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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额……那个……”陈佳佳一脸的娇羞,“贾哥哥,我们晚上在你家吃饭。”
“哦……”
沉默,两人一坐一站几分钟没动劲。
“坐!”“我给你倒杯水吧!”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不用了我给您倒水……”
又是异口同声。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你坐下!这是我家!我来!”贾桂绅双手按着陈佳佳的双肩,把她推坐在沙发上,扭头倒了两杯水,端着一杯来到陈佳佳面前,把水递给她,然后自己一口饮尽杯中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重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最近咋样?”贾桂绅假装轻松地问了一句。
“还在准备考博,还有两个月考试。”陈佳佳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水,说道。
“啊,那不错啊!”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贾桂绅和陈佳佳小时候可谓是两小无猜,自打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了,在村里,有个姓王的熊孩子总是欺负陈佳佳,为了保护她,贾桂绅那时候可是没少在这熊孩子手上挨打,毕竟人家人高马大的,还大自己一两岁。到后来,陈佳佳几乎成了贾桂绅的小尾巴,而贾桂绅,也成了她的专职保镖,两个孩子一边哧溜着鼻子一边牵着手玩过家家说要结婚,而陈母由于是单身母亲,家境也不算好,贾父贾母对她们家可是支持甚多,看着这俩小子从小就这么黏糊,上小学了都还牵着手上学,初中也是同班同桌,也是比较看好他们俩的。
贾桂绅原本也是和陈佳佳不相上下的成绩,毕竟这都有点早恋的意思了,如果两个不是相辅相成地学习成绩好,老师都不会让他们俩坐一起。不过,由于中考时,陈佳佳考上了第一中学,而贾桂绅好像有点发挥失常,进了三中。原本陈佳佳哭着闹着要和贾桂绅一起上三中,但是,陈母为了她的前程,而且,贾父贾母甚至贾桂绅自己,也都十分支持她上一中,最终,陈佳佳一步一回头地流着泪走进了一中的大门,而贾桂绅捏紧的双拳暗暗发誓,一定要和她考同一所大学。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高一,贾桂绅也许是运气不好,被分到了最差的寝室,多个班级混住。抽烟,打牌,打架,213寝室几乎成了三中男生宿舍的斗兽场,贾桂绅申请了好几次,父母也暗暗往学校塞了红包,但依旧没能在贾桂绅搬出宿舍前阻止事件的发生。
不是贾桂绅惹事,是事儿找上了贾桂绅。
学校里的一霸,看这个同宿舍的家伙成天书呆子一样死读书,早就看他不过眼了,而就在前不久,居然看到了他和一个一中的妞儿的信,信中居然还有一个堪称仙女的照片。当然,最重要的是,信里居然骂他,是个小混混,影响贾桂绅学习。
挑衅,辱骂,推搡,打架,几乎每天晚上睡前,贾桂绅都充当着沙包的存在。全宿舍十二个人,十一个人一起往你床上尿尿,你就站在一旁看着,晚上,你还得在满是尿馊味的床上睡觉。
一中,就在三中旁边不远,这个恶霸自然很轻易地找到了陈佳佳,当着她的面,将贾桂绅狠揍一顿,往他身上吐唾沫,声称当他的女朋友,就放过贾桂绅。在陈佳佳的尖叫声中,贾桂绅反抗了,一把小水果刀捅进了这个恶霸的小腹,贾桂绅没有杀人的意向,因此也只是伤了肠道,虽说他也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但是依旧不得不退学处理,贾桂绅转而上了一所高专,至此之后,虽说陈佳佳经常给贾桂绅写信,但是,贾桂绅却渐渐地没有了回复,两个人,似乎就此缘尽。
而今天,是前年过年匆匆一面之后,今年第一次见面。
“你……最近怎么样?”陈佳佳问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刚刚她开门进客厅的时候,可是明显看到贾桂绅脚上穿着坡跟皮鞋,而且还有至少长及小腿肚的白色袜子。
“还行,就那样吧!”贾桂绅也是很有些尴尬,现在混的惨,在这个金雕玉琢般的女孩面前,自己如同一只土瓦狗,而她,是即将展翅的凤凰。
贾桂绅心里很难受,一靠近陈佳佳,就让他想到当初在她面前自己受到的羞辱,再回想起从前的快乐时光,贾桂绅有些喘不过气来。
“儿童少小两无猜,无奈而今欢不再。海角天涯寻万载,潺潺弱水取不来。”陈佳佳轻声颂道。
“这……”
“你高中的日记本,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陈佳佳说着,把手中的笔记本翻了开来。
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却泪痕遍布,那是属于青春期的思念,贾桂绅曾经封存的臆想,这几年来,虽仍有午夜梦回,但他却一直强压着心中的想念,因为现在的他,不配。
“我出去抽根烟。”贾桂绅说着,一边颤抖着手往兜里掏,一边有些踉跄地走到门口,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呀……?”拧了拧门锁,打不开。
姿势不对?换了个姿势,使了使劲,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不会是手抖不小心把门锁了吧?”贾桂绅有些纳闷,不过贾母的确是有这么个习惯的,出门都会把门反锁,虽然这对小偷几乎毫无作用。
扭头看了看,陈佳佳也有些悲伤,有些好奇地扭过头来,“怎么了?”陈佳佳问道。
“好像门被反锁了。”贾桂绅挠了挠脑袋,“我俩人在屋里咋还把门反锁了。”
这种老式的防盗门,一旦从外面反锁,里面是不可能打开的,除非暴力破拆。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陈佳佳也不知道说什么,冒出这么一句。
“嗯。”贾桂绅嘴上应着,人却走到了厕所里,打开抽风机,钻了进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足有三分之一根烟,顿时就有些上头,但是,也许这样,就会让他多少逃避一些痛苦,虽然抽完之后,痛苦依然存在,但是现在,至少舒服许多。
连续抽了有三根,贾桂绅才施施然走出了厕所。
客厅,陈佳佳依然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贾桂绅的日记本。
“别看了,小时候瞎写的!”贾桂绅上前想要夺回来,陈佳佳却紧紧地把笔记本抱在胸前,随着一阵挤压,原本有些保守的白裙领口处顿时漏出一抹白皙。
看着陈佳佳搞怪地笑容,贾桂绅尴尬地收回了差点抓到笔记本的手,“你怎么知道密码?”
贾桂绅的日记本,是有密码锁的,而且足有六位数。
“我们生日相加,很简单哦!”陈佳佳笑道,“这个一直是你的密码,从没有变过,不论企鹅还是银行卡!”
“今晚我就改!”贾桂绅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