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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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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合用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向学校的医务室,上气不接下气匆匆忙忙地从校医手上拿走了几瓶红花油,还没等校医询问,便又急匆匆地跑向天台。
  张合想起十岁以前,或是更以前,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比同龄人高而且胖乎乎的小孩儿,智商似乎野发育得较慢,显得又傻又呆。
  也许每个人年少时身边都有这么一个胖子,有着不和谐的身形和不太灵光的脑袋,供人取笑和欺辱,每个人都这种欺负人的快乐时光中度过一个个本来无聊的夕阳时分。
  也许多年后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当时的这个远远谈不上善恶的无心之失,可是作为深受其害的张合却经常做梦回到那个被人嘲笑和孤立的童年,醒来时满脸泪痕。
  但在这个时光里,让张合能喊到不那么昏暗的唯一理由,就是杨逸之。
  不同于张合傻大个的形象,杨逸之从小模样俊俏,属于很多人愿意和他一起玩的那种。但是不同于其他小孩,杨逸之从来没有欺负嘲笑过张合,他愿意和他一起上学放学,愿意陪在待在被每个人群嫌弃的角落,在每个小伙伴对张合拳打脚踢时,杨逸之都和他一起抱着脑袋一起承受。
  张合看着越来越近的天台,想起那个从来没年轻过也没再老过的杨逸之的爷爷,曾经一手拉着杨逸之,一手拉着他说过,所谓兄弟,说生死与共,祸福同当不现实,但是,能做到有钱一起花,有架一起打就够了。一辈子很长,不说能做到一辈子不离不弃,但是做到肝胆相照,也没那么难。
  大个子张合看着杨逸之,心里永远的记住了这句话。
  “逸之!你……”张合气喘吁吁地冲到天台,但是眼前的画面让他一下子傻了眼,呆在了原地,他甚至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本来以为这会儿他看到的,会是杨逸之躺在地上痛苦哀嚎地画面,但是眼前躺在地上哀嚎的,却是王金宏他们三人。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而杨逸之,却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双手插兜,抬头看天,嘴里吹着口哨,看着模样,不仅没挨打,连衣服上褶皱都没有一丝。
  “你……你……”张合看着杨逸之,说话有些结巴。
  “你什么你,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没事!”杨逸之笑着有了过来,在张合目瞪口呆中,接过他手里的红花油,走向王金宏三人。
  王金宏猴子和眼镜看着杨逸之笑眯眯地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杨逸之越笑,他们越觉得心里发冷,所以下意识地往后挪。
  杨逸之在三人面前蹲下来,拿出红花油,拆开包装,在三人面前晃了晃。说,“我都说过了,给你们买的!”
  “呸,猫哭耗子,谁要你的药,老子这次是大意了,下次看你怎么死!”王金宏看着杨逸之,努力掩饰着心里的恐惧,嘴里显得很是硬气,努力想要站起来,用手一撑身体,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惨叫一声又倒下了下去。
  “别动,手都脱臼了,使不上劲儿的。”杨逸之这句话让张合大吃一惊,也让王金宏三人心里一沉。
  王金宏看着杨逸之,有准备恶语相向,突然被杨逸之一把抓住手臂,接着整个身子被按在地上,然后自己手臂被杨逸之拿着往下一按,手臂关节处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又是剧痛袭来。
  “啊……”天台上出来王金宏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也让躲在远处偷看的一个人连忙捂住了嘴,差点没叫出声来,不过,就算她捂住嘴巴,但眼里的惊骇也掩饰不住。
  躲在暗处的,正是柳梦琪,她知道王金宏三人没轻没重,害怕出什么事,所以偷偷地跟了上来,一直躲在一边偷看。
  但她看到的画面却让她无比震惊,就在张合跑去买药的时候,猴子率先对杨逸之出手,可就在猴子冲过来的时候,却被杨逸之抢先一脚踢在了大腿处,在他痛得俯身的时候,又一膝盖顶在面门,当时就惨叫着趴了下去,脸上血流如柱。
  然后眼镜甚至掏出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刚管,居然不计后果地往杨逸之脑袋上砸,却被杨逸之闪过,绕到了眼镜地身后,杨逸之蹲下去直接抱起来眼镜地身体,自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来只听到一声闷哼,眼镜地背部直接摔在水泥板上,接着便卷缩了身体,一动也不动了。
  最后是王金宏,虽然一脸震撼与心悸,却也红着脸梗着脖子冲了过来,不过他伸起的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杨逸之一拳砸到了耳朵处,接着便看到王金宏摇摇晃晃,和喝了酒一样地朝后倒去。
  但是,最让柳梦琪觉得心惊地是,接下来,杨逸之并没有罢休,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笑眯眯一个将他们的肩膀扭脱臼。
  手法熟练,面色平静。
  而且,笑容灿烂。
  作为一个成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她也不是没见过打架,可是这样带着笑容卸人肩膀的打法,她还是第一次见。
  王金宏三人虽然蛮横无理,但此刻的杨逸之,才真正让人从心里感觉到寒气。
  这边杨逸之看着不停哀嚎地几人,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手臂接上了。抹上点红花油,一晚上就好了。你们刚才要打我时,不是挺嚣张的吗?”
  看着王金宏满头大汗,杨逸之拿着红花油,倒了点出来,扯开他的衣袖,往他肩膀上擦着,一阵阵疼痛让王金宏浑身冒汗,另外两人和他也差不多,也开始自己抹药。王金宏看着杨逸之,狠声道,“算你牛,但别以为买点药水来就这么算了,我跟你没完!”说完就准备走。却被杨逸之拦住了。
  “等等,药钱呢?”杨逸之笑着伸手。
  “什么药钱?”王金宏疑惑地回头。
  “跌打药的钱啊!”杨逸之理所当然地说道。
  “行,算你狠!”王金宏牙齿都快被咬碎了,他冲着张合叫到,“这药多少钱?”
  张合正准备说话,杨逸之却抢先开口了,“不贵,一人五百,一共一千五!”
  “什么?”王金宏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就连一旁的张合也睁大了眼睛。
  “杨逸之,你别欺人太甚。”王金宏快气疯了。
  “呵,这句话,很多人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但你有听过吗?在你决定跟人打架时,总要考量后果吧?别废话,要么,给钱!要不,再给你们三膀子卸下来,不过你再求我,可就又涨价了。”杨逸之说完,甚至摇了摇手掌,朝王金宏走去。
  “等等,我给钱,给你还不行吗?”王金宏立刻开口道,识时务的人永远不会吃太多亏。王金宏明白杨逸之既然会卸他一次膀子,一定不在乎再来一次,他不缺钱,更不缺可以免灾地钱。王金宏打开钱包,数出了十五张钞票,咬牙切齿地递给了杨逸之。
  杨逸之接过钱,甚至还笑着弓着身子道了声谢,这更是让王金宏肺都要气炸了。
  王金宏走向楼梯口,眼镜和猴子相扶着走在他后面。突然听到后面杨逸之语带调戏滴说道,“你们呀,连架都不会打,人多就该一起上嘛!非得一个一个上,这样打架,还想赢?”
  王金宏听到这句话,脚步加快了起来,他不想继续这样被人羞辱。
  等三人走后的杨逸之,拿着叠好的衣服和书包,拍了拍灰,准备离开,其实他的忠告是真心的,很明显这三个在学校横着走的小霸王连真正的架都没打过,面对这样的人,不需要身手,不要技巧,只要够狠,你就不会输。
  杨逸之拍了拍还处于震惊中的张合,笑着催道,“走了!”张合这才回过神来,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向楼梯。
  杨逸之跟在他后面,故意放慢了脚步,张合依旧一脸蒙住的状态往前走着,完全没注意到杨逸之。
  杨逸之看在楼梯口,看着楼梯口另一侧一个拐角的阴影处,说了一句,“看够了吗?”
  吓得柳梦琪赶紧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做着无谓的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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