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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儒帮 / 第一章 出世

第一章 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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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洛阳城内,一间不起眼的宅子内传出孩童的啼哭。
  门外的年轻书生焦急的背着手,在门外踱步。心底念着诸天神佛,祈求庇佑屋内人的安全。
  “可恶,如果待会那贼婆子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怎么办?”这书生思索着。
  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摇了摇头,微微咬着下唇。
  “夫人贤良淑德,文静傲娇,文成武德,千秋万载!陪我渡过了无数的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我怎能弃夫人于不顾!”
  “保!大!人!”书生一声令下,孩童的哭声紧随其后。可见此子一生不弱于人!
  “是个男滴!”产婆掀开一条小缝,悄悄对书生说道。
  “可恶啊!如今这天下男女比例严重不平衡。我身为读书人,竟不能为君王分忧,生个女儿!”
  这书生将手中的《列女传》狠狠掷在地上。悲愤忧愁的转过身,望着天上刺目的炎炎烈日。以袖子微微遮住阳光。
  “为感君王辗转思,
  何言淹留节回换。
  不尽长江滚滚来,
  生憎帐额绣孤鸾。
  女墙犹在夜乌啼,
  儿曹此去分风月!”
  这书生抒发自己的情感后,动辄便想进门,见见自己的娇妻与宝贝儿子。
  那产婆将自己往外一推,白了自己一眼。“产妇刚生完能吹风么?!”
  “辣块妈妈!你真当我傻?这大夏天哪来的风!”书生一把推开这产婆,索性进屋。
  书生刚踏进内堂,便看到妻子衣衫不整,瘫倒在地上。心口已被挖出了一块大洞,此时正嗤嗤的冒血。
  “不!老婆!”书生软倒在妻子身上痛苦,真叫是梨花带雨,生离死别一般。
  “郑郎!如今这贱人已死,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罢?”那产婆阴森森站在书生身后。
  “这声音......好熟悉?”
  书生回过头去,那产婆将脸上一层皱皮撕下,露出白净光洁的皮肉。右手则举起襁褓中的男婴,作势要往地下摔,恶作剧似的看着地上的书生。
  “三娘?!怎么是你?”书生望着啼哭着的男婴喃喃自语道。
  “怎么不是我?!当年你去稷下学宫的学费是我掏的,你老母的赡养费也是我掏的!你如今的富贵荣华,哪一样不是我上下打点?”叶三娘皮笑肉不笑道。
  “你真以为你那点臭钱养得活你老母?你那点道德操守能让你升官如流水?!”
  书生听着叶三娘絮絮叨叨讲述着,绝望的低下头。
  “三娘,婉儿是你杀的罢?!”书生指着身旁俏丽女子的脸庞,声音颤抖的问道。
  “当然,今天还要将你儿子也在你面前,亲手除掉!让你也感受挚爱被夺走的滋味。”叶三娘说完觉得不够气势,又加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叶三娘故意笑的洒脱些,笑的不经意些。好让眼前男人更加痛苦,更激发内心的恨意。
  “你......”书生握紧拳头,白净的额头飞快掠过一道青筋,很快消失不见。
  “郑郎,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我二人,日夜饮酒作乐,以杀人为趣。”叶三娘饶有意味的捏着襁褓中孩童的脸蛋。
  “记得......”
  “直到那一夜,温存过后。你找我借银两盘缠,说要进京赶考。待到将来出将入相,声名显赫。接我做个官夫人,一生一世待我好。”
  襁褓中的孩童正小口小口,认真吮吸着叶三娘的手指。
  “记得......”书生答后闷头不语,静静端详着地板,开始数起地板上的缝隙。
  “如今你拆散陆游唐婉二人,强夺了唐婉身子。又闭口不言与我的关系,嗯?”叶三娘用指甲在婴儿脸上划“婉”字,起初只是白条条,后来伤口愈发血红。
  “不......我没有。陆游唐婉乃是表兄妹......倘若结合,于理不合。我断不能耽误二人前程......”书生嗫嚅着。
  书生向前小心移了半步,叶三娘只顾回想过往种种,哪里注意得这微小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这书生从袖中抽出一柄寒光逼人的匕首,直直向叶三娘刺去。
  叶三娘虽在江湖混迹,可面前是她曾经的爱郎。更从不曾发觉他会武功的事情,自然毫无防备之心。
  只得用那婴儿去挡,那书生灵巧的右手一个迂回,拦腰搂起婴儿便往窗外逃。
  叶三娘下意识追出去,刚跳出窗外便看到成片的官军将自己包围,一位英姿勃勃的青年身披轻甲红袍,跨坐在白马之上。
  书生掐媚的将婴儿递给那青年。
  “婉儿呢?”那青年侧脸打量着书生,面色凝重起来。
  “回陆大人,唐婉夫人已被这女魔头杀害。但是,唐婉夫人是为朝廷!是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牺牲的!”书生神情亢奋,激昂慷慨道。
  陆游闭上眼静静听着,待到书生讲完。拔出腰间的凝玉剑,一剑刺穿了那书生的肠子。顷刻间便搅得天翻地覆,五脏移位。
  “原本只是婉儿自己想做诱饵,来引你上钩。万没想到你这母狗,竟无一丝半毫的恻隐之心。”陆游面无表情的望着叶三娘。
  “桀桀桀桀桀,十年前我与我的陆郎何等逍遥快活,一夜之间,他却非要考取什么功名,可见你们朝廷实在是混账极了,引得良家子误入歧途。”叶三娘强辩道。
  “好,好。跟你这母狗也说不得什么人话,直接动手。用你的狗头为我婉儿下酒好了。”
  “江湖传闻,你陆大人一手家传剑法使得削铁如泥,断金断铁。叶三娘特来领教。”
  陆游紧握住凝玉剑,盯着叶三娘的身影。凭感觉,从胸口摸出三枚凤钗,径直向西北方向射去。
  那三枚凤钗做工好生精致,周身透着绿光,尾部刻着著名的钗头凤。一看便知是极有名的师傅雕刻而成。正面是陆游填词。
  红酥手,
  黄籘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
  错,错,错!
  反面则是唐婉所和。
  世情薄,
  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
  泪痕残,
  欲笺心事,
  独语斜栏。
  难,难,难!
  只听得噗嗤嗤,两声。三枚凤钗全中,最后一枚钉在叶三娘的哑穴上,使其再发不出半丝声音。
  那叶三娘只觉浑身酥麻难忍,却又身体僵硬,意识渐渐模糊。
  陆游命人将书生尸体抛尸野外,将叶三娘抬到牢房内,钉住她的琵琶骨,使其半裸着挂在大牢中央。
  陆游则一人驱马,走进那间小房间内。久久无言,下马抱起唐婉放在马上。
  那白马宽实健壮的马背都被染红了,陆游搂着怀里的唐婉。鲜血滴在洛阳的石砖上。
  就这样,他抱着唐婉,回到了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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