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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经常要代表国家意志和本国公民的权利与自由出现在公众面前。在电视上、报刊上,政治广告中的那个威武严肃的领袖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不过“不要试图用眼睛和耳朵去认识一个人”贝曼常用父亲的话提醒自己。现在贝曼很期待与元帅的见面,刚才经过的绿色长廊、和优美灵动的怀旧电子音乐都让贝曼给元帅的品味打了一个很高的分。元帅肯定是不会在意别人给他的评分是高是低的,但这无疑可能为一会儿的愉快的见面打下基础。
而爷爷,一路虽没怎么张口说话,脸上也挂着一丝微笑。但贝曼猜想,这很有可能只是表示他对刚才车上的红酒还算满意……
走到转弯,爷爷和贝曼同时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爷爷轻轻地拍了两下小贝曼的头顶,虽然贝曼其实并没那么紧张。然后,爷爷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走了出去,贝曼紧跟其后。爷爷的表情看上去只比在车上喝红酒时严肃那么一点,但贝曼却觉得爷爷隐隐的有点拘谨。
转过那个弯,贝曼就看到了国家意志詹克斯元帅。
很多伟人或者说真正身居上位的人给人的感觉其实很难说得清,就比如贝曼现在就在元帅的面前,却无法判断元帅到底高不高兴见到他们两个。
元帅短发平头,质感如被水平切过的一丛钨钢丝。以及如外媒挪揄的,元帅有着和他的花岗岩面容最不相配的一双蓝宝石眼睛。现在元帅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质办公桌后面,桌上整齐的摞着一摞摞颜色各异的纸质文件(这是很少见且古老的办公方式)。詹克斯元帅正靠在椅背上端详着他们,贝曼却无法仔细观察对方,这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所有的动作、语言、想法都堵在了胸口下面。
爷爷将手放在小贝曼的肩上揽着他走到了元帅办公桌前面.当贝曼渐渐稍微习惯了这种压迫,慢慢抬起目光看向詹克斯元帅时,他才发现原来元帅一直注视着爷爷,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一般。
“这就是小狼崽吗?”詹克斯元帅问爷爷,小贝曼不觉得这话很友好。“唔。。我儿子虽然不太听话,但我不觉得他是白眼狼。。。”爷爷嘟囔着。
“别跟我耍你的冷幽默,你知道谁才是。”元帅不带一点感情波动地说道“你把樱从我身边抢走,可你背叛了她,你背叛了我。”樱?是谁呢?贝曼有些懵了。
“我是对不起雪代小姐。人生不比童谣,我们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爷爷的目光有些躲闪,但语气中透着坚定“那时我们都怀着必死之心,而我本永远回不来的。不要在现在说这些,这和孩子没关系。“
詹克斯元帅恨恨的看着爷爷附带掠过了贝曼,眼神突然很是疲惫。像是想要抓紧什么,却又因为知道注定什么都抓不到而丧气似的,疲惫、无奈而又苍老。他无力的挥了挥手,打算先不说这件事情了。
贝曼不安而又兴奋。他觉得刚才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看到的元帅的面部变化比他之前15年的人生里看到的加起来都多。曾经有一段时间里,外媒讥讽说詹克斯元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面具,由一群人轮流带着出现在媒体前,还有一些关于元帅夫人如何帮元帅做面部抛光的笑话(而实际上元帅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后来这些媒体都被封杀了。。。。
“狼崽子,你过来。。”詹克斯元帅看着贝曼。
贝曼一愣,然后看了眼爷爷。爷爷摩挲着贝曼的脑袋,轻轻的咳了一下“我孙子叫贝曼。”元帅看了眼爷爷,然后盯着贝曼。小贝曼夹在两个老家伙的眼神中间,一脑门的汗。。。
到底应该像一个小说的男猪脚一样挺直了腰板和元帅死磕呢,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不起任何事端呢?
两个老家伙丝毫不理睬小贝曼此时内心的纠结,目光接触间噼里啪啦闪着火花。。。
贝曼一边腹诽着两个老家伙老不正经像小孩掐架一般,一边无奈的走上前去说道:“尊敬的詹克斯元帅,我是贝曼,15岁。如果‘狼崽子’是您赐予我的爵号或是您对我的期望的话,我会很乐意的接受。当然,如果这是元帅您的意思的话。。。
”
詹克斯元帅显然没有被贝曼的小聪明或委屈的语气所触动,不过他倒是略微讶异的看了贝曼爷爷一眼。“你的孙子倒是比你有政治天赋。”贝曼爷爷微微一笑,不予评价。元帅重新看向贝曼说:“好吧,贝曼。你的爷爷从前被称为北方良知派军人的第二领袖,这你是知道的吧。”看到贝曼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元帅接着说“后来接近革命结束的时候,他失踪了一段时间,于是自由意志内部就有一部分人污蔑他投敌,甚至对你们家落井下石,那时你还没出生。而其实那不是他第一次失踪,当然第一次失踪我们都不想再提。”元帅抬起头瞥了爷爷一眼继续说“这混蛋回来之后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前一段时间,我将他从专门用来雪藏他这种人的机构中揪了出来,想要再次任用他替我监督一个计划。”詹克斯元帅用手指了一下贝曼的爷爷,示意他自己说。
贝曼看向爷爷。爷爷讪讪的笑了笑,有点得意或许也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的说:“好好努力,爷爷可能又要有六七年不能去看你们了。从翼之学院毕业之后,到姨妈。。哦不,额。。到共治国护卫队报道吧!”
说完,詹克斯元帅和贝曼爷爷毫不意外的看到小贝曼的身体僵了一下。。。
和自由意志卫队不同,共治国护卫队意味着政治上的特殊保护。自由意志卫队只培养部队才俊和青年军官,而共治国护卫队则是红色共治国的中枢人才输送的真正源头和灵魂。这和共治国护卫队的人员选拔有着莫大的关系。其选拔范围在为共治国做出极大贡献的革命志士或战斗烈士的子女之中,此外还要经过严格地考核。忠诚、执行力,心智缺一不可。其中最重要的即是绝对的忠诚。所以成为共治国护卫队成员就自动拥有政治上的特殊赦免和保护,甚至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从共治国护卫队走出的无一不是政坛或部队里的风云人物。
因其标志性制式服装的红色靴底又称血履卫队,有时刻提醒国土之上有其父辈泼洒之热血之意。
“别担心,这是爷爷跟詹克斯元帅提的条件,不是要当烈士了。。。”贝曼爷爷拍了下小贝曼的头说道。
詹克斯元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首肯了小贝曼可以进共治国护卫队,还是同意贝曼爷爷说的不假。
后面就是元帅和爷爷之间的谈话。元帅给了贝曼一盒薄荷糖,示意贝曼吃一粒。贝曼平时并不喜欢吃糖果之类的甜品。但一想觉得也好,吃颗糖果压压惊。。。
包装这糖的盒子线条典雅,颜色华美,和周围的环境很是和谐。打开糖盒,里面静静地躺着四粒有着简洁外表,单一颜色的浅绿色糖块。这一盒本应有至少十二块糖,现在只剩有底部的四块。贝曼拿起一粒,丢进嘴里。
两秒之后,贝曼发现他听不到元帅和爷爷的对话了,取而代之一阵悠扬的不知是什么乐器演奏的乐曲在脑中响起。
小贝曼陶醉了。这旋律是如此深入灵魂,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讶异和惊奇。
其时,微风飒飒轻抚草尖,清香四野旷寥八荒。贝曼不由得举目四望,只看到远方峩峩青山,足旁潺潺溪水,天高云阔金缕遍洒,河岳锦绣满目仙芳。
霎然间,天地变换,却又有国家繁荣、天下安泰。月朗星辉,有佳人妙舞,才子文章;金鸡唱晓,有威武气魄,淳朴安乐,尽是盛世风采。
兀的,酒池肉林,金灯代月,朱门野骨,民不聊生。
只见边防狼烟,铁蹄踏遍。哀鸿遍地,江山血染。饿殍满目,国破家亡。
小贝曼觉得胸中有一口气,憋得只要吐血一般。
忽然,一个青年举杖高呼,烈阳迸血,天地尽红。
一道光芒划过,撕裂天地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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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糖化没了,贝曼睁开眼,发现他正坐在元帅办公桌的一旁新放置的椅子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不知多久,糖化没了,贝曼睁开眼,发现他正坐在元帅办公桌的一旁新放置的椅子上,而爷爷与元帅之间的谈话似乎刚好结束。元帅按响桌上的按铃,一个亲卫队士兵跑步出现,元帅示意送贝曼爷孙回家。
贝曼不舍的将那个糖盒递还给元帅,而詹克斯元帅则带着对晚辈的欣赏的表情看了看贝曼,挥了挥手说:“送你了,就当给你的见面礼吧!”
不等贝曼说话,爷爷一把拿过糖盒:“难得元帅大方一回,我代贝曼谢谢元帅了。”
正腹诽詹克斯元帅好小气的贝曼,看着爷爷要笑开花的脸,心中不免嘀咕这老头不是老糊涂了吧。。。
回到家,将詹克斯元帅车上的红酒评头论足的品尝了个遍的爷爷,只来得及和贝曼的爸爸妈妈胡乱的打了下招呼就倒头醉在了沙发上。贝曼爸爸放下茶杯,一边嘀咕着“不让人省心,老不正经。。。”一边将爷爷扶到了客卧的床上。而贝曼则拿着糖盒,为在网络上并没有搜到这种神奇的薄荷糖而困扰着。
从汉堡到薄荷糖,贝曼渐渐觉得疑惑,有多少历史是不为他所知的。有多少发生在过去甚至是现在的事件,没有也不会出现在书籍报刊网络甚至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有多少湮没于历史的历史,消失于文明的文明。贝曼不知道他为何因此困扰,或许如果他从没盗用过父亲的权限,从没好奇的查阅被封禁的建国前的历史资料,从没。。。好吧,想要没有困扰要错过这么多有趣的事。
小贝曼克制着想要再吃一粒薄荷糖的冲动,把自己摔在床上,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贝曼没注意到,在床上漂浮着的蓝色空气屏上显示着“顺序第2管理员未知操作,系统正在调试……999‰”似乎已经很久了。。。。
而在此时,在国家意志的某一层,詹克斯元帅用双臂勉强支撑在大办公桌上不让自己倒下,本就苍白坚硬如岩石一般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他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桌面,湖蓝色的瞳仁,因面部肌肉强忍着的细微却剧烈的颤抖,映出仿佛将要湮灭世间一切的惊涛骇浪。
刚刚传到办公桌上的报告不寻常的被散乱的丢在桌子上,标题赫然写的是——“第三计划实验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