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的生活只有你想不到。中午12点，吃饱喝足，坐在12楼特约事务会客厅的落地窗前，仔细看着双层防弹玻璃材质的落地窗四周绘着纯金的镂空花雕图案，李正民只好感慨：真是不伦不类的实用审美。
　　今天的任务是等待一位李正民心中的天使，所谓生病的皇帝来美国治病只是躲避因涉嫌8年前为某些政党提供非法献金及低价转让集团经营权的调查。到现在一个小时的等待虽然无聊，可李正民的内心就像发情的公牛般激动，莫说一小时，一天、一个月，甚至更久也会愿意的！唔，这样不好，我想要静静！我需要静静！
　　小时候，李正民觉得除了母亲大人能称得上是天使，别人是没资格的。可日子久了，李正民觉着母上大人就是嚼着兔子的梅花鹿，还是生吃，不吐毛的那种！
　　母上大人姓温，本是太平洋西岸吴中太湖人士，家中世代学医。外祖父还曾是民国时期公派留学西医的学员，到母亲这一代兄妹二人，兄长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入伍，没什么时间和精力传习家学。外祖父破例教授母亲家学，可惜学业未习几年，整个国家进入非正常状态。外祖父没能坚持多久，在一家牛棚里永远的睡了。
　　母亲那时还是花季的年龄，赶到牛棚时，眼泪和着哭声慌张而无助，隐约听到外祖断断续续留下最后一句：“可以流浪，但不要背叛”，便不知所措了。
　　母亲当时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的，但日后时常愧疚于自己医术不精，没能救回外祖父，以至更坚定了学医的路。
　　外祖父走了，老师没了；家庭成分不好，家也没了；母亲走上求学之路前，最后一次环顾自己成长的地方，那是在太湖旁的大南山顶上：夏日的山，枝繁叶茂，鸟语花香，山下的太湖光芒四射，母亲觉得自己果然该走了，感慨一声自己格格不入，下山最后拜祭了外祖父，也走了；兄长戍边，辗转再相互得到音讯，母亲业已从香JX医书院毕业，即将去哈佛求学了。
　　李正民无数次追问这段时期的境况都得不到母亲的回答，只是重复着外祖父的遗言：“可以流浪，但不要背叛”。李正民觉得这种感觉真糟糕，如果不是母亲大人，一定会把对方打的妈妈都认不出来，再恶狠狠地说一声：“叫你装逼！”可惜，家里的藤条已经被李正民的皮磨得发光了。
　　这是无解的对话，但李正民对红色故土的想象便是从此开始的；另一引起童年想象的是母亲毕业几年后在纽约曼哈顿的一家医院工作时遇到的让他感到精神分裂的一群故事，剧情都像复制黏贴！
　　“感谢温医师对我父亲的诊治，让他能迅速康复。这是父亲和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啊，对了，这是最新的玩具给您可爱的儿子。。。”童年小正民在母亲身旁适时的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拘谨的看向母亲，心里却在想，这病人家属是个直男癌啊，业务一点都不熟练！
　　“感谢温医师对我的诊治，让我提前康复。啊，对了，为了庆祝我的康复，同时也为了庆祝我的生日，我们全家都要按信仰习惯在家庆祝和祈福。可原本给父母定好的高档餐厅既不能退也不能推迟，浪费也不太好，温医师您能代劳吗？”唔，真是孝顺的患者，浪费是可耻的！
　　“感谢温医师对我妻子的诊治。啊，对了，刚才看到温医师口袋里掉出来一些物品，我给您包好了，还给您。。。”小少年觉得此人很上道，我看好你！
　　。。。。。。
　　每每此时小少年心里都会觉得母亲真的是天使在世，白衣天使名不虚传！精神物质双丰收啊！哦，谁说美国人不会来事儿？
　　可惜，母亲大多拒绝了。小少年以前统计过，拿到最多的竟然是曼哈顿大大小小几十家百老汇剧院的门票，也许母亲接受这些票是在回想与父亲这个戏剧迷在剧院定情时的气氛吧！一个不受宠的争夺家产失败者的长子和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想结合成挥洒自如的家庭，即使工作收入不低，也未必时常舍得价格不菲的门票。人生起步，谁比谁高贵？
　　但，精神分裂在哪？
　　就在母亲每次看完这些戏剧后回家是一定要拉一拉二胡的，从未改变，最坚定的信仰也不过如此吧？小少年是不懂的，头疼于每次和父母去完剧院回来还要接受二胡的洗礼。
　　小少年对父亲的认知也是从剧院开始，这是一个随时可能家族炸裂不受他妈喜欢的长子，奔波各地，无法常与妻儿相聚，也没有足够的底气把妻儿带回家，三十多年前半岛的硝烟还在泡菜老一辈人眼前飘来荡去。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像父亲李在宽常写来练笔的词：“盼乌头、马角终相救”。这为数不多能认得的汉字，裱起来还在家里书房挂着呢。
　　“嘀哩哒嘀，嘀哩哒嘀，滴哩嗒嗒嘀。。。”《Nokiatune》这诺基亚手机经典的固定预设铃声，打断了李正民的胡思乱想。
　　西班牙的现代吉他大师肯定没想到后人会从他的吉他曲《Granvals》中提炼出最经典的音乐提示铃声吧？甩甩这糟糕而丰富的联想，看看手机提示姓名，李正民突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感觉。
　　这是李正民最私人的号码，通常手机是要用三新的，尤其面见这老皇帝的时候。真是百密一疏，还好声音够小，会客室隔音效果也不错，李正民心虚的左右看看，抚平自己嘭嘭的心跳声。要是面圣的时候响起来，自己怕是要被老皇帝吊起来抽三千四百五十六个嘴巴子吧？
　　“李智贤，你差点害死我！你是不想再看到我了，还是想看我被丢到海里喂鲨鱼！”真命天使看来还要多半小时才能到，而难缠的天使真是无预警到来。通话就是战争！首要先声夺人，绝不能让她掌控节奏！
　　“哇哇。。。。”嚎啕的哭声刷的扑面而来，李正民觉得这声音经典胜过诺基亚。
　　“停！这次的哭声电流干扰声太多，次拉兹拉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你是不是用别的手机公放以前你哭的声音了？啊，让我想想，这是第七次不平等卖身条约的前奏，对吧？我记忆力相当好！”李正民感觉自己浑身器官都被调动起来迎接新挑战了！
　　“呀！李~正~民！你耳朵是蝙蝠变的？还是你在我家安摄像头偷窥我了！我这里是凌晨1点，在被子里没穿内衣啊！偷窥狂！就不能让着我点？”激昂的声音让李正民有一种正在听革命演讲或是宗教徒颂圣的感觉，慷慨至极，只是内容实在不堪入耳！
　　“让着你？然后我继续签卖身条约？我这里是艳阳高照的12点啊！伟大的太平洋和十三个小时的时差都不能阻挡你无预警的突袭？还差点让我被喂了鲨鱼？”想起各种卖身条约的签署，李正民就浑身发抖，特喵的这第七次条约还是在双方父母都在的情况下签的！以至于现在都不想见到他们了！丢人丢到家！羞耻play！
　　“你已经一周的时间没有跟我通话了！你个单身狗是不是闻到腥味儿了！”对话另一头的穿着毛熊睡衣的李智贤坐起来准备起夜，这半夜的骚扰电话打的毫无顾忌。
　　“我警告你李智贤，我比你大两岁，你应该叫我哥哥或者其他尊称！另外，上次通话已经告诉你我在忙，你是知道的！不要倒打一耙，我不会给你留任何借口的。还有，闻到腥味儿那是猫！”李正民觉得自己脑仁开始炸裂。
　　“喵~”“呀，李智贤你抽什么风，有事快说啊，我还有事”
　　“那叫啥？勉为其难叫你正民？”“那是我爸妈叫我！”
　　“那就叫你正民！”
　　“玩去，你再这样我就叫你妹妹了啊！”自从99年李正民离开泡菜国后，智贤就再也不允许他俩互称哥哥妹妹了。原因么，说来话可就长了，还是以后分解的好。
　　“啊啊啊，李正民你找死吗？要不要我打开窗子对外大喊：李正民03年在美国公寓里看小电影撸啊撸，辣眼睛啦！”
　　“停，文明对话，不开车，不闹事儿，咱们好好聊！新千年，新时代，新青年！良好风尚，从你我做起！”
　　“老娘我就是起夜，想看看你干嘛呢！另外，你给我订半个月后三天拉斯维加斯帝豪的房间，我要去看音乐会！我在学校新加入吉他和贝斯协会了！”
　　“？？？你去拉斯维加斯听音乐会和那些去WYN赌bo的人一样有病，不许去。你学吉他贝斯干什么？”
　　“玩啊，我看那些人头发颜色变化好多，想试试！”
　　“要不要专门给你开一家染坊，让你尝试一切颜色和各种发型？”
　　“那多浪费！我现在很节俭”“你这回答和小区里的大叔有的一拼”
　　“大叔会这么可爱？”“至少大叔行为可控！黑长直的发型和苹果头是我的最爱！”
　　“太土了，换！”“不许换，否则协议全部作废”
　　“凭什么作废！你爸妈可是见证人，签了就得执行！”
　　“青春淑女风多好！”提起爸妈，李正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纽约不是时尚最前沿吗？怎么你的品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越活越回去！”
　　“适合你的才是最时尚。”“不去多尝试几次，怎么知道哪个更合适？”
　　“嗯哼？这是要探讨鸡生蛋，蛋生鸡的哲学问题？我可没时间啊，我还有事，智贤，你还不睡？”
　　“我记得你说今天要接人去纽约？”
　　“当然是要接小姨，谁愿意没事看老皇帝的脸色。”
　　“哼，我不睡了！我要听音乐会！我要换发型发色！我要把你也换了！”不爽的智贤在床上扑腾翻滚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可也知道，这种事阻拦也没用，那位才是泡菜第一家族的真命公主啊！
　　“都不许去！等我新出的那套书出来了，我会给你邮回去的，早睡吧，智贤，晚安啊！”实在不想煲电话粥也不知道该说啥的李正民祭出了新书这一借口，效果未必好，关键时刻有一个就够了！而且，界线还是要有的，过了界，就不好收拾喽。
　　“啊啊啊啊啊啊，你去死啊，李正民！”硬着头皮挂上电话，打了个冷颤，李正民完全可以想象智贤现在的疯魔状态。
　　智贤的父母算是为数不多能与李在宽夫妇密切交往的亲戚，看看族谱，智贤的父亲还是李在宽未出五服的李家旁支同代人。因为工作原因，李叔基本没可能出国，二人相识相近还是在汉城大学读本科的时候。1991年，常来往的智贤妈妈带着小智贤来RB看望正民和母亲。李在宽的情况有了些许转机，红色故土和泡菜的国家关系也即将融冰，李正民和母亲也开始了在RB生活的第一年——总要为在泡菜的生活做些准备。RB也是不得不去的地方，谁让泡菜国近一半的财阀起家都与RB有关系呢！那一年，他8岁，她6岁。
　　初次见面，李正民觉得身边出现了一个小公主样的生物，就像狮子一样警惕，虽然这种警惕毫无来由，也许生物本能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不过很快，李正民就非常愿意这位小公主在家里了。李正民第一次发现人生竟然可以有寒暑假！去特喵的语言学习！去特喵的钢琴课！去特喵的数学！去特喵的美术！最重要的是去特喵的身体素质训练！
　　这是李正民人生第一次失足的前奏！人生没有后悔药！
　　那时在两位妈妈看来，智贤可以纠正李正民难听的泡菜语发音，正民可以教智贤学英语、日语和中文，还能解放她们看孩子的任务，最重要是可以不看时间随意购物，真是多全其美的好事！
　　于是，微波炉里放干辣椒，满屋子的热辣味道刺激着所有人眼睛和嗓子，三四天无法住人；刨了花丛，把一堆瓜果蔬菜扔到地里埋起来，说要种菜！组建守护和平战队，队长带着副长去扫荡房屋周围和屋前海滩出现的各种昆虫，顺手将房子的围栏弄倒一半。智贤捏着小虫子扔到海滩上其他小孩子的脖子里，竖起大拇指对着李正民说，哥哥干得好！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两位母亲和安保人员欣喜于孩子们玩得很好，关系融洽，头疼于小恶魔勾起一头未开发狼的心思，一起把家整得乌烟瘴气，外加两位长辈赔礼道歉无数，安保团队挨训无数。
　　按说罚也该一起罚，结果，李正民每次都被罚双份儿，温女士手中藤条换了又换，还是打磨的发亮！
　　找长辈们算账？李正民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扭头就去找小公主算账，恶狠狠的说：“又是我挨罚，李智贤你得赔偿！”
　　“哥哥，今天玩时摔倒了，好疼啊，呜呜呜”
　　“哥哥，看我的新书包好看吗”
　　“哥哥，我来给你背你教我的文章”
　　“哥哥，这鞋子貌似不适合我”
　　“哥哥，这个帽子配你太傻了”
　　“哥哥，看这个裙子好不好看”
　　“哥哥，吃糖”
　　“李智贤，我不是小孩子！为了罚你，今天加大难度，学中文！多背二十个词汇！”
　　“哥哥，真坏！好吧，看在连续被打的份儿上，为了友谊，今天本队长就勉为其难的学一下！哥哥要记住，这是假期！不要太过分。另外，中文也太难了，还是日语好学点，打个折，学日语吧！”
　　“好学？好学你现在连日语的《日语》二字都学不会说不好！”
　　“哥哥不是会吗？我听不懂，你翻译不就好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还要哥哥干什么！”
　　“喵喵喵？？？就学日语这两个汉字！看好了！这样写！跟我读：ri~yu~”
　　“哥哥，什么yu？”“ri~”
　　“ri什么？”“yu~”
　　“啊，哥哥真聪明！今天学的真好”“什么叫我聪明！是你学好不好！”
　　“那么，什么是名词和动词？”“？？？妹妹你在说什么？”
　　“电子词典在手，翻译不用愁！汉韩词典上面写着日语的日字有名词和动词属性！名词有举例，我明白了；动词怎么讲？”
　　“妹妹，我今年8岁！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会说不就好了！”
　　“真失败，果然你也有不会的，只能当副队长！”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卒。
　　想起童年少有的几个假期以及94到99这几年在高阳的生活，李正民嘴角就止不住的扬起。兄妹在一起生活久了没什么感觉，等99年要说再见的时候还闹出笑话，约定十年后的八月二人还要见面，智贤哭的稀里哗啦。智贤并不知道为什么是十年，正民也没敢解释，难道和妹妹说：父亲不想再等待下去，要对自己说不上是亲妈还是后妈的娘和弟弟动手了，你爸在当时刚更名为国家情报院同时将转变职能只能对外搜集情报的安企部发挥了最后的国内事务余热，从而帮助李在宽上位？至于政治上安全着陆需要多久来消除上位过程的余波，谁能知道呢？
　　还好，就算世间事无法琢磨，过程走得挺不错，特别感谢新千年的网络病毒与互联网泡沫。
　　兄妹二人不过一年多就在假期见面了，虽然那时正民依然不能回泡菜国看妹妹，妹妹出国看哥哥也行！远隔大洋的二人在这一年多竟然没有越来越生疏，倒是各自新发展出了一项技能，兄控与妹控。嗯，这个话题可不好说，还是迎接小姨吧！
　　小姨姓李，这是废话，名叫允欣，寓意向荣。
　　这是泡菜第一家族真正的小女儿小公主，皇帝79年老来得女，真把她当珍珠含在口，捧在手。99年成人礼时便赠给价值2亿美元的三新股份，除了继承者李在荣，小姨其余的两位姐姐当时拿到手的加起来才和小姨差不多。
　　小姨喜欢跑车，皇帝便送了六辆不同牌子的豪车；皇帝不喜欢家人抛头露面，以前因为太子妃林世玲送儿子上学被媒体报道还责骂过，却能接受小女儿在网上实名开博客发布自己的照片和家庭趣事。如果不是03年后家族与这届当政者不对付，也不至于让皇帝命令小姨关停博客。
　　“小姨，您来了。”李正民起身恭迎，看着小姨漫步而入，依旧柔顺温润如珠。这个大家族除了父母，如果说还能给李正民真正家人感觉的，排名第一就是小姨。一年两次的家族聚会中，也只有小姨能够不带有色眼镜招待李正民一家。谁让你是失败者的后代子孙？谁让你失败后小家还要不停严重内耗？
　　“正民啊，让你久等了，路上有车祸，绕远路刚到。”和泡菜国大多数人不一样，小姨并不喜欢化妆，更别说整容，也用不到整容，整个家族最优秀的外貌基因都在她身上集合。永远淡雅如菊的外表，并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相反，亲和力十足，接人待物热情而周到，坦诚而可爱，也许唯一能让小姨释放的时刻就是在赛车场上。
　　“还可以休息一小时，小姨要不要躺一躺，今天您坐车时间快赶上我上午坐飞机来的时间了。”近距离观察还是看得出来写在脸上的长时间坐车的疲乏感。
　　“听说你针灸出师了？前一段时间还听你妈说起来着？有信心扎两针给我解解乏吗？”虽说是疑问的语气，脚可没停下来，医院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缺病床，转身向同层其他独立病房走去，现在同层没别人，皇帝包场么！
　　“您说笑了，我算什么出师，母上大人不嫌我笨，肯教我，就练几个应急和养生的招式方法，解解乏还好说，多了也无能为力么。小姨别嫌我水平差就好，这可是全球有名的医院。”
　　“再有名这里除了你也没医生会针灸解乏啊，何况以前不也扎过两次么？”小姨意有所指的挑挑眉。
　　李正民愈发窘迫了，那可是又一桩人生的黑天鹅撞击事件。
　　“第一次总是不那么顺利；第二次么，刚开始还是手感欠佳，思维短路，穴位扎错几个，好在没几分钟脑子清楚过来，及时摆正了针灸的位置。”摊摊手，表示对小姨的再次挑黑历史调侃的无奈和淡定。
　　“那么，来吧，这回看你手艺如何？”随手解开淡蓝色的小西装上衣扔在椅子扶手上，平趴在这间独立病房的病床上，压的白色衬衣起了褶，淡蓝色的套裙刚好过膝，并不耽误在两小腿行针。
　　泡菜国度虽然存在过度强调外形形体的倾向，可也促使青年人身体体态的总体达标率超过国际水准很多。对身体的保养是泡菜国的优先话题：比如整容，比如塑形，比如护肤。李允欣不注重化妆还可以，不注重体形和皮肤的保养简直是无人可忍受的事情。
　　李正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套针，这算是母亲对他手艺达标的鼓励。
　　“小姨，脚向床外再申一些，一会脚趾可能会自行蜷曲和伸展。”在阴陵泉，三阴交和承山等穴位行针能有效解除双脚的酸痛疲劳或浮肿，只是需由医师精准找出穴位。
　　“你看着办好了，我睡半小时，今天的车小，不舒服，扎完顺便给我按按腰，虽然快奔30而去，也不至于身体这么差啊！”李允欣嘟嘟囔囔的自嘲了几句。
　　“小姨这是心累，带着身体一起受累，及时调整下精神状态，身体会轻松很多”说着话，李正民手不停按压李允欣的两个小腿，没几下就用针精准的扎在穴位上。
　　“这么明显吗？我以为你看不出来，你有什么想法？”李允欣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着。
　　李正民没有立即回答，或者说他也在思考怎么回答才好呢？李正民知道自己是喜欢小姨的，那个恶俗的词叫什么来着？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俗不可耐，愚不可及。就像智贤的界线，李正民清楚。床榻上的界线，李正民也清楚！打开屋内的音响，放着清舒柔和的音乐，塑造一个适合放松心情休息的氛围。
　　“小姨？”“小姨？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累了，也不知你这车是怎么走的。”哪怕趴在那也能显出身材的优美，性情还那么好，又让李正民如何放下心中的执念？
　　想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思考小姨的这个问题，看着小腿上的几根银针，“嗯，针挺滑，挺白的，得常摸才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