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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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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的冬天,在北方一个小城市里,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一个地处郊区的小房子外面站满了人,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和不停来回走动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外面停了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面容严肃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此时眉头深深皱着,眼里满是犹豫和愤怒,最后颓然的把手放下,目光深邃悠远的看向前方;驾驶位是一个留着板寸头的壮实男子,此刻傻兮兮的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开心的说道:“大哥,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您儿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嫂子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非要打你不可。”男子无奈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话,开门走下车去,吩咐壮实男子坐在车上别动,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点燃,本来他已经戒烟了,自从妻子怀孕后他再度抽烟,吸一口烟苦笑一下,他不知道未来怎么去面对妻子和孩子。
  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可妻子却怀孕了,这不是摆明了给他戴绿帽,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去挑明这件事情,结婚将近七年,一直都没有孩子,妻子的心思他也知道,只是他真的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孩子,妻子的出轨他可以接受,已经安排手下去调查,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至于把孩子当成亲生的根本不可能,他也不会任由孩子在他家里长大,可孩子是无辜的,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死手,最后狠狠地握了握拳,朝车上走去。
  壮实男子此时十分不解,大哥大嫂结婚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大哥拼命封锁消息就算了,毕竟现在时局还不是很稳当,给孩子一个安全的环境很重要,可为什么连家里人都要隐瞒,而且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是这幅样子,中间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见大哥回来,壮实男子立马问道:“大哥,你最近抽什么疯,从嫂子怀孕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可疑,这件事情你连爸妈都不告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当初就打掉,现在都要生下来了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听到这话男子心中满是酸涩,在刚得知妻子怀孕的时候他用尽各种办法想让妻子看起来像是正常流产,没想到最后孩子还是保留了下来。
  男子面容严肃的说道:“一飞,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也不要多问,过好你自己就行。”男子非常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倾诉一下内心的烦恼,可陆一飞虽然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不敢告诉,这个弟弟从小就没什么心眼,要是告诉他这个,还不得和他嫂子理论一番,到时候闹的人尽皆知,不仅仅他没面子,父亲母亲更没面子,堂堂陆家长子被人戴绿帽,够那些仇家开心好久,所以即使要解决也只能在暗地里面解决这件事情。
  男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保持着一个初为人父应该有的激动和开心;三个月后一个深夜,京城一个四合院,陆家居住地,在书房中男子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决然的说道:“开始行动,不要造成人员伤亡,把孩子带出来就行,到时候找一个远一点的孤儿院扔掉,现在我会安排我的手下撤离,一定不要造成人员伤亡。”说完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造成一个孩子死亡的现象,妻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在找到这个孩子,他也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妻子为什么会出轨,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可确确实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
  五年后,南方一个县城,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在门外蹦蹦跳跳,名字叫沐尘,是被收养的一个孤儿,养父母在一年前出车祸双双去世,沐尘也就转为他们的母亲抚养,也算是沐尘的奶奶。
  养父母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老年丧子后整天以泪洗面,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说是把沐尘交给她照顾,倒不如说是沐尘照顾她。
  这一天沐尘和往常一样去菜场想捡些菜叶子回去下面给奶奶吃,回来的路上被两个中年男子拦住,非要给沐尘糖吃,沐尘虽然年纪小,可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大哭大喊起来,两个男子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之后沐尘每天都能不经意的看到两名男子的身影,幼小的心灵中充满了恐惧,却不得不走出家门,奶奶已经瘫痪在床,他要是不出去两人迟早要饿死,而养父母的积蓄和赔偿金都被所谓的亲戚拿光了,只给两人剩下一点钱和这套老房子,沐尘不得已每天只能去菜场捡一些烂菜叶给奶奶和自己吃。
  之后每天沐尘尽可能晚点去菜场,然后早点回来,毕竟那个时候人多,两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第五天的晚上沐尘因为奶奶的咳嗽晚了一些出去,因为是冬天,虽然还没有进入深夜,寒冷的天气已经让人没有在外面多待下去的想法,一个个裹紧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往家走去。
  沐尘搓搓冰冷的小手,双腿已经冻的发麻,寒冷的夜晚他只穿了一条秋裤,整个双腿忍不住的颤抖,当沐尘捡了菜场仅剩的最后一点菜叶赚钱的时候两名男子再次出现,沐尘转头想跑立马被其中一人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两人带着沐尘往旁边的巷子走去,巷子里面停了一辆面包车,两人快速上车,上车后坐在后面的男子迅速的取出一根针管注射进沐尘的身体,沐尘挣扎几下后软软的倒在了车椅上。
  见沐尘终于安静下来,开车的男子笑着说道:“瘦猴,这次又是替哪个老板做生意,帮哪个老板弄个儿子过去啊。”瘦猴阴冷的笑了一下,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可以啊强子,跟了我没多久,观察的挺仔细吗。”听到这话强子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要是别的孩子你哪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不老实就一顿打,只有给老板的孩子你才会如此小心,舍打不得。”瘦猴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要是品相不好送过去卖不出价钱,甚至直接不要,只能小心一点对待了,把空调温度开到最高,找一家服装店,给这孩子换一下衣服,不然老板还以为我们故意装可怜,这孩子也是真的惨,小小年纪就没人管。”
  强子笑了笑继续问道:“这次我们去哪里交易,希望不要太远,开车可是个累活。”瘦猴没有回答强子的话,等车开出闹市区才说:“交易地点就在赤诚山上的一个废弃寺庙,离这里最多半个小时的路程,我现在打电话给买家,让他过来,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买家竟然选择同城交易,买孩子哪有这样的,在一个城市危险性太大,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靠边停。”强子靠边停车后瘦猴神情严肃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瘦猴说道:“老板,你在哪,我这边已经搞定了,正在赶往赤诚山,你要是方便的话现在过来;还有啊,你要是带着孩子就在这个城市生活,对我们双方的危险性都很大啊,要真是这样孩子我可不会给你。”对面大笑几声才说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我是北方人,产业链都在北方,至于这里的公司不过是分公司,这次回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回来的,至于孩子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这样对你我双方都好。”瘦猴感觉还是有些不妥,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是值得去搏一把的。
  挂断电话后瘦猴让强子再次开车,还没到达交易地点远远的就看见有两辆大卡车停在山脚下,车灯打开着,边上还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二锅头,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瘦猴虽然奇怪大晚上的为什么有两辆货车,可看这帮人的模样都是淳朴的山里人,也就没有多想,让强子不必理会继续开车;山上的路车子根本开不上去,两人只好把车子停下,抱起沐尘徒步上山。
  寺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建的,现在已经没有名字了,庙也破破烂烂的,顶已经完全破了,在冬天连歇息都没法歇息;瘦猴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可以清楚的观察庙四周的情况,只是如今已经快十一点钟,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什么,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三人,强子拍了拍额头看着在自己怀里蜷缩成一团的沐尘说道:“忘记给这孩子买衣服了,这大冬天的小体格哪受得了,到时候冻出病来还得怪咱。”话说完脱下自己防寒的大衣给沐尘裹住,自己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看强子这个模样,瘦猴只能说道:“你去车上等着,你要是在这里等着等会手冻的连开车都来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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