨!刚才不是你说的吗?干娘可以做证。”
邓清婉马上拉着那妇人的手,边晃边撒娇道:“娘,我刚才根本没说,是这头呆牛自己说的,对吧?”
那妇人道:“好,好,好!我的乖女儿没说,是娘说的总可以了吧!皋儿可是你大哥,这以后可不能胡乱称呼他的了。”
这时早有人喊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这失散多年的女儿,今天终于回到您身边了!”
又有人喊道:“老夫人,今日又是寻了女儿,又娶了媳妇,这双喜临门,值得庆祝!可这婚礼还未举成,现在趁大家欢喜,赶快叫牛寨主与你女儿拜堂成亲了吧!”
那牛皋听了道:“兄弟,胡扯些啥,哪有哥哥娶妹子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谁能答出我妹子的问题,我就得将妹子嫁给谁。刚才不是那个谁,答出了我妹子的问题吧?”说着,他指了一下小轩子道:“记起来了,就是你小子。还愣什么愣,赶快上台与我这妹子成婚了吧!”
师师姑娘听了那牛皋的话后,赶忙扯住小轩子的衣服道:“他可是奴家的夫君,你这牛魔王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你……”唐亦萱和邓清婉同时指着打扮成男生模样的李师师问道。
李师师摘下头上的帽子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从她的头上滑落下来。那清纯可人的相貌,顿时看呆了在场的所有山匪。
邓清婉见了比自己还美一些的师师,马上放开拉着中年妇人的手,跑到小轩子的面前道:“你这没良心的花心大萝卜,难怪见了我与别人成婚不闻不问,原来是另有新欢了。我不准!没有我的允许,你谁也不能娶!快放开他的衣服!”她说罢,便去拉师师扯小轩子衣服的双手。
李师师也不放手,问道:“你们又是谁?怎能无缘无故抢奴家的轩郎?”
“轩郎,你听听,这姑娘喊花心大萝卜都喊什么了?气死我也!小轩子,快说,她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邓清婉尖脆的声音,喊得比什么都响。
小轩子见邓清婉歇斯底里的样子,大笑道:“瞧你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不是要吃人啊!告诉你,她什么也不是!”
邓清婉听了小轩子的话,心中马上高兴起来,她带着挑衅的目光对师师道:“听到他说了没,你什么也不是呀!还不快放手!”
师师听了小轩子的话,心像被针戳了似的疼痛,她的眼泪一下溢出眼眶。她放下扯着小轩子的衣服,瞪了一眼小轩子,转身就要离开。可师师刚转身,小轩子一下搂住她的腰道:“不过,她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的亲人。”
师师听了这话,刚才的心痛一下子跑了,回头又瞪了一下小轩子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你要死了,整天都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师师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小轩子从她最后瞪眼的眼神之中看出,师师心中已没有一丝怒气了。
小轩子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就是性急了一些,我的话不是没说完嘛。”
邓清婉听了小轩子的话,不依不饶道:“死小轩子,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赶快给我说清楚,我们到底是你的亲人,还是爱人?”
小轩子道:“这亲人与爱人有区别吗?”
唐亦萱、李师师和邓清婉三人同时说道:“那当然有。”
小轩子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来这里是唱戏的吧!你们即便戏瘾再大,也得等牛寨主跟新娘子成了婚再唱也不迟嘛!”
清婉听了小轩子的话,一手拧住他的一只耳朵道:“我叫你故意岔开话题。”
小轩子大叫道:“哎哟!你下手轻点行不行。”
“轻点可以,你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到底是亲人还是爱人?”
“你这死丫头,三日不见,下手怎么如此狠。哎哟!轻点,我说了还不行吗?”
“快说!”
“你们三个亲得比我爱人还亲,这总算可以了吧。”
“死小轩子,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你当我们是白痴啊!”清婉说毕,手上的劲道又重了些。
小轩子痛得难忍,大叫道:“我爱你们爱得比亲人还亲,这话行不行。”
邓清婉放开他的耳朵道:“这还差不多。”
那牛皋看见刁蛮霸道的邓清婉,心里想道:“我的娘也,俺牛皋的运气还真不错,幸亏没有跟这凶神恶煞的姑娘拜堂成亲。要是谁跟她成了亲,这一辈子还有好日子过吗?我干娘的性格如此温柔贤淑,为何她生出的女儿,却如此截然不同呢!莫不是干娘认错了人。”这牛皋心里这么想着,便不放心的多看了邓清婉几眼。
清婉见牛皋的眼睛紧盯着她,便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想找死啊!不要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牛魔王,就怕你了。如果再敢多看本姑娘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说毕,她的眼睛又向大厅中扫了一圈。那些正望着她的山匪,见她抬起头向自己看来,吓得赶紧低下头来,哪里还有人敢看她。
那中年妇人见了清婉那股狠劲道:“婉儿,他们都是你什么人?还不带过来给娘认识认识。”
邓清婉扯过小轩子跟唐亦萱,剩下师师姑娘站在那儿有些不好意思。
那中年妇人向师师招手道:“姑娘,你也过来吧!”
师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小轩子见那妇人目光中充满了慈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亲切感来道:“伯母,我叫蒋毓轩,是清婉的师兄。您也可以跟这小丫头一样,叫我小轩子好了。”
清婉道:“谁是小丫头了,再敢在我娘面前称我小丫头,我将你的耳朵扯了下来!”
小轩子道:“黄毛丫头,还癞皮蛤蟆称老大,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妇人道:“女孩子,性格应该柔和一点,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呢?”
清婉跳脚道:“娘呀!您是我娘,还是他的娘呢,怎么尽帮着别人说话呢!”
“婉儿,我当然是你的娘呀!不过,说话怎得讲个事实。你如果成天这样凶巴巴的对人,到时候有谁敢娶你。”
“对!干娘说得对!一个女孩子,要是每日这样凶巴巴的对人,又有谁人敢娶你。”那牛皋忍不住走过来说道。
“谁叫你多嘴!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我跟我娘说话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婉儿,你怎么逮着谁凶谁。他可是你的牛大哥呢!唉!都怪这些年没在你身边管着你,才让你养成这样的性格。不说了,乖女儿,这坏脾气以后得慢慢改掉才好。”说完,她指着师师道:“这姑娘又是谁?”
小轩子道:“她叫李师师,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师师走向前去,轻轻地叫了一声“伯母”。那声音柔而圆润,让人听了极及舒服。
那妇人道:“这才像个女孩子,婉儿,以后你得向这位师师姐姐学习。”
师师脸一红道:“谢谢伯母夸奖。”
那妇人又指着唐亦萱道:“这位公子又是谁?”
那妇人的话音刚落,唐亦萱解散盘着的长发,走到她面前道:“伯母,我叫唐亦萱,是清婉的师姐。平日里我俩相依为命,好得像亲姐妹,您就叫我萱儿好了。”
“怎么又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老妇人我还真的看走了眼。”
那牛皋一见变回女装的唐亦萱,惊讶不已,道:“怎么又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
小轩子道:“哪里来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个姑娘。”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这位穿着新娘服装的人,又是谁呢?真是邪了门了。”牛皋的脑袋被小轩子这帮人搞懵了。
小轩子道:“你这个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知道自己身边有个美人喜欢得你要命,而你却不去娶她,反而到山外面去抢别的女孩子来成亲。这下可苦了那女孩子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她险些要寻了短见。我看你这个牛魔王还真的跟牛一样死心眼。”
牛皋一听便道:“这位兄弟,你也莫取笑我老牛了。要是我知道有人真的这样喜欢我,我还会出去抢别的姑娘来成亲吗?”
“你真是个老牛。我问你,你干娘身边的莲儿姑娘今天去哪儿了?”
牛皋四处望了望道:“对呀!今天一整天我怎么就没见莲儿姑娘呢?干娘,您见到她了吗?”
那妇人道:“我今天没见到莲儿她,我还以为你让她做别的事情去了呢。”
“干娘,那莲儿姑娘今天去哪儿了呢?”
“我说你是条牛,你还别不相信。告诉你实话吧,那莲儿姑娘心里面暗暗喜欢你多年,今日见你与别人成婚,便拿着织给你的围巾,上吊自杀了。给,这就是莲儿姑娘那条准备送给你的围巾,可没机会送给你,她就拿来上吊自杀了。”大家见小轩子说着话却又不知他手中何时多了条浅黄色的围巾。他说完,便将那条围巾抛给牛皋。
牛皋接了围巾道:“我真浑!我哪里知道美丽的莲儿姑娘会喜欢我这样的莽夫。要是我早知道她会喜欢我,我还会让二寨主跟凤儿妹子去外面给我抢新娘么。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哎哟,不好!”说罢便向厅后跑去。
小轩子一把抓住牛皋道:“牛魔王你干嘛去!”
“我得去救莲儿妹子啊!”
“你这个牛脑壳!这时候去找她,那莲儿姑娘还有命在吗?”
牛皋甩开小轩子的手道:“亏了莲儿对我一片痴心,即使她没了命,我也要抱着她来成婚,如不然,对她亦忒不公平了。”
小轩子道:“你这人还真有牛一般的心,告诉你,不用去找了,我已经将莲儿姑娘接来了。”
“莲儿妹子她在哪里?兄弟,我都急成这样了,你就莫诓我了。”
“她正穿着新娘服,等着跟你拜堂成亲呢!”
牛皋不相信,奔到莲儿面前,掀开她的红盖头。只见莲儿的脸羞红得像出水芙蓉一般,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美丽,让牛皋喜不自禁,他没想到莲儿姑娘今日竟如此美丽。他顾不上这大厅之中还有许多人正在望着他俩,他便抱着莲儿姑娘转了几大圈道:“我的傻莲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害我一直以为配不上你,没办法这才出去抢老婆的。”
此刻,莲儿的脸更红了,她小声道:“牛哥,快放下我,大厅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牛皋道:“我管他呢!”说毕,又抱着莲儿转了几圈圈。
清婉见了莲儿幸福的模样,扯着小轩子手道:“轩哥哥,他们真幸福!你也抱我转几个圈吧!”
小轩子道:“你疯了吧!这么多人,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人抱着你转圈,就叫老牛抱着你转几个圈圈不就得了。反正老牛力气大,抱一个也是抱,抱两个也是抱,肯定累不死他。”
清婉听了小轩子的话,朝他的肩上捶了一拳道:“死小轩子,你找死啊!如果本姑娘想要人抱着转圈还要求你吗?我只要说一声,这厅中大把的人挣着过来抱我转圈。”
小轩子道:“你试试看吧,谁信呢!”
小轩子话音未落,身上又挨了清婉重重一拳,她嗔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死相!”
大厅里的人听了清婉与小轩子的对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清婉见大家竟敢笑话她,瞪了众人一眼喝道:“谁再笑,姑奶奶我割了他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