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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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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5月8日-广州-晴
  来到广州三天了,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家里已经打电话催问过几次了。心里有些烦躁,现在没有一技傍身找工作谈何容易?明天去工地上再去问问看,不行先找个厂子先干着活,总比现在闲着强。
  “啊,这特么的什么天气,太热了!”方申盯着这大概九平米的出租屋烦躁的嘀咕道。屋内很简洁,一张床,一张席子,一张毯子,一个柜子,一个蛇皮袋。哦还个洗脸盆,一些洗漱用品,加上两身衣服。小偷都不会光顾,房屋连个窗户都没有,白天进门都得开灯。一月150元的房租还想要咋的,方申自己倒也想的开,能有个睡觉的地就不错了,他很知足。
  剃着板寸,光着上身,套着大裤衩,踢着人字拖。有些小帅,身高一米七八,瘦的像竹竿。伸手一举露排骨,并排手脚一放齐,胸前肌肉没二两。
  也就没差跟猥琐搭上边了,绝对战五渣渣,没谁了。站起身来,人倒是笔直。脸也是有棱有角的,所以说不“太”猥琐。
  方申有个写日记的习惯,一直从出学校后坚持的最后一个习惯。书没读两本,这个习惯倒是挺好。最起码能让自己把每天做的什么从自己脑子里过一遍,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我的记忆,老的时候可以用来回忆用的,想起来不伤脑子。
  农村老家去年十月开始房屋新建,将方申的银行卡掏的比脸干净。现在,家里房子还没有装修都得靠自己,有压力。不过自己年轻才25岁,有资本啊呵呵。
  2005年从初中毕业,跟着几个叔叔伯伯在工地干活。别看身板瘦小,力气不比别人差,扛两袋水泥上五楼跟玩似的。总之工地上小工的活基本干了个遍,就这技术啥也没学着。不是不学,是师傅不教。都说啥活啊,看都看会了呀,哦,你说会了,那你上两手试试。嗯,一上手懵逼了!看会与学会是两码事。所以后来就断了这念想。
  就这样干到2012,大家都说世界末日,方申想想不干了。媳妇都没有就这样玩完了,不值当。当即从工头那结工资往城里跑了,可是跑到城里才发现,光有一膀子力气,想想都很颓废。
  经人介绍就往电子厂奔去,一干就是一年多,期间认识现在的女盆友。世界末日也是扯犊子
  看了看时间还早,出去溜达溜达,凉快凉快。这屋里也没个电风扇,空调更不用说了。晚上睡觉能把身上的水分榨干。这并不是开玩笑,广州天气就是如此。将日记本整理好放在床头。套上件衣服出去走走…
  …
  方申现在住的地方是城中村,阴暗潮湿不说,还比较乱。去年就听说有个小姑娘在村里遇害了,那人就为抢她身上不足的300块钱到,现在案子都没破。所以现在这里很少有年轻女孩住在这里,都宁愿多花点钱住小区里。
  走过小道,“小飞,走出去玩去,老打游戏,怎么这么上瘾呢?”经过同事兼好兄弟住房时,方申吼了一嗓子。小飞,真名叫朱飞,同方申同岁,偏爱上网打游戏,家境殷实,他爸是经商的,做杂货店批发生意。“吼啥?等会,做完任务,出来整你啊。先进来,门没关。”
  方申笑嘻嘻的推开门,还没进门呢,一阵烟味扑鼻。客厅里,朱飞抱着笔记本,正畅快忘我的打着游戏,边上放着香烟跟饮料。方申很是自然的拿起香烟给自己点着,“饮料还有吗?”
  “桌子底下,还有一提,自己开了,给我拿一罐。”朱飞头也没抬说道。方申起身,拿了一罐可乐递给朱飞,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其实出门在外,每天晚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直到睡着。有时失眠,一盯就是一整夜,房间也没电视,人家小飞有女朋友。也不可能天天晚上来打扰人家。其实小飞女朋友并不知道小飞家里的情况,小飞也没提过。跟方申倒是说过,但方申还没傻到去破坏人家两口子,所以他女朋友现在还在工厂上班,十点后小飞去接。
  在电子厂同朱飞认识,气味相投,那时两人特爱看小说,特意一起去书店一人一张会员卡,租书一元一天,每天晚上都是酣战到十二点。
  朱飞对方申很不错,方申能记得住,就建房子,朱飞还拿了两万给了他,什么也没说。方申记得,那一晚,朱飞找他喝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方申跟他说了一句。朱飞就问了一句“钱够吗?”“差不多!”方申回道。“等会。”朱飞起身回了卧室,“给,有了给我。”方申清晰的记得,这兄弟能记一辈子。
  “特么的,抢怪抢我头上来了。你大爷!”朱飞电脑一放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来。“咋的,打完了?”方申随口问到。“不打了,出去玩会,明天跟玲儿商量商量买个空调,这天气太热,对了,你吃过了吗?”朱飞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的怕玲儿,还没吃,不是叫你一起么?”
  ……
  “老板,红烧肉,宫爆鸡丁,鱼香肉丝,一个紫菜汤,两瓶啤酒、冰镇的,快点哈。”朱飞一进饭馆就扯着嗓子喊道。
  “晓得,等哒。”饭馆老板是SC人,说话带着长长的尾音,听久了方申觉得还挺好听。如果要方申用H“湖”N话一讲,所有人都得蒙,没人能听懂。朱飞是H“河”N人,他用方言说话,大部分人都能听懂。
  片刻,菜陆续的上来了,看的两人食指大动,啥也别说,先开吃……
  半小时后,“你吃着,我上厕所。”
  “嗯”。方申叼着根牙签往后门走去。
  “老板,结账。”朱飞掏出钱包喊饭馆老板准备给钱。这时老板也应该是闲下来了,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你哥们给过了,还给撒子钱呦,还要给二遍撒?我哪个敢收?”“给过了?好吧,俺俩天天上你这吃,都当你这是食堂了,你要敢黑,下回指定不来了”朱飞斜眼看着老板嘿嘿笑道。“哪个敢,我老唐是啥人,你还不晓得嘛?来点上。”唐老板笑呵呵的递过一支烟,俩人乐呵的吹牛打屁。
  “小飞,走了,老唐你烟呢?”方申解决完,从后门走进来。从店里出来,方申望着这璀璨的街道,感觉自己有些迷茫,“还为工作的事发愁呢?”朱飞见不得方申这样随口问道。“嗯,有些找不准方向了。不知道干什么?什么也不会。”方申盯着这花花绿绿的街道怔怔出神。
  朱飞走过来一拍方申的肩膀,“先跟我去鞋厂打轻工吧,你说你兜里有多少我还不清楚吗?不用在我这死要面子,知道吗?你要不够先上我这拿,你知道我有钱。”“你那做鞋子我也不会,像你这样干活有一天没一天的,能挣钱?放心我有数,吃饭的钱还有的。”方申看着朱飞郁闷的说道。
  “嘿,你还别说,就像我这干活的不比他们长呆在厂里的挣得少,不信我明天带你去,你别拒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反正你这天天也到处找事,明天跟我一天,啥也别说,走,去玩。”朱飞搂着方申的肩膀往外边走边说道。
  ……
  “看到吗?这一片的鞋厂我基本都呆过,谁家单价高我清楚的很。”朱飞手一伸指着前面那一片厂房说道。“看到吗?厂里一群人,他们干一个月还没我干二十天来的多,他们干活就是在磨时间,哪像我们打轻工的,干多少都是自己的,干的快与慢都跟钱有关。嘿,走啊,你那破手机有啥好看的,这么出神?”朱飞走着见方申没跟上,嘟囔说着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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