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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为什么急着开新闻发布会?”尚学乾的秘书陈树斌打来了电话询问。
“现在的情况基本清楚了,这一切都是齐家二姑爷田野搞出来的,我如果不做出回应,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尚文墨解释道。
“你怎么做出回应?你有详实的证据吗?”
“我跟中.宣部苏副部长联系过了,就算我没拿到证据,最少也要在舆论上击败对方,众口铄金,他们以莫须有的事来对付我,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谁让你这么做的?”陈树斌沉默片刻后,徐徐的问道。
“是我的主意,形势所迫,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文墨,你太意气用事了,在没有充足证据下去指证田野,齐家会袖手旁观吗?新世纪最近负面影响太多,国人本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不可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为此事再引起一番舆论攻击,就算你是胜方,那也是两败俱伤,还是取消新闻发布会吧。”陈树斌意味深长的说道。
“陈叔,你在顾忌什么?这是我爸的意思吗?”
“文墨,齐家此次所图非小,你父亲也顶着巨大压力,所以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你现在仓促出手,不仅于事无补,更会让人落下口实,既然知道是田野在幕后操纵,还是拿到证据再说吧,我们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啊。”陈树斌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尚文墨由原先的沾沾自喜,也变得面沉似水。
我这么做有错吗?难道卓远鹏是对的?尚文墨首次想到这个问题,这一夜,尚文墨失眠了,直到早上五点多钟才沉沉睡去。
就在尚文墨接听陈树斌电话时,在羊城日兴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有两个人正喝着茶水,悠闲的说着明天新闻发布会的事。
其中一人五十来岁,身材中等,长相富态,只是一双眼睛生得狭长,平时总是笑意盈盈,如果认真观察,会发现时不是的会有一丝阴翳闪过,他就是现在日兴大酒店掌权人田野。
只听田野问道:“常老,你对明天发布会怎么看?尚文墨隐忍多日,为什么会急不可待的召开新闻发布会,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常老年逾六旬,外表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两眼炯炯有神,听到田野的问话,他习惯性的捋了捋颌下白须,胸有成竹的说道:“能有什么问题,无非是因势利导急不可待嘛,明天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就把最后那张牌打出去,再打一打尚家的脸。”
“有常老运筹帷幄,此战必胜。”田野很是看重常老,不轻不重的拍了记马屁,又问道:“常老,我们这么做根本动摇不了尚家的根基,一旦事情泄露,那两家关系岂不势同水火?尚学乾这个人我有耳闻,在政务院是个铁腕人物,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常老闻言哂然一笑,说道:“田野啊,这就是你一直未进入齐家核心的原因之一,你不仅没有大局观,政治敏感性也底啊。”
“烦请常老指点一二。”田野话说得诚恳,但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我们此次目的是什么?”
“让我接手日兴大酒店时大哥跟我说过了,让我在生意场上全面阻击尚家产业。”对于此次针对新世纪的事情他虽有猜测,但并不想说出来让常老评说,他在齐家一直是边缘人物,而这次齐家让他出面跟尚家对峙,表面上是被重用,但往深处想,他何尝不是一枚弃子,如果两家达成共识,他的命运可想而知,要想保全自己,只有了解深层的秘密,这也是他今晚找常老夜谈的目的。
“狭隘了。”常老手捏茗杯,轻轻饮了一口茶,而后又道:“仅是阻击尚家产业用我亲自出马吗?现在可是关系到建业能否前进一步的关键时刻,一切事情不容马虎,你明白吗?”
常老是齐家谋士之一,平日里他更多的是为齐老二出谟划策,原本在甘省他是无比滋润,没想到林志远到任后,没用上两年时间,就让齐建业与他在甘省多年打拼的心血付之东流,他多次出谋献计,都被林志远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不仅如此,林志远还借机拿下了省政府这边多名重量给人物,弄得齐建业在甘省举步维艰,再三斟酌下,常老献计让齐建业谋取上海之位,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上面已拟定尚学乾主政上海,难道建业想谋取市长的职务?”田野在齐家虽是边缘人,在他多年经营下,也有自己信息来源渠道,他马上又道:“常老,我怎么听说王文言去楚老府上,推荐市长人选是杨长清呢?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看着田野一脸茫然的样子,常老又找到了在甘省指点江山的感觉,“田野,事已至此,跟你说了也无所谓,王文言去楚宅正是我的授意。”
“这是为什么呢?”田野马上给常老杯中添上茶水,恭敬的问道。
“尚学乾去上海,是多方达成共识的,楚老之所以同意,也不过是想拿到楚玄同外放的机会,但绝不是同尚学乾搭班子的场面,论起政治手腕,楚玄同比起尚学乾还是有差距的,这个结果是楚老不欲见到的,杨长清在上海连任两届常务副市长,他的位置站得很好,进一步可为市长,外放了也是省部正职,所以现在把杨长清推出来正合适,一方面隐藏了我们的真实目的,再则也扩大了杨长清在上层的影响。”
“不会弄巧成拙吧?”田野小心翼翼的问道。
常老闻言后不屑的看了田野一眼,说道:“谁都知道杨长清是齐系的人,而这次齐家之所以没出手,之所以让王文言出面,就是为防范未然,建业离开甘省是必须的,但甘省大好局面也不能没人掌控,杨长清就个不错的人选嘛。”
田野听后嗤之以鼻,心想,甘省齐系人马早已溃不成军,哪还有大好局面,你们这么做明显是把杨长清往火坑里推啊,还顺便摘了上海的桃子,这就是做棋子的可悲啊。
“常老高见!”田野心中所想自是不会外露,表面还是心悦诚服的说道:“但是仅凭我们对新世纪的影响,会让上面改变主意吗?我听说尚学乾很得西山那位看重啊?”
“哼,上海一地已成热点,关注的仅是我们齐家吗?楚玄同与尚学乾是同龄人,楚老就甘心自己的儿子被人强压一头?来羊城之前我同苏全岭在京城见了一面,他在吉省干得也很不如意,前些时候苏家与宫家闹得很不愉快,苏老当时为势所迫,但他是肯低头的人吗?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上层寻个借口,至于说博弈嘛,就不是你所能知晓的了。”
“听您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齐家能有常老坐镇指点江山,家族何愁不昌盛,时候不早了,您老还是早点休息吧,相信明天晚上,一定会让尚家知晓厉害的。”田野说着便向房门走去,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谄笑道:“常老,小菁今天还跟我说起您呢,要不一会儿让她来陪您说说话?”
常老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尽显***之色。
田野回到自己房间,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万家灯火,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身为齐家的姑爷,他对上层之事并非一无所知,他反而最热衷于仕途,要不然也不会娶了齐家女为妻,两人的结合只是利益上考虑,根本没有情感上的瓜葛,齐家也算对得起他,倾力把他扶上了罗城市市长的位置,四年后把他调回京城,担任了计委规划司司长,那时他的仕途可谓一帆风顺,但随着齐老大调任计委,他的仕途变得坎坷了。
头一年他平调到水利部,第二年外放到甘省石城任了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本想着齐家会运作他到书记的位置,没想在一起群体上访事件中,他被石城市委推出来当了替罪羊,他找到了时任省长的齐建业,没想到齐建业不仅没帮他,还把这起事件在省内竖立了典型,最终终结了他的仕途。
事后齐建业找到了他,向他解释了很多,最后扔下一句话了事,要以大局为重。
这六七年田野过得仅是表面风光,他内心的痛楚根本无人可知,妻子对他更是不屑,常年在她成立的外贸公司里住,根本不回家,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过,但为了齐家姑爷这个名声,也只得忍辱负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通过常老一席话,他对心中猜测有了肯定,现在上层博弈很少出现你死活的场面,更多的是谋求双方利益共同点,只要达成共识,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就以现在情况来说,如果齐家同楚家、苏家达成一致,最终同尚家和解,那自己算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就是炮灰,事后平息尚家怒火的炮灰,齐家既然这么对自己,那自己这么做还值得吗?
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杨长清的号码,犹豫着没有发射出去,这时他还在想,自己能从杨长清那里得到什么呢?难道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
脚下灯光璀璨,天上星光熠熠,可他心中确非常迷茫,他想找条人生坦途,却发现条条都是不归之路,在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特别无助,想起在齐家经历的一幕幕,他咬了咬牙,毅然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