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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不开心的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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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我简单的吃了些东西,躺在床上,参悟睡意。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喂?妈,啥事?”
  “你这周末回来吗?”
  “有事吗?”
  “也没别的事,前两天碰到一个老朋友,他闺女和你一般大。是当老师的,在漠北重点中学教初中。你要是……”
  “妈,我只信缘分,您就帮我回了吧。”
  “什么?回了?你都没见?”
  “还有别的事吗?我累了,要睡觉了。”
  当代的大都市,随着毕业周期延长,结婚成本愈高,女性经济独立等等因素,单身的和伪单身的越来越多。(所谓伪单身,顾名思义,便是有固定情人,却因各种原因,只能是情人。)
  可受传统教育的老一辈人,在当年拼命围堵/拆散孩子大学前的早恋后,看着子女年近/逾三十,仍旧单身,便又开始拼命的榨取身边资源,频繁介绍相亲对象。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相亲,对我而言,是没这个必要的。首先,对于没钱、没房、没车的我来说,相亲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其次,医院的男女比例失衡,将来总会遇到条件相似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按希若的标准,找司思的性格,恐怕全漠北市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一觉睡到了天黑。
  “喂,说话方便吗?”
  “嗯,刚醒,有事吗?”
  “我想去操场走走,你来吗?”
  “好啊,等我。”
  金秋风凉,天朗云稀,星闪月弯,地湿草潮,心乱身清。
  由于连下了两场雨,今晚的星空格外晴朗,空气里弥漫着芳草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漠北医学院里的灯光有明有暗,此时,正是学生自习和晚课的时间。
  “希若?”略显漆暗的操场上,忽从远处慢跑过来一个身穿黑色束身衣,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女子。她的出现,就好像是从夜色中冲出,暗藏火种的女神,点燃了我的心。
  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已预想了几种可能,并各自找了些应对,甚至还用手机查了查最近时尚的话题。可当我在操场碰到希若时,对方却清冷得瞬间将我的杂念全部冻住。
  不知不觉已绕行了两圈,越发幽暗的环境里,我看不清希若的脸,只觉得她似乎有些烦心的忧愁,却不愿向我倾诉。
  偌大的操场上,除了三三两两冒出的跑步者,空旷得只剩希若和我。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喘息声,我的思绪也随着步伐慢慢清晰。
  是何人,竟然狠得下心,去伤害一个如蝴蝶般美丽,如山泉般清韵,如钻石般珍贵的女孩子。
  有些事,无论如何坚持,终是要停下来的。
  “呼,呼,呼……”
  “怎样?休息会儿再跑?”
  “呼,呼……”
  “跑步过程中,有一个极限点,会呼吸不畅,腿软乏力,身体也会极度疲倦。但是只要过了这个阶段,体力便会回复,人也会越跑越快。”
  希若低头不答,继续平复着呼吸。
  “生活也是一样,要想走得更远,就要看得更远。”
  希若虽依旧不答,但却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继续大步向前冲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强撑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追去。不过,我知道她听懂了。
  从始至终,希若都未发一言,就这样大步跑着,一直向前,不厌疲倦,不知终点。似乎一旦停下来,就会被杂念追上,又像是在心里做着难择的决定,想要全力冲破束缚。
  因为久不锻炼,我在跟跑了6、7圈后,终于扑倒一旁,顾不得湿脏的地面,像一条死狗般的赖在地上,大口交换着体内血气。此时,就算有人拿枪顶我的头,也绝不会再跑一步。
  而希若,在连续跑了十几圈后,也终于放慢了脚步。
  “谢谢。”
  “不谢。”此时,我已从累瘫的状态缓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没事,已经都过去了。”
  “那就好。”
  “请你喝水?”
  “水就算了,还是吃饭吧!”
  “呵,真不巧,吃饭改天吧,今天我没食欲。”
  “拜托,我下夜班刚睡醒,就被人叫出来跑步,还是早晨吃的饭呢?”
  “是吗?让我看看?”
  “等等,你想干嘛?”我吃了一惊,明知无用,依然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身体某些部位。
  “切,都是医生,怕什么?就当免费体检了。”
  “OH,NO——”
  幽静、清雅的餐厅中央,一身着古装的乐师弹奏古筝。在临窗的位置上,乌亮的暖色灯光,照映着一尺方桌。
  一阵狼吞虎咽的横扫过后,桌上摆放着两个只剩菜汁的空盘,一碗米饭吃得也是颗粒不剩。
  我咂着嘴,仍有些意犹未尽。
  “先生,您还加菜吗?再过五分钟,厨师就下班了。”服务员贴心的过来询问。
  “再来份疙瘩汤吧,你呢?”我示意希若。
  “我不饿。”
  “那好,请您稍等。”
  待服务员离开后,我好奇的询问道:“能跟我稍微透露一点小小的情报吗?”
  “不能。”希若坚定的一口回绝。
  “切,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跟你的泰国男友……”
  “知道还问。”希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嗯……是不是跟他的性别有关?要么就是突然发现,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切,你才心理变态呢,无聊。”
  “呵呵,是,我无聊。”没想到,希若依然在维护男友。“那我这个变态,就不打扰您回忆了,先撤了,拜拜。”随后,我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怎么?后悔了,想聊聊?对不起,我还不听了。”有时候,身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尊严。
  “不是,是我出来时没带钱。”希若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没带钱?还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虽然没有镜子,但我可以想象出,此时,我的嘴惊愕得足可以塞进一个拳头。
  “你见过谁跑步还带钱包的?”希若故意顿了顿,“而且,是你非要吃饭的。”
  “等等,服务员,汤不要了,结账。”我连忙追上服务员,希望还来得及取消菜单。
  掏空了全身上下,终于凑够了饭钱。
  走出餐厅,已是灯明人稀。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多早已回家,为第二天的工作蓄积能量。而远处高楼里尚有盏盏灯火,照醒了还需加班的白领。
  走在秋风四起的街上,身体不禁泛起了阵阵寒意。而毫无防备的希若,落汗后经风一吹,冻得抱紧了双臂,暗暗发抖。
  “哎呀!真可惜。要是能再喝碗热腾腾的疙瘩汤,现在出来,就不会觉得冷了。”我故意气道。
  “哼,你肉多皮后,少吃也不会觉得冷的。”不知从何时起,希若竟开始对我冷嘲热讽起来。
  我笑了笑,将外衣脱了下来。希若却撇了撇嘴,拒绝接受。
  “披上吧,心灰意冷,加饥寒交迫,又身在国外,万一客死异乡,你家人知道了该多伤心。”
  “去你的,乌鸦嘴。”希若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将外衣接了过去。
  这时,希若的手机响了起来。而希若扫了一眼,直接挂掉。
  “是他吗?接呗,听听对方是如何解释的。兴许只是误会呢?”
  “误会?哼,天天泡夜店也算误会?”
  “谁叫你整天那么忙呢,不关心人家,还不准人家跟朋友出去玩啊?”我试着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分析。
  “朋友?哼,是两颗寂寞的心吧!”
  “哦。”我没去过夜店,不方便评论。
  这时,希若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希若这次连看都不看,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
  “这么晚了,他肯定是怕你出危险,要不先接了?”
  “不用。”
  “前面就是留学生公寓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气消了,说不准就和好了。”
  “师哥,”希若试探性的问道:“你去过夜店吗?”
  “我?没有。”
  “要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希若忽的面露狡黠之色。
  “算了吧,不去。”为了充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有些东西,就像吸烟,不抽也就不想。可一旦上瘾了,就很难戒掉。”
  其实,不去的理由,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会出丑,尤其在希若面前。
  “哈哈,没想到,师哥你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啊。”希若今晚终于算是笑了出来。
  “嘿,怎么跟师哥说话呢!”
  “开玩笑的。今天累了,回了。拜拜——”希若活动着脖子和肩膀,转身离开了。
  看着希若步入楼中,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我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么优秀的女朋友,还不知珍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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