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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不知名的山绵延隔断荒漠。
山脊之上,枯草丛中行走着一匹毛色淡灰的沙狼,像是很久没吃上一顿饱餐,比农村的土狗还要瘦弱。
它身形灵动了一下,跳到附近的岩石上,紧紧得盯着荒漠中独行的那个人,足足盯了一个半小时,而后跳下岩石,往枯草里钻了进去,不见踪影。
燕青实在无法忍受烈日的烘烤,一屁股坐在阴凉处。
豆子大的汗珠淋漓全身,用仙人掌肉汁涂抹的防晒霜,则被汗水洗刷得纹路纵横。为此,全身呈现出奇怪的绿色,整个人看上去就特别奇怪。
他冷笑道:“呵呵,玫瑰和面包你会选择什么?玫瑰,面包,面包,面包,再给我一杯牛奶。要求太高,一杯淡水就好!”
这个问题,和他发生关系的临时女友都问过,每一次他回答的都是玫瑰,像他这种纨绔子弟,哪懂得面包的重要性,回答得也就比较随意。
或许,立场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的欲望也就不相同,为现实而争斗的人比较现实,为消遣时光而逃避的人则一直活在梦里。
如今,他真希望有人再次问同样的问题,而他一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快到了。”这时,燕青以望梅止渴的心理作用激励自己,站起身继续朝目标前进。
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站在大山山脚下,只要翻过这面山坡,背面为迎风坡,也就是目的地所在之处——有着无尽淡水和食物的绿色地带。
可山坡到处是几乎垂直的岩石,路途根本不像想的那样容易,没有办法,燕青只好鼓足劲儿,攀登了上去。
正在这时候,他忽然看见几个影子,从一块岩石背后窜到另一块岩石背后,接着好几块岩石背后,都露出一张长满獠牙的嘴。
他猛地怔住,不敢有任何动作,身上的毛孔如同快要炸裂了一般,汗毛直竖。而岩石背后的东西整个现形,能清楚地看到那东西是狼,不止一匹狼,左右两侧同时跳出好几匹。
它们踩着碎石,脊背随着脚步而上下起伏,还故意在一路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慢慢将包围圈缩小到十多米远。
更让人惊讶的是,带头的竟是山脊盯了燕青半晌的那匹,狼群中不缺少这样的狼,它就是探狼,专门负责侦查猎物动向。
此刻,他已经背腹受敌,背负了死刑。
燕青心底泛起一种极度恐惧之后的凉意,显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下意识地一直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他的背后也有一人多高的岩石,命不该绝,像是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他顾不得多想,立刻爬了上去,并将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岩石并不算太高,况且狼的行动能力很强,跳上这块岩石比眨眼睛还要简单,为此,燕青现在的举动,仅仅是减缓自己的死刑,无异于还是让自己陷入绝境。
狼群是集体捕猎的高手,经常性狩猎个头比它们大几倍的动物,更别说燕青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了,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也许当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遁地而走,要么飞天……
此时,探狼用叫声,与其他狼交流信息。
狼语:弗亚哥公爵,就是这个很弱的未知物种,它逃不掉了,现在您先享用。
弗亚哥是狼族的公爵,也就是头狼独眼的儿子。
狼语:干得漂亮,少不了你的那份,还有你们。
嗷嗷嗷……
狼语:先干为敬。
狼语:感谢穆峎之神的恩赐,神与我同在。
穆峎之神即是月亮之神(moonofgod),狼族崇拜图腾,奉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为神,万物主宰。
之前提到过,燕青作为豪门阔少,当然没少花钱学习格斗术,这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似乎达到一种痴迷的程度。
隔三差五挑战某某跆拳道道馆、截拳道道馆,蹲监狱的时候,开始让监狱里的社会老大给欺负了,第二天就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
况且一拳打死人,可不是盖的,被打的那人再怎么有先天疾病,可几个都是年轻气盛的人,经得住一般的拳头,为此,想必他出拳时的力量定然不小,所以才导致对方一拳毙命。
燕青的拳头对付市井之徒绰绰有余。然,狼是什么概念?
狼等同于一个职业杀手,战斗触发之际绝不会留情,什么迂回、且打且退战术都是狗屁,它们讲究直击要害和唯快不破。
往常都是群狼围攻同一只猎物,这一次有所不同,探狼和其他狼站在一旁,尽管口水直直流淌,但只是静静地看着公爵弗亚哥,猎杀岩石上惶恐不安的燕青。
此时,燕青手里的石头拽得更紧了,只见探狼把道让开,随后,另外一匹个头明显大出很多的狼,身躯稍微倾斜,后腿蹬地而起,石沙飞舞,以极快的速度冲刺十米,十米的距离即是死亡的距离。
一秒,两秒。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刚好两秒。狼已经再次蹬地而起,这次用力不是冲刺,而是直接朝燕青的脖子咬去。
狼从岩石下边,飞扑上去,狼爪伸缩和狼牙锋露,同时形成一道冷冷的弧线。这将会是体育界跳水冠军,可惜它只懂得猎杀猎物,填饱肚子;它本该就是自然界食物链顶端的佼佼者,一个残忍冷酷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