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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很抖,夕阳也很抖.原本就抖的路在夕阳下显得越发的抖.
小方在山腰间往山顶走去,或许也不算是走,因为没有人会走路的时候用手,小方的确没有办法不用手,不是因为小方没有腿,而是因为这条路或许也不能算是一条路,因为没有一条路像悬崖.
如果小方要踏上悬崖,小方只能用两只手抓住牢靠的花岗岩用力向上一挺的同时踩住腿边的花岗岩.
斜斜的崖边不适合生长什么植物,不管是谷物还是花草,都不适合生长.凡事都有例外,小方攀爬的悬崖边就有两颗颗松树,高山松.
小方从崖边,纵身一跃跳上松树的枝干,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多多少少一分就会要了小方的命.小方以前就差点掉下去,还好那时候松树还没有那么大,那么高,小方那时也还只是小小方,也绝对跳不到现在那么高.以前掉下去最多摔出一个小包.现在掉下去,一定会成一个大包.一个大肉包。
这道理小方早已知道,他已经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山崖生活了十年有余了,自从母亲为了躲避父亲,带他来到了这里,小方就跟到了这里,他对母亲的事从来都不问,因为母亲从来都不说.
母亲只是偶尔一两天,或者三四天叫小方出来找吃的.
小方不懂,为什么这里附近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自己那么小,为什么母亲不出来.为什么母亲要躲避父亲,父亲到底去哪里了.
这些不懂的事,小方没有忘,但是小方没有说.因为小方知道不管去问谁,都没有用.小方不想去花费心思去想自己无可奈何的事情,小方宁愿把心思花到山下镇上的世界里.因为小方总觉得镇上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也觉得镇上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因为没有人能在崖上生活那么长时间,特别是独自生活.
休息了一会,小方慢慢站了起来,这时已经起雾了,夕阳也已经不是夕阳,看起来确有点像月亮.小方慢慢爬下这颗松树,走向另外一颗松树,这是一颗大松树,不比旁边的小松树,这颗大松树在小方来到这里才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参天大树了.
小方折下了一节树枝,左抓起头发盘起来,右手插上树枝,这是小方每天回家前都要做的事。
走在一片月季花中,小方知道已经快到家了,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着实不想回家,每天只有2个时辰给他在外游走,偏生他又要去镇上游历一番。站在门口,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望着这一间房子,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无奈,一丝不解。
“母亲,我回来了。”小方推开门,房子里很静,没有人回应他,他也不奇怪,似乎本该如此,看来他的母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
这个时候要开始四书五经,古来典故等一类的活动了。
小方随手拿来一本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道理小方都懂,但是小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看这些书,懂这些道理又能有什么用,没有人和你说话,你也不用和别人接触,“难道一个人自言自语么”。
小方看着书,心神外游,是那破蛹而出的蝴蝶,是那绽放芬芳的月季花香,还是镇上的一文钱的冰糖葫芦。
想着想着小方突然觉得饿了,肯定是要饿了,没有人能在两个时辰内奔波游玩后还看书学习,特别是午饭都没顾得及吃就跑到外面撒泼的小方,特别是十三四岁在长个子的小方。
放下竹卷,走向厨房,“不知道午时所剩的饭菜母亲有吃饭没有。”俏嫩的小手轻轻推开厨房的们,灶台上剩下的饭菜似乎在为小方解答,母亲又没有吃饭,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很少下床走动,饭菜都是小方烧的。
红烧白鲢,糖醋里脊,蒜蓉黄瓜。鱼是小方抓来的,今早运气不错,小方抓了三条大白鲢,留了一条,剩下两条和镇上的屠夫张换了里脊肉,蒜和黄瓜是自家种的,为了能让母亲多吃饭,吃好饭,小方变着花样的去做一个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烂肉张这厮,忒不是东西了,欺负我不是镇上人,什么东西跟他换肉吃,都要收我翻倍的东西,等小爷哪天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小方恶狠狠的想着。
转然间眉目间一缕忧虑上来,“母亲最近面色越来越难看了,也已有数月不下床走动了,这样总是不好的吧。”
孩童总是孩童,特别是独自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下长大的孩童,他只知道母亲这样不好,或许不好,他意识不到他的母亲快不行了,可能他是知道的吧,但是他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叫离别。
“不管了,先吃了,母亲不吃,我不能不吃,我要是不吃,就没有人给母亲做吃的,她就更不能吃了。”
心里找了一个理由,小方眉眼慢慢展开,不得不说,小方长的还可以,是真的很可以,如果不是太脏,一定和镇上说书人说的瓷娃娃一样一样的,特别是那一双眼,很大,而且亮。
一顿狼吞虎咽,囫囵吞枣后,小方吃的太撑,实在太撑,这毕竟是两个人的饭菜,还有一个是成年人,都被小方一个人吃了下去,还外加二个馒头。小方一手依着灶台,一手推开厨房的窗子,这糖醋里脊实在太腻,如果不透透风,我一定不会洗这些碗。
小方洗着碗,窗外传来一阵阵霍霍声,“奇怪,这么这么像是在磨刀?难道这里不是只有我和母亲在么?难道母亲在磨刀?为什么母亲要去磨刀!?”小方匆匆放下碗,心里蠢蠢欲动,关上家门,头也不回走向那个磨刀声,哪怕是傍晚,哪怕没有人,小方也都不计较。
声音越来越近,此时已经起风,风特别大,小方知道在崖上,风是一定会比它处更凌冽,但是小方不怕,或者说他很期待,如果在一个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你也一定会很兴奋,“到底是谁啊,到底在干嘛啊。”小方边走边想。
走在石块背后,映入眼帘,一袭青衣,手持三尺剑,不急不缓如有旋律般在岩石上清缓摩擦。
“一定是高人啊!抬手轻轻挥剑,便能将剑在岩石上摩擦的发红,一定很烫,好玩,实在好看!”小方激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