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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逢春等人被关押的第八天。一大早,柯一坤带着两名民警开始提审八哥。柯一坤看着八哥说:“有什么想说的吗?今天到后天,我会再来两次,总共给你三次机会,严管加刑还是从宽处理就在你的态度。”说完就一声不出,俩眼盯着八哥。八哥内心心有所动,但表面故作镇定,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您也别问了,放我出去吧。”
柯一坤已有觉察,说:“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点我佩服。但,什么是朋友?是否每个朋友都值得你去两肋插刀呢?”说完略带微笑。
联想昨天送饭员的话,柯一坤这言辞和表情在八哥眼里分明就是讥笑。八哥以讲义气闻名,但也有人利用他的义气耍过他。所以,对于值不值得的问题,是他内心痛点。于是,他似乎自言自语说:“我从未出卖过朋友,所以我也最痛恨出卖朋友的人。“
柯一坤站起身似乎十分惋惜,也似自言自语地说:“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农夫与蛇的故事总是很多!”说着就转身离开。留下内心复杂的八哥。
再说王环。他由于自幼养成的习惯,隔离期间仍习惯性的地参悟武道。随便一个站姿,身体骨骼和胸腹微调使之周身饱满,阴阳相济。古人打拳站桩往往选择开阔幽静之地,易于融入天地,潜心参拳。这是借助自然环境的微妙影响,提升修拳悟道的境界。试想,天空广阔,地势浑厚,万物蓬勃,一人立于天地之间,似融入万物之中,即便是不习武也是一种享受。而今天,王环身处狭小空间,身负父母双亡的巨大悲痛,一切似乎已经低沉到了极点,对于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小伙子来讲,这简直是不可承受之痛。但,对王环来讲,他有不屈的精神,他有抗争的斗志,即便肩负泰山,我亦不歇脚步!正是这内心的一点火光,让他绝处逢生。
在这卧牛之地,在悲痛与绝境的夹缝中,他对武学的追求并未止步,正是长期习武让他养成了这绝处求生的意志。
方寸之地,他随心而动,每动却又有静,进,退,顾,盼,定,从容自然。俨然一派自然风光,似乎他是原野上悠然漫步的小鹿,似乎是随风摆动确根深干粗的老树,亦似乎山崖上临渊绽放的野花。高墙铁窗并没有关住王环的心境,并没有约束王环的气魄。如若,自然天地万物已长在心中,便处处皆有美丽风景。渐渐地,无我,无他,唯有信念,唯有斗志,唯有生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道如此!
身心同体,心意通达之时,五官更加灵敏。隔着两个房间,一名被禁闭的贩毒罪犯闲来无聊跟监督罪犯攀谈。几天来健谈的他被憋坏了,而监督罪犯不愿听他啰嗦,毒贩为吸引他,悄声说:“跟你说个秘密,过来过来,你千万别跟别人说。“监督罪犯不以为然,慢慢凑到门口,没好气的说:“有话说,有屁放!“
那毒贩笑嘻嘻地说:“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原来跟老大走南创北,在南方见过的稀奇事太多了。先跟你讲个'三叫'的故事...““停,不就是南方人吃老鼠的事吗?早就听说过了,他们生吃小老鼠,筷子一夹,叫一声,一沾料叫一声,放嘴里一嚼叫一声,俗称三叫。你也别废话了,老实儿呆着!不然收拾你。“
毒贩仍不放弃:“别介兄弟,我说的三叫可不是吃的三叫。而是女人。这三叫又有大三叫和小三叫。“说起女人,这监督员才提起了兴致:“那你说说,什么是三叫?“
毒贩见状更来劲了:“我去年跟着老大去越南,老大说,根据业绩给我们安排“三叫“。当时我也不懂但挺期待。我跟老大走的最近,关系最好,给我安排的一级“三叫”。那是在越南安江,一个农村,挺热闹的一个地方,被称为“男人的天堂”。我们到了之后分别被安排到不同的房间,建筑外观虽然不怎么样,里面装饰却很“讲究“。我进了房间,看到墙上装饰着一些现代油画,主要是男女缠绵的场面,颜色鲜艳,画风撩人。房间里,一个大浴缸放在靠墙处,一张双人大床靠着另一面墙,床头一面大镜子擦得一尘不染,床头一侧有一个置物架,上面整齐地摆着一些润滑剂,安全套,振动棒等用具......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那没有的。”
“靠,这么好的地方,看来人家很专业啊,然后呢?”监督员充满羡慕的眼神看着毒贩。
“我看着床上很干净,于是一下躺上去,发现还是水床。我很享受地伸了伸懒腰,然后就看见从门口进来一个小姑娘,十八九岁年纪,一头乌黑长发,身着白色短裙,身材凸凹有致,肌肤肤白皙细腻,唇红齿白,鼻梁直挺,眼睛乌黑闪亮,眉毛弯弯,咂咂,简直是仙女下凡。进来后,她就随手把门关上,满脸笑容用生涩的汉语说:很高兴为您服务。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向我走来,轻轻坐在床边。我看的都呆了,按奈不住内心冲动.....”
王环对他们的聊天尽收耳底,却并不能影响他那颗笃定平静的心。人和人的追求和志趣不同,的的确确能够让人有着不同的兴趣点和兴奋点。就如风过山岗,不能撼动半点,不能稍留痕迹。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毒贩突然压低声音说:“再跟你说个秘密...“原来他给监督员讲得兴奋,想爆个猛料,进一步讨好这监督员,希望给偷带点好吃的。毒贩说:“在王家村...村长家...老两口...真惨啊!千万保密。“王环本来在武道的参悟中物我两忘,无关的事情对他就是耳旁风,但当他们谈到这里时,王环敏锐地捕捉到那关键的字句“王家村““老两口”。他顿时心头一紧,开始靠近门口,更加专注地去捕捉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