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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牧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高逸,觉得此人大概是得了失心疯。
他虽看不出高逸有何企图,只是对方眼神着实古怪,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方才因包子一事承其情,许牧也按捺住性子,准备听高逸有何话要说。
见许牧不为所动,高逸嗤笑一声,坐下后,随手拨弄着桌上半截蜡烛的内芯,不疾不徐道:
“贤弟啊,咱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对我平日所为也素有耳闻。只不过你既然肯跟我来此,若是反悔的话,这堂堂相国府,可不由得你进进出出了……”
高逸笑容略显轻浮,他一边松开里衣,渐渐露出白皙的上半身,另一边却朝着许牧走进,眼中欲火似要喷薄而出。
可出乎高逸意料的,许牧既未配合,也没有闪躲,轻声叹息,但见丝丝缕缕的光华飞溅开来,霎时间便将自己缠绕束缚。
高逸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只觉浑身动弹不得,无论他如何挣扎,那股加诸于身的束缚力量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紧绷。
“你,你……”
高逸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面带惶恐地指着许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许牧未将注意力放在高逸身上,只心中暗道:
“这木缚术果真神奇,对付凡人的确是手到擒来,无需动用其他手段。只是不知对上那些修行中人,木缚术又能起到几分作用呢?”
他虽觉自奇书上所学的法术并不简单,然而未曾经过实战,终究欠缺几分信心,如今也只能借凡人练练手,不得不说有几分遗憾。
见许牧露出几许可惜神色,高逸并不知前者内心所想,只道是自己先前一系列行为惹恼了对方,忙不迭道:
“仙师,是小子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失了礼数,还望仙师莫要怪罪!”
“嗯?”
许牧重新打量高逸一番,思绪微动,对方口中所言的仙师,莫非便是人类修行者,只不过这燕京城中竟有修行者,或者说是高逸竟认得修行者不成?
尽管心中颇为激动,但许牧故作镇定,淡淡道:“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许牧肯回答,而不是下杀手,高逸只觉死里逃生,连忙将所知的一切如豆子抛了出来,未曾有半分隐瞒。
“原来如此。”
据高逸所言,当今圣上数年前出游时曾遇险,最终为一游方道人所救,那道人自称修行有成的隐士,懂得几手法术,见圣上遭遇危难故而出手相救。
大晋皇帝感其有功,遂封为承天观观主,号苍云真人,虽是闲差,可朝中上下无人敢对其不恭。
只因这道人的确有几分手段,数次施展法术也颇具成效,久而久之,人人称之为仙师,声名响亮。
见许牧神情不变,高逸摸不清对方喜怒,只能暗叫倒霉,原本许牧看似年轻,只怕也是驻颜有成,真实年龄不知几许,这让高逸不由暗自腹诽起来。
少顷,许牧问道:“这承天观在何处?”
闻听此言,高逸更确定了这年轻的仙师是自燕京城外而来,否则怎会不知承天观?
他斟酌道:“仙师,承天观距相国府约莫有百十里路,并非短时间内可至,您大可在相国府住几日再前往。且那苍云真人不太好相处,您看这……”
高逸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身为当朝相国的幼子,权谋之术虽不算精通,但眼力劲却有几分。
这年轻仙师看上去并不像苍云真人那般傲慢自矜,若是能够将其留在相国府中,先拉拢,再与其言说苍云真人种种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必其定然会有与苍云真人对上的一日。
届时隔山观虎斗,未尝不是一出好戏。
看着露出谨小慎微姿态的高逸,许牧皱眉道:“问你话呢?”
此时木缚术尚未解去,高逸见许牧已有不耐之色,不禁冷汗涔涔,连忙将承天观所在道出,不敢有丝毫废话。
“将燕京城中的地图准备一份,我有大用。”
虽知承天观的位置,然而许牧要去往承天观,需先出城门,一份燕京城的图录,足以避免许多横生的枝节。
许牧有所求,高逸自然不傻,连忙答应下来,这燕京城的地图虽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但自然认定了许牧是仙师,高逸也不作他想,借此机会攀个交情,何乐而不为?
不多时,解除了木缚术的高逸穿戴整齐地带着许牧来到了相国府的书房中,取出燕京地域图递给许牧,笑容略带几分讨好意味。
许牧粗略看了眼便收了起来,目光在周围逡巡,忽而定格在书桌上一枚洁白的玉牌上。
“这玉牌竟有淡淡的灵元波动?”
许牧使一手牵引术,轻而易举地将洁白玉牌摄入掌中,这玉牌触手温凉,其上雕刻了一朵火焰印记,看上去甚是精美繁复。
只是许牧无论如何看,都觉察不出有何特殊之处,在手上轻轻摩挲,试图找出些许异常。
高逸见许牧露了一手牵引术,目中不由带了些欣羡,随即见那枚洁白玉牌的模样,心中顿时有数。
“仙师若是喜爱,不妨拿去,这玉牌只是偶然得来,见其有几分精致才留下罢了。”
许牧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这玉牌有何作用,他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既然与修行有关,他如今一穷二白,自是毫不客气地收下,连带着看高逸也顺眼了几分。
见许牧破天荒的笑了,高逸也不禁一怔,旋即便将心头那点不该有的念头抹去,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又怎可能如同其余无权无势的少年任由他胡乱施为呢?
“既然你帮了我不少忙,”许牧微微沉吟,牵引灵元在高逸尚未反应过来前,在其身上流转一番,助其洗涤肉身体魄,这才道:“这便是报答了。”
话音方落,许牧掐了个诀,身形渐渐消隐,却是施展隐身术,避开相国府重重把守,径直离开。
原地愣怔的高逸只觉浑身上下通体舒爽,可他却没有半分喜意,良久才叹息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