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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里的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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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粱家里开的沙爹面馆坐落在车站附近的十字路口边上,离家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名字很接地气,在清溪县南石区域开的店,便取做“南石沙爹面馆”,经过一年多来的经营,再加上精心准备的食材,已经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名气。
  站在安全岛上等候着人行横道绿灯,遥遥望着自家店面,望着三三两两进出的客人,黄粱不禁感怀至深。
  就是这家不算大的面馆,维持着一家四口的花销,并将他和姐姐两人送上大学。
  只是黄粱知道,等到了2015年,道路两旁的护栏一架,附近的车站搬离至郊区,还有各种饮食行业的兴起,到时候的生意可就没有那么好做了。
  所幸运当时已经算是一家资深老店,再加上有外卖软件的存在,生意倒也算还行。
  但,终究还是没落了。
  就在黄粱暗暗感怀的时候,绿灯亮了,收回念头的他望了一下左右道路上的车流,大步朝着对面走去。
  走进店里,一眼望去大半作为已经坐了人,架设在店门口的操作台前有一名顾客正在等候着打包,黄粱一见,便迎了上去来到工人张丽张阿姨的身边,朝着她笑了小说道:“我来吧。”
  “不用,你到一边歇着吧,待会人多人再让给你忙活。”
  张阿姨人很踏实,眼下店里客人还不算多,因此并没有将正在打包的活计让给黄粱,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将两份打包弄好,将一次性筷子和汤勺放进去后打了个结,然后递给顾客。
  “钱已经给了。”
  顾客伸手接了过来,冲张阿姨说了一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闻言,张阿姨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转头望向黄粱的母亲林芳红,见她点了点头后,便抄起抹布去收拾里面一桌客人已经离开的碗筷。
  望着张阿姨的背影,黄粱的目光有些恍惚,别误会,他并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哪怕是有,也不会对一位将近五十岁的年老妇女有想法。
  之所以恍惚,那是因为张阿姨在黄粱的记忆里,是他们家面馆历次招收的诸多工人中最为踏实的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干得并不长,大概在明年八九月份便辞职不干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已经不记得了。
  “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碗面?”
  这时,黄粱的目前林芳红朝着他问道,话语里透露出一股关怀,生怕自己的儿子晚饭没吃饱,现在肚子饿了。
  作为人母,对于自己孩子的情况最为清楚,虽然林芳红不了解儿子今天怎么了,晚饭在店里面没怎么吃便回了家,但这并不妨碍她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来关心。
  至于开口询问这种事,在林芳红看来基本没有什么必要,儿女两个都很懂事,基本不需要他和老公操心,如果真遇见什么事情了,自会向他们说道。
  而且他们两口子又不是瞎子,真有什么的,自会看出来。
  黄粱闻言,朝着母亲笑着摇了摇头:“老妈,我现在还不饿,等饿了的时候再吃吧。”
  见儿子如此说道,林芳红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操作台边上拿起笊篱和筷子往里面填装生菜与油面,提前做好客人来的准备。
  沙爹面又名沙茶面,因此闽南话的缘故基本被喊做沙爹面,算是一种快餐性的面食,速度快的话基本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便能弄好。
  面是熟油面,菜是过个水便能吃的生菜,提前装好在笊篱里面,一看见有客人来了便在客人进店的时候直接放到用煤炉架着的锅里面,在滚烫的开水里待个十几秒左右便能倒到碗里。
  而这时,进店的客人基本也已经跟老板点好了要加的料理,用个七八秒的时间将煮熟的料理加到碗里,然后自恒温的汤锅中舀块炸豆腐加进去,放点蒜蓉,淋上漂浮香喷喷的沙爹汤,一碗面便好了。
  价钱也不贵,不加料理只需四块钱,里面就面条和青菜还有豆腐,若是加料理的话,一样两块钱,两样四块钱,鸭腱、鸡腿之类的五块钱一份。
  (语惊人:可怕,写得自己都饿了......)
  见老妈在忙活,黄粱在店里面看了看,发现没有老爸黄国强的身影,便向林芳红问道:“老妈,老爸去哪了?”
  “去喝酒了,不用管他,整天就知道和他那群喝喝,早晚有一天把身体给搞坏了。”
  听见儿子提起老公,林芳红眉头一挑,顿时没好气地念叨着,手中的动作随着话语力道重了不少。
  黄粱闻言,识趣地闭上嘴不再说话,转身走到门外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店前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虽然老爸时不时地跑出去喝朋友喝酒,但那是他的交际方式,更何况有人请喝酒总比没人来得好不是吗?
  而且他干的活却不少,每天下午三点钟就要到店里开始忙活,四点多的时候还要负责开店,通常要忙到六点多甚至是七点左右才有时间放松一下。
  当然了,老妈干的活也不少,每天八九点便要去菜市场买菜和为店里面准备食料,忙活到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还要回家煮饭做菜,为一家人准备午饭。
  这样的前提是每天差不多凌晨一点多才关店,回家清点当天的收入和支出,再轮流洗一下澡,基本都要两点出头才能躺在床上。
  总的来说,为了忙活这家面馆,支持家庭的花销两个人都累。
  因此,黄粱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老妈扯下去,只是心里有点失望,看样子要等到明天才有机会跟老爸开口说一下自己这个暑假准备卖茶叶的事情。
  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尽管一直知道老爸是个很开放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上根本说不准,而且自己的年龄又太小了。
  果然,重生后要想干点什么,若没有一定的资本,真心不容易。
  “嘿,在想什么呢?”
  黄粱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伴随着一声话语自耳边响起,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他转过头望着才十七岁的姐姐黄婷婷,眨了眨眼睛后说道:“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帮忙,会不会在外面和朋友玩得心得心遐了吧。”
  “我没回来,不是有人在嘛,而且又不是没工人阿姨在。”
  黄婷婷满不在乎地说道着,说完却是转身朝着店里面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母的辛苦她和弟弟一样都看在眼里,也知晓为父母分忧,虽然爱玩,却也知晓要回店里帮忙。
  “老爸今晚又出去喝酒了,我怕待会客人一多人手不够,店里忙不过来。”
  闻言,黄粱并没有像当初一样直接和姐姐拌起嘴来,他现在的实际年龄可是二十七岁的成年人,轻笑着向黄婷婷解释。
  不料黄婷婷听完却是突然将手伸到黄粱的额头上摸了摸,神情有些讶异:“奇怪,没发烧啊,你今天怎么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死开!”
  听见这话,黄粱心里骤然一惊,而后强行镇定的一巴掌拍掉姐姐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着,说完站了起来,一边朝着店里面走去一边说着:“开始干活了,要闹明天再闹。”
  看来接下来自己要小心点才行,免得被家人发现问题了,到时候有口说不清也就糟糕了。
  黄婷婷见状,撇了撇嘴,跟着走了进去。
  什么嘛,还是一个屌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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