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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名魔都分部。
尔往的脚在半空中停留许久,然后重重的一踏。
如果说,走入聚义厅之前,尔往的态度只能算小心谨慎的话。那么听到了易的问题之后,尔往已经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你知道我爷爷?”尔往自问大学以来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哪怕是室友们偶尔问起尔往家里的情况,他也只是含含糊糊应付一番,那些家伙也就识趣的不问了。
今天却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口道破,尔往其实感到……面子上挂不住。
开什么玩笑!!主角不要面子的吗?重要亲人的名字,居然抢在主角之前告诉读者了!
对面的人显然没看出尔往内心的波澜起伏(因为正背对着他试图装十三)。
“真是奇怪,你来一字名之前,都没有问过家人吗?”
易拂了拂衣袖,转过老板椅。他正用自以为很有型的姿势斜靠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支撑着脸。
尔往没有吐槽这种著名演员靠沙发的诡异坐姿,因为他才刚刚看见易的正脸,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易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充其量也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穿着青色的汉服,与他想象中的模样相去甚远。
但是从这样一张同样清秀年轻的面庞上,尔往觉察出自己与对方之间的距离,宛若一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之间。尔往不是个自卑的人,论优秀程度他自信能强过魔都的大多数人,即使是与最顶端的那些家伙相比也不会相差太远。
但与面前的人相比,啊,也许完全不能相比。
在易的眼睛里,盛着经年的霜雪,每一寸里都泛着刺骨的冰寒;宛若陷入深山老林,每一个树杈子底下都藏着未知:又像是装着漫天的繁星,每一颗上都住着数十亿生命。
好糟糕的修辞手法……咳咳,通俗的说,就是信息量太大了,尔往接受不过来。
“没……没有!一个俱乐部而已,还需要跟家里人商量吗?!”
不行,绝对不能输了气势!尔往努力让自己不去看易的眼睛。可那双眼仿佛有着别样的吸引力,尔往的视线总忍不住向其中瞟去。
“可我以为,关于一字名的事情。你的家人不愿意详说,至少也会告诉你一点吧。”易俯下身来,双手撑住桌子,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尔往。
他的青色袖袍在无风的室内,竟然凭空飞舞起来。他的瞳孔中浮现两团气流,一黑一白,来回旋转起来,像两条嬉戏的鱼儿。
可尔往此时却注意不到了,他再也没能控制自己逃避的视线,被迫死死地盯住了易的眼睛。
顿时,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那双装满信息量的眼睛开始坍塌,尔往的意识随着其中的一块裂片,一直向下,向下,跌入一个更深层的地方去了。
……
那是月色下的田垄,尔往仍然对那片田地留有印象,那是承载他的童年时光的重要场所。
一个老人带着两个男孩坐在田边,面前是郁郁葱葱的麦浪,。
“今年是个好年啊!”尔往喃喃道。他一愣,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像是漂在空中的魂灵,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连视角都不能移动。
“今年是个好年啊!”田垄上的老人感叹道。他望了望田野的尽头,又左右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孩子。
“爷爷说一件事,你们两个记住了,如果将来碰到名字只有一个字的人,一定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因为他们是我们最后的存留。明白了吗?”
老人身边,大一点的男孩有七八岁,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的那个不过三四岁的模样,看到哥哥点头,连忙照做,而且小脑袋点的更快更笃定。
老人笑了起来,他摸了摸三四岁男孩的头:“尔往你太小,肯定记不住。等你大一点了我再跟你说一遍。”
等我大一点了就回城里去了,半空中的尔往心里想,爷爷也太不上心了。
美如画面般的夜景突然褪去了颜色,尔往感觉到一阵下坠的拉力,这种感觉不久前他才经历过。
靠,又来。
……
这一次在超市的货架前,九岁的男孩拉扯住中年男子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中年男子的对面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那老人一身灰色的太极练功服,冲着面前这对父子,轻蔑的说:“宵小之辈,不肖子孙!”
中年男子对着老人作揖:“是不是不肖子孙,跟您无关。”
“这天下百姓过半数都与我姚氏有关!”
“只怕我们未必算您那一半。”男子再次作揖躬身。
老人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男孩拽了拽父亲的衣角:“那个老爷爷是谁啊?他说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懂?是在骂我们吗?”
“别管那个老头,他就是个老顽固,脑袋始终转不过弯来。”男人恨恨地骂道。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蹲下来,扶住男孩的肩膀:“尔往,以后如果在外面碰到名字只有一个字的人,就尽量离他们远点。”
……
尔往慢慢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瘫在聚义厅的沙发上。
还有沙发?!说好的cos梁山泊呢?
刚清醒的尔往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那是刚才的紧张心情使他忽略掉的东西。
“不在戒备状态的时候,你的脑洞又开始天马行空了呢。”一个老板椅一下冲到尔往面前,尔往顺着青色的衣摆往上看,是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尔往挣扎着想站起来,头脑突然一阵眩晕,使他又跌坐回去。
“不知道,只是勉勉强强能感受到你的情绪。”易轻轻一笑,“吐槽的时候,人或多或少会有点悲愤的情绪。不巧不巧,我俩算是同道中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尔往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场景,一时间仍然有些混乱。他捂着头
“帮你回忆一些东西而已。”易退的远了一点,两脚一蹬,开始飞快地转起椅子来。他整个人跟着椅子一起,转成了一只青色的大陀螺。这一幕看的尔往青筋直冒。
易的声音从陀螺尖端窜出来:“怎么样?现在还想加入一字名吗?”
尔往好不容易平复了头部的眩晕感和满心的吐槽点,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一字名……到底是做什么的?”
“哎呦我的天啊!”青色的陀螺一阵哀嚎,“您头不晕了吧?不晕了咱把省略号去掉成不成?一直带着省略号你尴不尴尬?”
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