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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边
一个老头,正在河边一片苞谷地里掰棒子。老头很瘦,再瘦点也就跟苞谷杆一样了,头上稀稀拉拉的覆盖着一层花白的头发,而且头顶还是秃的。
虽然很瘦,但是他手臂上的血管却是盘龙虬枝般一条一条的环绕着。随着老头手上麻利的动作,一个个苞米棒子也是在“卡次”声中被掰了下来扔在一起。
微风吹过,为这又干又热的天气送来一丝凉爽,老头也正好来在苞谷地边缘,感受到这股微风。老头抬头看了看天,“嗯,差不多了,够吃了!”想到这,他从路边的自行车旁拿起了一个大篮子。
快速来在那堆苞谷堆边,一手一个把苞米棒子往篮子里扔,很快就捡完,重新把篮子固定在自行车上。这时,苞米地突然传来响动,苞米杆子也是向两边分开,又一个老头钻了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个狗日的秃子,又尼玛跑我家地里摘棒子,你们家是他妈没有地吗?你他娘是不是想打架!”那刚出来的老头直接骂上了。地中海老头赶紧骑上自己的“驴”,一溜烟跑了个不知所踪。剩下那老头眼睛圆睁,咬牙切齿,气了个三尸神暴跳,可也无可奈何。
再看那秃子,骑着车子,只顾低着头蹬,很快就在这一大片地里失去了方向,来到了河边。
再回头看那一篮子收获,也是十不存一。下了车,就在河边捡了点枯枝子,点了一堆火出来,剩下三根棒子也直接扔进了火堆里。
老头坐在火堆旁,从汗衫胸前的小兜兜里摸出半根旱烟,叼在了嘴上。
一股青烟冒出,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老头手里拿根枝子,时不时鼓捣一下那火堆。不多时火堆熄灭,三根棒子也烤好了。
很快消灭了两根,剩下一个大的实在是吃不了了,刚准备把这一根扔在篮子里离开。突然,那河上游袭来一片大浪。
速度很快,朝着东边哗啦啦就冲了过来,坏了,怎么就涨河了。老头一慌,脚下一个趔趄,就把自行车给蹬到了河里。
只见河边一老头,手里拿着个苞米棒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是冷汗连连。。顾不得多想,老头赶紧就奔着东边偏北的方向跑了出去。
没跑几步,就被河滩上龟裂开的一道道缝隙绊倒,狠狠在地上蹭了两三米远。再回头,只听得隆隆作响,只见得天摇地动,滔滔河水是迎面而来。
老头是恨了个睚眦欲裂,吓了个心惊胆颤。手一挥,一个苞米棒子就扔了出去。
这一刻,老头想到了很多。。。
水是人类的起源,有河的地方肯定是有村庄的。田禄寿的家便在这渭水河的南边,名叫“禾田村”。
禾田村不大,那只是相对来讲,在它的四个方向各有一个村庄。东边是“铁王堡”,南边是“机关卫”,西边“西卜庄”,北边“情吉寨”。
这四个村庄把禾田村包围了起来,比起它们来讲,禾田村算大的了。听说在很久以前这五个村都是叫禾田村的,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分开变成了五个村。
田老头,也就是田禄寿,出生在禾田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二十年,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在他满二十的那一年,他揣着一腔热血,响应国家号召,去了其它城市,凭借年轻力壮的身体,当了一名光荣的工人。
在那个名为延州市的地方,端起了铁饭碗,在那个地方一呆就是三十五年。当然这三十五年也不是一无所获,得到了爱情,也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叫田伯稷,老二叫田叔稻。那年田老头二十四。
田老头一直在单位兢兢业业,勤奋努力,特别在生了两个儿子后,更加的努力,也因为这次的更加努力,当上了个小领导。
但是这个小领导也就是田老头的尽头了,田老头为人很是潇洒,因无大能力在身,也就无大抱负,对于拍马溜须这些事很是不屑。也因为这不屑,他在这位置安安稳稳待了三十年。
这三十年田老头也得到一个评语“不思上进”,其实他就是想这么轻松愉快的过完这一辈子。这一年老头想通了,日新月异的世界变化太快,轻松愉快在这城市中实为难得,老头毅然决然,带着大儿子回家种地去了~
平时最受宠爱的小儿子,也是很难管,少年心性难以平复,没有少爷的命,却落下了公子的病。平时玩心不小,跟着田老头几个领导的公子,整日乐不思蜀,无所事事。
田老头也是怒其不争,把田叔稻留在了延州市,一分钱也没给,就剩了个出租房以及一份工作。打算好好磨磨这个小儿子的心性,体验下一个人在这纷杂的城市里生活的不易。
这个小儿子虽说平时不学无术,可毕竟也跟着诸位领导的公子们混了不少时日,平时接触的各种社会上闲散人员,江湖人物,把他教育的跟个人精似的。
在那个人心单纯的时代下,结识的各行各业的朋友也是不少,没了家人,一个人在这社会混,也是风生水起,日子过得比以前还要好。
可是好景不长,改革开放了,铁饭碗没有了。社会也是越来越乱,纷扰复杂。田叔稻虽然生活还过得去,但是环境与田老头平日的教育相去甚远。
是年三十四岁的田叔稻也回老家了,带着他的媳妇,田老头一家从此也算是团聚了。
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田老头平常也没什么事情,地里的事情忙完,也就是在家里歇着。
这天实在在家里呆不住,才跑到了渭水边,一时兴起才跑到了别人家地里偷玉米棒子。
谁知就因为偷了个棒子,遇上了涨河,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没想到还是没能颐养晚年。
河水滔天,宛如一头洪荒巨兽,向着田老头扑了过来。田老头双腿就像是个音叉一样,以300Hz正负50Hz的频率抖动着。汗水不要钱一样迅速从手心脚心,后背,额头冒了出来。
田老头的小命危在旦夕,河水轰隆隆涌了过来,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响,一道炸雷正劈在田老头面前不远处。瞬间田老头稀稀拉拉的头发就立了起来,整个人身体抖动起来,太阳穴鼓鼓的跳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前的洪水随着这道雷的劈下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迅速退下,偃旗息鼓,就好像从来没有洪水这件事一样。
“死秃子,你娘的死了没有,没死他娘的说句话啊!”这老头正是刚刚抓到田老头偷苞米的人,外号叫“烂嘴”,不光长着一口龅牙,看起来丑陋,而且嘴里脏话也是非常的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有那么个脏词。也因此,在这周边几个村子留下了个“烂嘴”的倩称。
“遭雷劈了吧!让你个死秃子长得像个人不干人事。”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了田老头身边。满脸带着担忧:“唉!我说秃子,你不会让劈傻了吧,咋不说话!”
虽说这“烂嘴”嘴里不干净,但是为人很是不错,与谁都能处得来,田老头跟他的关系也挺不错。这时见自己的老友被雷劈了,也是非常担心。
田老头听见了这两句话,双目渐渐有了焦点,迷茫的看着“烂嘴”。“你看到没有?”“呼,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个老秃子被雷劈傻了呢。”烂嘴也是松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
“你到底看没看到啊?”田老头又来了一句。
“哎呀,看到了看到了,不就是你个死秃子被他娘老天爷打了一闷棍吗,没死算你命大行了吧!”
“我是说洪水!”田老头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烂嘴听了这话一脸惊诧,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他娘可以啊,不光被雷劈,渭水河都踏马涨河来淹你,你到底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
田老头没理他,起身径直往刚刚雷劈的地方走了过去,烂嘴也跟了过去。
只见那雷劈的地方此时正冒起一缕缕黑烟,地上也是有一个坑,坑的正中央,插着一根玉米棒子,不对,不能叫玉米棒子,应该叫爆米花棒子。
这道雷劈的玉米变成了苞米花,却没有劈没了,说明刚刚那道雷根本没什么杀伤力。田老头一伸手,把那不偏不倚正插在地上的爆米花棒子拿了起来。
只听得“嗖~~”像是某种气体泄露的声音,一绺紫气冒了出来,恰巧这时又有一股风吹过来,那缕紫气消弭无踪。
坑边,俩个老头,一个呲着一嘴龅牙,一个手拿一捧爆米花,愣在了原地。
“啥东西?啥气给放了?”田老头一脸懵逼的问道。“不,不知道,快走吧,这地方咋这么邪呢?”
正巧被那股风吹过,俩人打了个冷颤,秃子也不说话了,烂嘴嘴也不烂了。都默默的转过身,骑上田老头的“驴”,俩人也消失无踪。
…………
俩人急急忙回到家里。田老头骑了这么一路,腿都软了,刚一到家里,“驴”一扔,也不撑好,就往房间里面钻,那个爆米花棒子也扔在了桌子上。
却不想这爆米花棒子其上却是紫气缭绕,隐隐放光华。这时候却被田老头的小孙子看见了,这小孙子叫田壹,是田叔稻的儿子,田伯稷有一儿一女,田叔稻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田壹看见桌子上有一堆爆米花,还是一整个棒子的形状,当下心生好奇,拿起就走,把这跟棒子是吃了一半,糟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