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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谷底,没有一丝的痛觉。江岚生缓缓站立起来,望着四周黑黢黢一片。
“白雾造成的幻境已经消失了吗?”
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江岚生打量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似乎这里已经不再是溪谷村了,脚下是厚厚积雪,踩下去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有冰凉的雪花落在江岚生脸颊上,呜呜的风声凄厉的呼啸着。
江岚生走在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中,忽然望见前面有一双幽幽的鬼火跳动。
江岚生心里打鼓,想要避开那团鬼火,可是人在黑暗中行走,往往内心是充满了恐惧从而向往着光亮的。
“死就死吧”
硬着头皮,江岚生蹑手蹑脚地朝着鬼火靠近。有些僵硬类似机械合成的声音传来:“身—份—识—别—错误,能—力—识—别—错误,未—满—足—要—求,禁—止—访—问。”
突兀而来的声音吓了江岚生一跳。
“什么鬼?”
幽幽鬼火光华更盛,金属般的声音一停一顿道:“我—不—是—鬼,我—是—昆—仑—派—琼—瑶—台—座—下—1—0—1—号—风—雪—山—人。”
听见是昆仑派的“人”,江岚生大舒一口长气,好奇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昆—仑—禁—地。”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妙龄女子来过这里。”
“山—人—从—来—没—有—见—过—外—人。”
“从来?”江岚生被这风雪山人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然而只见那对幽幽鬼火的眼睛“唰”的一下黯淡起来,昆仑禁地又充满了无边的黑暗。
江岚生呼唤着:“101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我怎么才可以离开这里啊?”
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应,江岚生泄气的瘫坐在雪地里,风雪有变得更加激烈了,体温逐渐下降的江岚生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呜咽风声在江岚生昏睡之时又骤然变缓了起来,有暖暖的温热升腾。在看不真切的黑暗里,有一头体型格外壮硕的麋鹿踩过雪地,一时间积雪融化,草木发芽,鸟语花香,黑暗的薄暮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春日的阳光。那头麋鹿头顶之上披着一轮花圈,缓缓走向风雪山人,然后轻轻地嗅了嗅,一道肉眼可见的数据环从鼻尖传入山人眉心。而后麋鹿来到江岚生身边,眼角中明显流露出厌恶的表情,缓缓伸出前驱,突然毛茸茸的躯干冒出湛湛荧光幻化了一双纤细无暇如同白藕般的双臂,那麋鹿赫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模样。只见那女童双手捧起一团黑色的数据条环绕成一个球状,作势欲要打进江岚生身体内。虚空之中一阵波纹浮动,红衣似火的她走了出来,止住了小女孩的行为。
红衣轻轻道:“无数次的破坏只会加剧他更快的分裂,要消灭这个错误只有从根本破坏。”
小女孩乖巧的低着任由红衣抚摸着头消失于虚无。
......
漫漫积雪化成溪流,有鸟语花香,莺歌蝶舞。江岚生缓缓地醒了过来,湿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瞧见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雪白的眉毛和头发格外惹眼,消瘦的脸庞显得有些英俊。
“这就是风雪山人?”
江岚生有些担忧他的安危,用手试探着他的鼻息。
“唰”那目若星辰的双眼突然睁开。
江岚生有些欣喜:“你醒啦!”
风雪山人面无表情,那璀璨的双眼如有实质的放射出一道夺目光彩,莫名声音传出:“更新完成,程序启动。”令人奇怪的是风雪山人根本没有张嘴,声音就像从他体内传出的一样。
僵硬的面部稍稍缓和了下来,他望着江岚生,眼中有些迷惘。
江岚生试探道:“101?”
风雪山人答非所吐字流畅道:“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见过我?你是说我曾经来过这里吗?”江岚生有些激动。关于自己的身世江岚生一直颇为在意,只是最近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将他包裹,没了时间去调查。
“你是太白山的,我见过你,对了,你和我一样。呵呵。”风雪山人表情怪异,言语之中含糊不清。
“和你一样?”
“呵,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能够愚昧无知的生活在这里,又同情你愚昧无知的生活在这里。”
一头雾水的江岚生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风雪山人邪魅一笑道:“说多了,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禁地最深处有一处天梯,它可以带你直接抵达昆仑九层之巅,离开这里。”
“你话里有话!”江岚生有时倔强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风雪山人不再言语,两个人紧紧地互相注视着对方。
气氛一时间沉寂。
风雪山人蓦然一笑道:“太白山的藏剑池,你可以去一去。”
江岚生疑惑:“哪里有什么?”
“有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风雪山人意味深长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101,你还没说清楚呢?”江岚生不依不饶道。
风雪山人无奈摇头,口中轻吐一股气流,无端风雪托起江岚生就走。
“放开我!101,你干什么!”江岚生在风雪的堆积之中挣扎着。
风雪山人望着江岚生逐渐消失在远方的身影,眼中有一丝羡慕之情突然大声道:“喂,江岚生!你还会回来这里吧,记得下次把花酒带上。”
声音震震,经久不息的传来回响。许久这里又恢复成了暗无天日的寂静。
......
黑暗中,有粉雕玉琢的精致小女孩踏着点点光斑而来,那一双幽幽鬼火又重新亮起。
小女孩浅笑道:“风雪,你可把江岚生送走了?”
机械版类似金属合成的声音,一字一顿道:“送—走—了。”
“那你同情江岚生吗?”
“回—终—端,同—情—是—什—么—感—情。”
小女孩不语,伸出手满意地摸着风雪山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