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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龙并没有让这件事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心情。
祁龙深知,任何一个群体都会有败类,因为一个群体里的少部分败类而将整个群体打上一个标签,那是非常不可取也是很愚蠢的。
兴之所至,祁龙不想沿着公路走了,猛地一打方向盘,开出公路,在大草原中漫无目的的奔驰。
阳光均匀的撒在略有起伏的草原,让祁龙想起了Windows的一个经典桌面。
隐约间远处似乎有大型的动物在活动,祁龙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看到了传说中的藏羚羊。
开过去才发现,是一头头健壮且温顺的耗牛。
附近还有三四顶白色的帐篷,与蓝天上的朵朵白云交相辉映,固定帐篷的的绳子上还挂着祈求福运的五彩经幡,随风飘摇,十分美丽。
发动机的声音引得一些耗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随机仿佛被吓到一般小跑两步再回首观望。
原本在帐篷前悠闲晒太阳的中年牧民也向这边看来,看他的表情,应该很久没有外人来到这里了。
祁龙怕惊吓到耗牛群,所以在有一段的距离就停下车,徒步走了过去。
中年牧民也迎了过来,热情的和祁龙打招呼,这个中年牧民看起里三四十岁,脸色黝黑但是身形十分壮硕。
因为风吹日晒的环境影响,祁龙推测他实际上可能更加年轻一些。
“老哥,真羡慕你啊,生活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两人都是豪爽之人,互相通报姓名之后略一交谈就开始称兄道弟。
“小兄弟,”格吉给祁龙递了个自己的卷烟,被祁龙摆手推辞也不以为意,自己点上,叼在嘴里。
“我一辈子生于藏地,长于藏地,也困于藏地,这辈子没有出过这里,年轻时也想过出去走走这壮美世界,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功,现在作为一家顶梁柱,更没有机会出去看看了,反倒是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人啊。”
“老哥你还看什么壮美世界啊,我敢说,世界上没有比你这里这片土地更美丽的了。”祁龙笑着恭维。
两人哈哈大笑。
格吉看祁龙一直不住地看着耗牛,主动开口道:“要不要骑上去试试?”
祁龙有些跃跃欲试:“可以吗?”
“没关系,别看他们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实际非常温顺的。”
格吉起身选定一头耗牛,轻轻的扯了扯绳子,耗牛顺从的跪下前肢。
跪下的耗牛依然很高,格吉要去给祁龙拿个脚凳,被祁龙谢绝,他双手一撑,微微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骑在了耗牛的背上。
耗牛不满的摇摇头,打了两个响鼻,略一挣扎,没有甩掉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再加上格吉在一旁安抚,它也就认命的站起来,随着祁龙的指挥走了两步。
祁龙骑了两圈,翻身下来,对格吉说到:“很美丽的生物,我进藏之前只在动物园看过它,隔着栏子,脾气很大,我都不敢摸,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只是普通的牧养的动物,中国太大了,各地区之间的生活风俗差距太大了。”
格吉也是笑着点头:“现在的政策和市场都好了很多,以前千辛万苦的养了一年的牛,算到最后根本赚不到什么钱,遇到天灾的话还回血本无归,现在已经没有天灾这一说了,市场也好了,耗牛肉和耗牛奶的价格节节攀升,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
时进中午,祁龙起身告辞,格吉极力挽留:“小兄弟远道而来,我这里别无长物,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我还想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一下呢。”
祁龙现在根本不想再和陌生女孩发生纠葛了,连连推辞。
“说起来,格桑每天都要骑马去草原上跑一圈,但是每天这个时候都应该回来了啊?”
“兴许是小孩子贪玩,耽搁了吧。”祁龙说。
“不会的,格桑很乖的,”牧民又说:“从没有晚回来过。”
祁龙有些不以为然,哪家孩子没有过在外面疯玩忘记回家吃饭的经历。
可是格吉接下来的话也让祁龙变了脸色。
“别看大草原如此美丽,但是也有许多的危险,狐狸、狼、马熊、雪豹、豺都出没于此,随着社会发展现在很少见到它们,但是它们依然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格吉说着,已经坐不住了,他对祁龙说:“不行,我出去找找格桑。”
祁龙叫住格吉:“来,坐我的车去找吧,车也快,声音也大,如果真有危险的话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爱女心切的格吉也顾不上和祁龙客套,进帐篷抄起一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双筒猎枪,跟着祁龙就上了车。
格吉一边擦拭着枪管一边为祁龙指引方向,很快就开到了平时格桑会到达的最远的距离,格桑指引着祁龙在周围走了一走,突然脸色大变,推开车门跑了下去,跑到一摊粪便前仔细的观察并闻了一闻,急切的对祁龙说:“这是,狼的粪便!”
祁龙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狼的可怕他早就通过动物世界和各种文学作品有所耳闻,毫不夸张的说那是最顶级的捕食者。
格吉努力利用一个多年牧民的经验分辨出一条条痕迹,然后跳上车,指引着祁龙向着一个方向开。
祁龙也不废话,油门开到最大,但是中途也不时停车,让格吉下车辨别痕迹,开了能有十五六分钟的时间,猛地把车停下,对着格吉说:“仔细听,是不是有声音?”格吉分辨了一下,猛地点头。
于是祁龙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开过去,远远地,看到有一匹染血的骏马在努力的奔跑,后面不时有黑影扑了上去,有的被骏马甩下,有的被它一蹄子蹬飞。
马背上的人影也满是鲜血,看起来摇摇欲坠,可是却紧握着手中的弯刀,狠狠地捅进了一个扑上马背的狼的肚子里。
格吉看的目呲欲裂,那边的一人一马也听到了车的声音,且战且退向这边跑来,祁龙把油门开到最大迎了上去。
狼群也知道到嘴的美食要没了,攻击的频率更加凶猛了,最终有一匹狼狠狠地咬在了马的腿上,这匹俊马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将马背上的姑娘甩了出去,大部分狼扑向了跪倒在地还在挣扎的马,小部分扑向了地上的人。
格吉探出窗户开了一枪,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枪法好,如此颠簸的情况下居然还打中了。
枪声略微震慑住狼群,可能现在还存活在人类领地的野生动物很少没有听过枪声的。
千钧一发之际,越野车终于开到格桑的身边,祁龙下车扶起几近虚脱的姑娘,掰开她略显僵硬的手指,将弯刀拿了过来。
一手拿刀和狼群对峙,另一只手扶着姑娘缓慢后撤,回到车上。
格吉在一旁架枪掩护,看狼群没有殊死相斗的气势,他也就没有主动开枪。
关紧车门,这就代表已经安全了,狼群似乎也知道奈何不了这个钢铁怪兽,也就不再追逐,转身去吃死去的同伴和马的尸体。
安全下来了,格桑一直硬挺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开始害怕的大哭,不复之前强硬的模样。而格吉则紧张的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祁龙没有干扰他们父女,而是专注的看着狼群秩序而迅速的将那匹马吃的干净,悠闲而又自然的向一个方向退去,仿佛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