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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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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风铃偶尔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和背景轻音乐交织在一起,听得让人有些陶醉,书香和咖啡香弥漫在整个书店。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的向坐在窗边的两人看去,大概是因为其中一个人的红毛太过亮眼吧。
  原则上来讲,周明天并不是很想见狗子,这个自己的初中老同学。
  狗子原名苟君,外号由来以久,据他说连他的幼儿园同学都有叫他狗子的,他大概早习惯这个称号了,加上他本人大不咧咧的性格,这个称呼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让周明天不舒服的是他一头惹眼的红毛,仿佛自己正和一个杀马特坐在一起。
  “你的头发…”
  “前几天才染的,回头率爆表!”
  “你多大了?”
  “前几天夜店认识一哥们,他是做这个的,说给我打个折,就去做了,我觉得OK。”
  “我觉得不行,我都些后悔约你出来了,应该电话里讲的。”
  “哈哈哈!明天,挺久没见了你还这么无情!诶,你要问我什么事来着?”
  周明天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孩,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和稳重,不过倒也是正常,狗子一直这个样子。不过周明天知道他人是不坏的,只是爱玩。虽然有些时间没见了,但狗子一直很把周明天当朋友的。
  “周晓知。”
  “对对,你家楼下那个女孩,她不是心脏病意外去世了吗?当时她们班主任还专门组织了班会悼念她,听说班里的女生都哭的稀里哗啦的,还有几个暗恋她的小男生也哭了。”
  “这我知道一些…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她班上暗恋她的男生你都知道?”
  “那女孩白白净净的,又很文静,喜欢她的男生不少啊,诶对,我们班那个谁也追过她。”
  “我们班?谁?”
  “张震啊!他当时放学了去堵人家小姑娘,好多人都知道。”
  听到张震的名字,周明天心里一紧,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后来还和那女孩班上的男生打架,两个人差点被劝退,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吧。”狗子眉飞色舞的说着。
  “张震?就是我们班上当年那个小流氓?我只知道他打架被处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架。”
  “周晓知班上有个男孩喜欢她很久,后来听说她被张震缠上,再加上女孩意外去世,估计很难过,就找张震打了一架。”
  “你知道那男生叫什么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张震在初中可是做了不少坏事,他是不是欺负过周晓知?”
  “欺负…张震这种人,就是以欺负人为乐,现在想想自己当时也是幼稚,还喜欢和他那种人混在一起。”
  周明天看着狗子的红毛,听着狗子这么说反而有点想笑。
  “肯定欺负过,但具体怎么欺负过人家我也不知道,不过后来张震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他怎么了?”
  狗子一下来了兴趣一样,把杯子推到前面,伏下身子凑到周明天跟前,周明天突然近距离的看着狗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啊,被当时周晓知的班主任打废了!”
  “什么?”
  “张震初中毕业就去职校了,他爸挺有钱的,想把他弄到高中去,可是他不去啊。结果在职校的时候他反而回来欺负了周晓知班上的另一个女生。最神奇的是,周晓知的班主任竟然去拿棍子给了张震一闷棍,结果就那么一棍子,把人给打傻了,还坐了轮椅。”
  “还有这种事?”周明天有些不敢相信,虽说去了高中和很多初中同学就失去了联系,但这大新闻自己竟然不知道。
  “这事对于学校来讲是丑闻,那个班主任被辞退了,学校就封锁了消息。但老师帮学生报复别人,把人打废了,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的。结果啊…”正说到高潮部分,狗子端起咖啡也猛喝一口。
  “咱们应该去喝两杯带度数的,这么喝咖啡的还真是没谁了。所以结果呢?”
  “结果是那个被欺负的女孩竟然拿着证据,说如果张震的爸妈要报警,她也会报警把证据交给警方,那这件事就复杂了。”
  “怎么说?”
  “张震不是普通的欺负人家,是强奸。”
  “这…所以证据是…”
  “没错,就是那个,所以说那女孩还是有些脑子的。后来那个班主任就去了别的城市,班主任也是运气不好,一棍子下去就…”
  “张震这个牲口,真不是个东西。”周明天握紧了杯子,转头看向窗外。脑子里不断着回忆着什么,他这几天知道的事情有些太多了,脑子似乎有些处理不过来。
  来来往往的人和服务生偶尔会瞥一眼这里的红毛,但没有人在意周明天。周明天中规中矩偏运动休闲的穿着打扮,加上他虽然清秀但并不算出众的五官,在这个人人都想着让自己变得更亮眼的年代,实在是难以引起注意。上次开店前后自己忙里忙外的打理一切,倒是让周明天有种备受关注的感觉,毕竟作为创业者,这个年纪算比较小的,可他虽然享受倒也不贪图在别人目光下的成就感。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他愿意去享受生活,并且去遇见更好的人。
  而突然回到十年前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体验。
  “说的有点多了,这也是我高中去找张震的时候,他们原来的邻居告诉我的,那个时候张震一家也已经搬走了。据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我也一直没和别人提起过了,毕竟还关系到那个受害的女生。”
  看了看狗子有些惋惜的眼神,周明天突然觉得狗子还是有成熟的一面的。
  “算你狗子还有些良知。”
  “诶,我怎么啦,我一直是个可爱的好狗子。”
  周明天意料之内的是,张震这种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收拾,可是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那么早就被收拾了,还是被一位老师收拾掉的,突然想到曾经被张震欺负过的老师们要是知道了他这个下场,不知道心里都作何感想。
  “原来我们初中那么乱,以前自己还是很天真啊。虽然我觉得这么问也不太好,不过还是很好奇,那个被欺负的女生是谁?”
  “其实我还真不清楚,因为他们邻居也就告诉我了这件事,人名一个都没有提到。”
  “也是,邻居知道的也不会那么清楚。”
  “不过我倒是能猜到。”
  “这种事情不敢乱猜。”
  “不是乱猜,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因为还在初三的时候,张震去找周晓知就是通过这个女生,我和她不熟,但是说过话,也经常看见张震和她在一块。关键是,我初三基本上没见过张震和周晓知班上别的女生有什么来往。”
  周明天抬起头看着狗子的眼睛。
  “所以她叫什么?”
  “我也就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长得还挺好看那个,初中广播站里天天听到她的声音,叫李雪儿。”
  “什么?”周明天脑子顿时高速运转起来。
  周明天想起来初中课间的广播结束时,都会听到:
  “我是李雪儿,我是石昕,我们明天见。”
  这个两个名字天天过一遍耳朵,怪不得在老妈提到李雪儿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那么熟悉,根本不是什么哪里看到的名字,而是天天听到的名字。
  但是,李千惠告诉自己的儿子,这个叫李雪儿的女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周明天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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