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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刺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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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觉躬身行礼道:“刚才我远远瞧见,我门的两位师弟,太过不知礼数,坏了诸位品茶的兴致,在此赔罪了,还望诸位原谅。”
  其实,武仙的门派结构极为松散,同门相残也是常有之事,慕容觉属于武仙南派岱山宗,而******乃是漠原宗,高阿那肱无门无派,甚至连同门都算不上。慕容觉非要替两人赔罪,其实颇为牵强。
  兰樱儿哪里知道武仙的这些门道,笑道:“不妨,不妨。”
  慕容觉转而向一旁烘衣的两位少女道:“这里瘴气重,若只是寻常的熏香,驱不开瘴气,即便是干了,终究留下些气味,我这有一块熏衣香,或有些帮助。”
  名唤秋儿的师妹看了看兰樱儿,兰樱儿转念一想,在如此空旷之处必然无法用熏香下毒,便点了点头。
  秋儿接了香,投入熏炉中,青烟中香味清淡,却颇为好闻。
  此时,三人虽明白对方来者不善,但也难免对慕容觉产生些许好感。
  兰樱儿道:“你不是来饮酒的吗?坐下吧。”
  慕容觉依言坐下,一旁名为镜儿的师妹,面色微红的为他斟了一杯酒。
  先是浅尝一口,接着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好酒,清冽甘美,醇而不烈。”
  兰樱儿心想,你倒识货,这是琼华门秘酿“凝玉琼浆”。
  慕容觉道:“小生也带了酒来,若不见笑,愿请诸位尝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酒坛子,他用了乾坤袖的法术,袖子里放下七八坛子酒都没有问题。
  酒坛子的封泥一开,酒香四溢。
  “这可是杜康酒?细闻味道却不像。”兰樱儿道。
  “此酒名曰‘鹤筋酒’,乃是洛阳刘白坠所酿,此人被誉为“现世缸神”,产量极少,小生看来比杜康酒略胜一筹。”说罢,倒了三杯分别奉给兰樱儿、秋儿与镜儿。
  最后,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以示无毒。
  琼华三人见状,不疑有他,也将酒放到嘴边,酒香扑鼻,入口刺激,却醇厚无比,果是难得一见的仙品。
  兰樱儿心中雪亮:此人,越是礼数周到,品味不凡,越是心机深厚,所图匪浅。况且从乾坤袖与御剑术看来,其修为已达通海上境,与自己该在伯仲之间,两位师妹受伤,若对方忽然发难,胜负尤未可知。
  一杯酒饮尽道:“如此美酒,不可多得啊,只是如此对饮,易醉而无味,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转而向秋儿道:“不若劳烦师妹巧手准备几道下酒菜?我觉得此酒此景,若是有白葛酸醋笋尖,芍花根腌的青鱼干,甜竹芽焯虾皮,莲须伴海蜇,方才应景。”
  那秋儿听得菜名,微一迟疑,方起身净了手,从乾坤囊中,拿出种种灶具、厨具、食材、碗盘,操持起来。几道菜除了虾皮需焯水外,其余或切、或拌,倒是简单容易准备。难得的是这随口几样食材,三人竟然都带在身上。
  不过片刻,四道下酒菜就已齐备。兰樱儿一边让着,一边夹了笋尖、海蜇、虾皮三道菜尝了尝,赞道:“秋儿的厨艺越发长进了,如此下去,要改做逸仙了?”
  那秋儿腼腆一笑。
  兰樱儿道:“我吃不得青鱼干,身上长疹子,镜儿尝尝味道可好。”
  镜儿夹了一块鱼干,皱眉咀嚼了一回,才缓缓道:“味道比上次琼华宴上的还好些。”
  慕容觉见四道菜,都被尝过,知道对方是想自己示意无毒,便下筷子各尝了些,果然清爽可口,味道较之北朝宫廷御厨,亦不遑多让,嘴上自然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四人天南地北的闲聊,慕容觉有意凑趣,只挑北朝大漠高山中的奇闻异事说,琼华三人听得津津有味。话正说到慕容觉入师门前初闯大漠,他说得抑扬顿挫,停顿合节,颇为引人入胜。
  “那一年我不过十一岁,师父说咱们鲜卑起于大漠,我虽资质尚可,但要我能在大漠中活得三天才肯收我为徒。就像提猫一样,提着我的脖颈,御剑把我丢到大漠中央,二话不说御剑走了。
  大漠里风极大,沙丘被风吹着如海浪一样移动,人若是不动,不消片刻便给埋了,每踩一步,脚都陷下去难拔出来。加上风夹着砂砾,吹在脸上生疼,只待了一个时辰,我便受不了了。
  好在运道不错,我瞎走了有十几里,竟找到几块大石,一个草丛。扒开草丛下的沙地,五尺多深便有水,喝了几口,算是找到了个躲太阳的地方。刚想坐下来歇会,左边的脚踝一阵剧痛,一条拇指粗细的斑斓小蛇咬住,我后来方知,沙漠中的大石头背后,往往是蝎子毒蛇的巢穴,人不可久留。
  它不松口,我当时也是饿极了,一把抓住一口咬下。”
  “啊?”琼华门的两个少女同声惊叹,蛇咬人,人再咬蛇,确实前所未闻。
  慕容觉接着道:“那蛇吃痛,咬我更紧,我也发狠,狠命咬下它一块肉来,如此僵持片刻。最终,我的脚肿得有腰那么粗,浑身发黑,难受得几欲晕厥,我也把那条蛇咬得干干净净,就留一个蛇头还死死地咬住我的脚踝。
  我又将那蛇头拔下,两个血洞,不停的涌出鲜血。
  师父要我在大漠待三日,不想,我连半日都活不下去。
  那蛇毒极为猛烈,我身上如火烧,嘴唇皮肤,像要寸寸裂开,疼得不行。好在我的神智尚有一丝清醒,听小时候家里的羯族下人说过,毒物的解药,多半生长在巢穴旁。情急之下,我也不顾分辨,伸手在草丛里乱抓,抓了许多野草塞到嘴里,那草多刺,划得满嘴是血,为了保命依旧死命的往嘴里吞,也不知何时,我就晕了过去。”
  说道此处,秋儿与镜儿面露怜悯之色,兰樱儿也完全被吸引。
  “后来如何?”
  “在夜里我醒了过来,确切的说是被冻醒的,大漠与旁的地方不同,白日热如火炉,冬夜却冷如冰窖。我只穿得两件衣衫,寒风刺骨冻得我瑟瑟发抖。加之脚踝流出许多黑血,我极为虚弱,若是在外挨上一夜,必被冻死无疑。
  我蜷在大石躲风,想用灵能点团小火,身上剧毒未清,哪里有一点儿灵能?正在绝望之际,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我循着脚步声找去,见一只毛绒绒的小兽,眼睛大大的,耳朵小小的,鼻子一动一动,通体绒毛,颇为可爱。它瞧见我,吓得转头就跑,我哪里追得上,顺着足印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小小的洞口,我也不顾许多钻了进去,谁想里面竟有五六只刚才那种可爱的小兽。
  它们先是一惊,统统逃出洞去,但见我虚弱不堪,似乎并无恶意,又先后回到了洞里,它们身上热热暖暖的,有一只蜷在我的脖子上,绒毛蹭得我很痒。就这样我借着它们的体温,安稳地睡了一整夜。醒来后,它们还拿舌头舔我的伤口,又拿出几颗不知名的果实给我吃。”
  说到一半,他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那小兽是我见过最可爱通人性之物,眼睛浑圆通灵可爱,小耳可前后摆动,平日无事还能如人一般坐着,舔拭前面的小爪子,我完完全全是靠它们才活了下来。”说得两个少女羡慕不已。
  “哪日,我要是去了大漠,也要捉两只养在身边。”秋儿道。
  镜儿笑道:“你笨手笨脚的哪里会呢?前几天,你不把羽儿留给你的兔子给养死了!”
  秋儿道:“你怎么可以在慕容公子面前拆我的台?”
  慕容觉不禁露出个潇洒的微笑,看得二女痴了。
  兰樱儿瞧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快,想他北方蛮子,于诗词歌赋上该是短板,便笑道:“慕容兄,果然经历非凡,让我大长见识啊。看慕容兄书生打扮,想来在诗赋上也颇有造诣,如此美酒佳肴,若是无诗,岂不黯然失色?”
  慕容觉笑道:“我读书不多,如何会作诗?陆兄说笑了。”
  兰樱儿道:“不妨,不妨,随性吟一首即可,不过玩笑罢了。”
  “那就献丑了。”慕容觉沉吟片刻朗声道: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此歌因北齐大将斛律金,在军帐宴饮中所唱,据此时不过数年,南朝尚无人传诵。言辞虽粗鄙,但却满是雄浑豁达之气,与南方山歌水赋迥然不同。讲了大半日的大漠草原,放鹰狩猎,再吟出此歌,两位琼华少女早已是心驰而神往。
  一坛“鹤筋酒”空了,四样小菜也被吃得稀稀拉拉,四人有些微醺之意。
  “陆兄,其实我此来,除希望与您结交外,还有一点小事。”
  “但说无妨。”
  “我们武仙那两个不成器的师弟,刚刚前来叨扰,万分不该,但可否将他们身上的白鹿皮赐还?”
  “我还以为你真是来喝酒的呢?不想也是为了鹿皮。”兰樱儿笑道。“把你身上的鹿皮留下,我看你这人有趣,也不为难你。”
  “陆兄说笑了。”
  “你为何不运气试试?”兰樱儿道。
  慕容觉微一运气,发现气息处处阻碍,可运用的灵能只及平日五六层,心道不妙,自己不知何时已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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