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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难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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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绝境处。这一点,对于我们的主人公文仲来说,绝对是深有体会。
  文仲今年刚刚年满22岁,父母给他起名文仲,就是希望他能够成熟、稳重。文仲的家,居住在C市的平民区之中,家中只有一家三口,父亲是机械厂的工人,母亲与父亲同处于同一个车间,家中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简简单单,温馨温暖。
  只可惜,上天好像故意跟他们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先是文仲的父亲被查出了胰腺癌,而后,母亲又因为类风湿关节炎导致的手指关节与手腕关节变形而不能工作,被工厂开除了。而这时候的文仲,只能从一流的大学中退学来照顾病重的父亲,母亲。没了收入来源的文仲家,只能靠着向亲戚朋友借钱,向高利贷借款,才能勉强支付高昂的文仲父亲的化疗费用。
  没过多久,文仲父亲的病突然恶化,送到医院后经过医院专家的抢救,抢救无效,死于胰腺癌晚期;文仲的父亲去世之后,文仲家因为文仲父亲的医药费,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年轻的文仲,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每天,文仲凌晨5点就要起来做早点给卧病在床的母亲,白天,在一家庞大物流中心做搬运工,而下了班以后,文仲还要去酒吧做服务员,一直工作到凌晨2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就这样,文仲坚持了3个月,终于因为不堪重负,昏迷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的文仲的邻居宋叔,看到昏倒的文仲,才把文仲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诊为劳累过度导致的昏迷。
  文仲昏迷的时候,照顾文仲的文仲的妈妈看着病床上带着深深倦容的文仲,心里感到无比的悲伤。自从老公走后,撇下了母子二人,每天母子二人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计算今天要还多少钱,生活费还剩多少。而就在文仲昏迷的那个早晨,文仲还在跟母亲商量着,把家里仅剩的值钱的一台电视机卖掉以后,还能维持多久。想到了这里,文仲妈妈又想到没办法工作的自己,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儿子的拖累。就这样,文仲的妈妈走到窗边,看着昏迷中的儿子,脸上带着一点点悲伤、一点点不舍、还有一点点解脱,毅然的从9层楼高的病房窗口跳了出去。
  文仲醒来以后,已经是文仲妈妈去世后的第3天了。醒来后的文仲从床边的邻居宋叔的口中听到了妈妈因为不堪生活的重负,从病房楼上跳下去的消息以后,文仲疯了一般跑到窗边,跪坐着,拍打着医院的窗户泣不成声。
  邻居宋叔默默地走病床旁边,从床头柜中拿出了文仲妈妈的骨灰,送到泣不成声的文仲旁边,拍了拍文仲的肩膀道:“文仲啊,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现在你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街坊邻居的也都很难过。但是,你自己要坚强起来,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你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至于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是医院通知我的,我看你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你啥时候能醒过来,于是就自作主张,同意了你母亲的火化,至于你母亲的火化费,是我出的,你也不用着急给我,我也知道现在你挺难的。哎,孩子,节哀啊!”说完,邻居宋叔就默默地走出了病房。而窗边的文仲,抱着母亲骨灰坛,怔怔的看着天空,眼泪流个不停。
  几天后的下午,文仲出院回到了家,他小心翼翼的将母亲的骨灰拿出,放置在了父亲的骨灰旁边,又拿出刚刚刻好的母亲的牌位,放置在父亲的排位旁边,上了一炷香之后,文仲就蹲坐在床上,直勾勾的,望着面前墙壁。文仲看着洁白的墙面,回想起小时候父母在家中陪伴自己玩耍的一幕又一幕,突然感到无比的难过,他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腿的中间,心想着父母对自己的好,无比悲伤的又哭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文仲家老旧的房门传来了嘭、嘭、嘭、的敲门声,只听见门外有人大喊道:“开门,赶紧开门,文仲,我知道你在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TM来了几次了,你每一次都不开门,怎么的,你是不想还了?我告诉你,欠债还钱,你躲是躲不过去的!今天你不开门,别怪老子不客气!有能耐你永远别出来!只要你敢出来,你就要小心不要被车撞了,不要被人拿刀砍死,老子这钱宁可不要了!M的,快出来,不然老子搞死你!哦,对,还有你那残废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时,在文仲的家门外面,站着5、6个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一个个露出衣服内的纹身,手里拿着棒球棍,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文仲家的门就破口大骂。
  而文仲在房间内,听到外面催债的高利贷说要弄死自己的妈妈,顿时怒火冲天,再回想起刚去世的妈妈对自己的爱护,怒火中烧,霎时间脸上气的通红,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愤怒的冲向厨房,一眼就看到了厨房中的菜刀,文仲抄起菜刀,飞速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对着门外就是一顿乱砍,一边砍着,还一边脸色通红,带着鼻涕眼泪的对外面大骂道:“你们没有妈妈?你们都是石头养的?我妈死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呜呜,你们不是要找我妈么,那你们去阴曹地府找她吧!”门外的混混见到文仲这个架势,久经战阵的他们也被吓得急忙向后闪了一步。
  文仲见到混混们后退了,更是疯了一般拿着刀冲出了家门,追着混混们就砍了过去;其中一个小混混因为后面还有还几个人,所以躲闪不及,霎时便被文仲的刀砍中了一下,正好砍中在了胳膊上,瞬时间鲜血哗啦啦的就流了一地。混混头头见这阵势,这小子是要拼命啊,顿时吓得是魂不附体,俗话说得好啊,混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啊!这种情况,还是赶紧跑吧!想到这,混混头子大声对文仲喊道“好小子啊,你有种,你等着,老子今天没吃饭,你等老子码好人,砍死你个小崽子,兄弟们,走!”说完,5、6个手拎着棒球棍的壮汉便狼狈的飞奔而逃。气喘吁吁的文仲看见混混们逃跑了,因为紧握着菜刀而导致苍白又颤抖的手终于是松弛了下来,菜刀“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而本就刚刚出院虚弱的他,便哐当一下做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文仲恢复了一些力气,扶着墙慢慢站起了身,手里拿着掉落在地上的菜刀,转身慢慢的回到了屋内。坐到沙发上,文仲看着手中还滴着血迹的菜刀,怔怔出神;回想起刚才自己手里拿着菜刀,对着一群混混挥舞着,甚至还砍到一个人,从未打过架的文仲顿时间感到一阵阵恶心、呼吸困难;文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吐,但是却吐不出来,干呕着,咳嗽着,一股眼泪、鼻涕顺着脸庞就留了下来。过了一会,文仲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悲惨遭遇,想起刚才自己挥舞着菜刀对着混混挥砍吓跑了混混的场面,文仲心里暗下决心,我文仲,绝不会再让别人欺压,即使老天也不行;别人欺压我,我要比他更狠,更凶!这种难过的人生,我再也不要体验!想着想着,虚弱的文仲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直接又昏迷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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