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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终于在一片鞭炮声中进入尾声,等待我们的就是大人外出的外出,务农的务农,我们也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背起书包进入学堂,口是心非的摇着头大声喊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日复一日的扮演好自己的学生角色。无论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多么绘声绘色,此时的我也无心听讲,看着红姐那张空着的课桌,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滋味再一次涌上心头,几滴眼泪依旧是那般不自觉的悄然落下,依然无法接受红姐就这般离我而去,现在余叔也走了,红姐身后事就真的这般草草了事么?我无法接受。
当日,发现红姐尸体断定是自己不小心落水身亡后,就打电话安排火化,骨灰拿回来后找我大伯简单的走了个仪式,算个日子就草草入土为安,也的确很简单,我大伯只是安葬时到场随便嘴里练叨着,然后烧了几张黄纸撒了黄土,就这样封土礼毕,因为是童丧,在我们这里有些不吉利,不让大操大办,如果是村里老人过世那就叫白喜事,通常比过节还热闹,要走很多程序,首先尸体要先放家里一晚,晚上还要子孙专人守夜已表孝道和子孙不舍其离去之情,第二天才能安排火化,子孙亲属排着长队去送迎,骨灰迎回来后也还要在家留宿一夜,第三天才入土,期间大摆宴席,每天要摆好几餐来答谢来宾,一连数天都是如此,场面堪比过年,说来也可笑,特别是那些,老人生前不尽孝道的子女,就属他们哭的最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哭天喊地,有甚者更是在灵堂前来个驴打滚死去活来的,哭过以后,宴席上也属他们嗓门最大,和来宾碰杯有来有往笑的也是最欢。老人离世头七那天也会请当地风水先生去做法超度,头七,一种丧殡习俗。习惯上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亦有说认为到了“头七”当天的子时回家,家人应于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趟“天梯”到天上。七七四十九天后扎灵堂,扎灵堂,也是一种殡葬仪式,我们这里白事的所有流程都是我大伯承包置办,就是用芦苇竿编成房子,和各种轿子车子生活用品等,再用纸糊上,涂上特定的颜色,还有扎纸人等,将其做好拿到墓前烧给亡者,让其在阴间也能好好的生活。
看着红姐如此简单的安葬,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想着一定要让红姐在那边也能好好的生活,有人陪,有家有房,我家就是做这个的,所以不缺扎灵堂的各种材料,我就趁着家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的为红姐扎灵堂,扎纸人,通常农村扎的都很大,有的和真楼房都差不多,我没办法,只能扎的很小,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在自家扎灵堂总归不是太好,算着日子,今天是第四十九天,正好今天周六不用上学,随便找个理由说是到同村小胖家写作业,早上早早就起床出门,拿上前几天就在外面藏好的自己扎的灵堂和纸人,就朝着红姐安葬之地跑去,当初根本没地方安葬红姐,村里每家每户都有自家的祖坟,都是有指定地点的,红姐家独门独户,根本连个下葬地都没有,说来也奇怪,就在大家为此事发愁之际,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破僵局。“就葬在我那山头吧,正好老头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正好有个伴,平时也能说说话。”村民们诧异的朝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老头,背着手有些驼背的缓缓朝着众人走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余叔。余叔此时也实在没办法,就点头同意,村民们就更加不会有意见,因为临近年关,村民们帮着草草下葬后,都各回各家,只有余叔一人楞楞的在墓前站了良久,直到天黑才叹了一声,就此离去,因为年关避免大家忌讳,余叔回家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直到初四送年,才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去,彻底没了音讯。我一直都记着此事,绝不能让红姐也孤零零一人在下面,很快我就来到了怪老头住的坡顶,看了看没人,估计还没起,虽然有些怕,但此时我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红姐的小坟头就在怪老头家屋子后面不远处,面朝着水库离水库很近,因为家族的因素,我很小就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一般河边是不能葬人的,扰了亡者清净,易产生怨气,对生者不好,有甚者更能殃及池鱼,对整个村都不太好,但也有例外,因为当时怪老头提议时,也有村民提出过这个顾虑,但那老头就只是笑笑,也不说话,转头看了看我大伯,一副很懂行的模样说了句“小伙子,你再算算。”就笑而不语,我大伯算了又算良久才反应过来,说可行,因此就有了现在这个很是简陋的小墓地,和四周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光秃秃的凸起,是潮湿的被翻起的新土,估计过几年长了草,在这个到处是小土坡的坡顶,想找到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想了想难免又勾起了一阵心酸,缓缓的将我准备的东西放下,从大袋子里拿出,我还特意带了二个苹果,一一摆好后,又和红姐一阵寒暄,真心希望红姐能听见,因为那是寄托了弟弟深深地思念,眼看时间不早了,怕被农忙的人发现,更怕被怪老头发现,于是拿出备好的打火机,将我亲手扎的灵堂和纸人一一焚烧,希望下面的红姐真的能够收到。
可能是蹲着的关系,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刚起身,腿一麻,一下子又蹲了下来,手按在地上,正好碰到了摆在前面的苹果,苹果顺势向旁边滚去,因为墓地临近水库,眼看着就要滚落到水里,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下就跳过去抓住了苹果,正当我高兴的起身准备将苹果放回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可能是做贼心虚,我一个没站稳就踉跄的跌入了水库中。
完了,从小娇生惯养,我妈从不让我和同村小伙伴一起出来玩,更不用说玩水,所以我根本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拼命挣扎大声呼救,起初我还可以看到岸边,头还在水面没有沉下去,我能清晰的看见,岸边正站着那个怪老头,正在对着我笑,对,没错,就是笑,背着手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就这样看着我在水里挣扎无动于衷,慢慢的终因体力不支我开始慢慢下沉,此刻我已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下沉,被水浸泡的双眼萎靡不振,时睁时闭,但不知为何,此时我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我更加坚定了之前那大胆的想法,红姐的死肯定与这个怪老头拖不了关系,这次又来害我。此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脚碰触水底慢慢陷入泥土之中,挣扎中也不知喝了多少河水,呼吸开始急促,对,就是急促,而不是呛水无法呼吸,仿佛鼻子被什么堵住一般,只留有很小的空隙供我呼吸,透过那个空隙我开始拼命的呼吸着,慢慢的我发现我能睁开眼睛,虽然有些不适应,但真的可以睁开,急促的呼吸虽说很难受,有些供氧不足,但确实能呼吸,此刻我简直惊呆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水下也能呼吸。
震惊归震惊,容不得不想,因为虽然能微咪着睁开眼睛,也能急促的呼吸到空气,但我依旧是在水底,抬头能看见头顶那亮晃晃的水面,和一个人若隐若现的倒影,我挣扎着想游上去,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不伦怎么用力到头来还是在原地,急促的喘息着,我发现我的眼睛可以睁的再大一点,仿佛慢慢开始适应水下环境,但是呼吸却是变得更加急促,仿佛马上就要窒息一般,短暂的欣喜终将摆脱不了死神的镰刀。
“上来吧,抓着这个绳子。”声音,真的是声音,虽然此刻我身处水底,但是那个声音依旧是那般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只见一条麻绳缓缓的朝我落来,也没想为什么绳子在水里不飘还这般直直的就落到我眼前,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就这般死死的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仿佛有人在上面拉我,一点点,我的头终于浮出水面,那一刹那阳光直射,我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缓缓的爬上了岸,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怪老头,背着手一脸幸灾乐祸的对着我笑,此时的我正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大口的喘着气。
自此开启我法力无边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