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无语吟噎，心有千千结然无法言表，秦苍只能黯然流泪，不能将心底，隐藏最深之秘密言出。自身情况，毕竟太过玄幻，可否使人相信为其一，再则人心难测，非是不相信毛婉蓉，而是很多事情，发生于意外，消息泄露，可能只是瞬息之间，细节决定成败，也决定生死。如果只是关乎个人，秦苍会毫不犹豫，向毛婉蓉吐露真相，但可能父母，也会由此受到牵连，这就让秦苍很是难办。亲情爱情，人生抉择，太过揪心。
　　“哼，哼，无话可说了吧。我心中疑惑，不是一两天，茅山之人，对于灵魂，甚是敏感。自从东山再次见你，就感觉有问题，但一直无法明确，你身上散发气息，时而暴虐，时而嗜血，时而癫狂，时而怯弱。对于女人尤其是同床共枕的女人，细微之处，即可察觉。同时还告诉你，第一天，我和毛姨，入住警局时起，当晚我就察觉情况不对。你出去之后，我跟随着，你居然到我毛氏封印入口，虽然距离较远，不知你所做何事，但从那归来后，你就变得血气冲天，不能自控。”毛婉蓉已经陷入癫狂，直接将心中猜想，爆发出来。
　　“后来毛姨教你修行，未曾教授具体运转法门，你居然无师自通，且诱发天地异象。能直接调动天地之力，非功力高绝，数甲子功力，不可能如此。既然你自言，不会修行，怎会有如此功力？”对于毛婉蓉质问，条理清晰，言辞搓搓，秦苍瞬间噎住。
　　秦苍很想进行解释，最初确实不懂修行，之所以会形成天地异象，吸收打量天地元气，至今未曾明了，同时也明白，毛梨花当初，为何浅尝嘎吱，只是讲解原理，不欲细致入微。当初还以为，家族隐秘，不可随意透露，如今方才知晓，只是试探之举。但心之绞痛，更甚之。
　　“还有你这身体，虽然未曾在事发现场，没见具体情况，但根据张桂花之言，当时你应该处于生死一线之境，可只是不到一天世间，即使传说中九转金丹，也不可能让你身体，毫发无伤。而且刚才细致察看你身体，当初在家族封印祭坛，刻画献祭图腾，虽然常人不可见之，但我毛氏族人，自小侵泡药物，双眼可观阴阳，直入人体细微，你居然无丝毫图腾迹象遗留，这作何解释？”毛婉蓉狰狞面容，渐渐消散，逐渐转化为平静，但秦苍知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宁静。
　　秦苍本以为，自己刻意忘记，当初在毛氏所经历事件，理解为一次惊险冒险，而今从毛婉蓉话语间，判断出，一切皆是自我安慰。当初苍就曾于此事，提点过，只是自己色令昏智，将一切抛掷脑后，如今想来，太过天真。
　　心痛渐缓，灵魂之泪收起，快速返回身体之中。长时间灵魂离体，秦苍已然感受到，虚弱乏力，但更多为心中疲惫。
　　毛婉蓉未曾阻止，秦苍灵魂回归本体，或是其他顾虑，犹未可知，只是静静积蓄力量，剑指耀着光芒，与屋内白炽灯争辉。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爱过我吗？”秦苍依然很傻，想问清楚这最后疑问。
　　种种迹象表明，毛婉蓉与自己生活在一起，有莫名目的，秦苍之前不去理会，愿意对自己“至亲”之人，留下心中最为纯洁之处，而今幡然醒悟，但依然要问之。
　　秦苍突然此问，毛婉蓉瞬间沉默，剑指光芒，也闪烁不定。秦苍见之，原本将如死灰之心，瞬间泛出活力，眼睛紧紧盯着毛婉蓉嘴唇，等待其最后“判决”。
　　“我不知道，我曾想过，将一切忘记，不去怀疑你，就这样静静过完一生，也希望，你能永远如此，欺骗我下去，我们就做一对真正夫妻，粗茶淡饭，就像我父母一样，直到将来离开世间那一天。”毛婉蓉显然，进入情绪之中，言语低沉，还夹杂莫名东西。而后却突然爆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骗我一辈子，非要将这一切揭穿，让我自己都不能骗自己，生生把我最后自欺撕碎，让显示如此血腥，放于面前，这到底是为什么？”说到此处，毛婉蓉手中剑指，光芒消散，而后噗嗤一声，口吐鲜血。
　　秦苍立时惊慌，欲上前扶之，未等行动，毛婉蓉泠然目光，已经放出，秦苍知道，这是阻止自己动作，如果继续上前，其情绪剧烈波动之下，真会出现生死情形。
　　也许前人所言，爱在心间，有口难开。生活本是相互欺骗，只是有个人能坚持一辈子，这是辛福，而一些人只能坚持短暂世间，这就是悲哀。此时秦苍很后悔，尤其见毛婉蓉凄然样，为何要将自己身体完好讲出，继续装病，可能二人，依然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而今一切尽皆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