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五人离开学校，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觅食的鸟儿早已归巢，只有山头云间的夕阳余晖，才能告诉人们：那是西方。
　　多亏报告是在周日，即便有外出游玩的家庭，地铁站也远远比不上上班族的晚高峰。
　　回到家里，几人和父母吃饭，接着洗澡，又玩了一会儿，都早早地上床入睡了。
　　隔天，王凌早早地出门了，步行，往初中方向前去，却是停在了一个附近的路口处，脸上一样是扑克脸，心里却是有点小期待。
　　王凌有时看看手机，有时又抬头看看四周。这里是他初中三年来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上学的时候，小学和初中的孩子都走过这里，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会找一家早餐店，从口袋里拿出几元钱，吃一份早餐，然后再背上沉甸甸的书包，匆匆赶往学校。王凌也是其中之一。
　　现在适值暑假，早餐店没了往日的热闹，只有穿着西装的大人，边上靠着黑色皮革的公文包，用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早餐。
　　“不好意思。”王凌此时听到旁边的女声，不用抬起头，他也很清楚：是白语。
　　“是我约你出来的，还来晚了。”白语急忙道歉。
　　其实白语昨天回家后又发消息找了王凌。
　　“你在吗？”
　　“。”王凌是秒回，他习惯用一个“。”告诉对方，自己在线。
　　“有点事问你，关于《联盟》的，明天能出来吗？”
　　“知道了，”王凌简短地回答道，“上午十点，学校门口。”
　　“嗯，没问题。”
　　回到现在，王凌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白语，说：“没事。”
　　“我请你喝点东西吧。”她显然还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说正事。”
　　“边走边聊吧。”说完，她转过身向身后的方向走去。
　　王凌跟了过去，等她先开口。
　　“其实主要是想问副属性。”白语终于进入了正题。
　　“怎么了？”
　　“不知道选什么好。”
　　“......”
　　“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刚注册账号的时候不是应该尝试过不少属性了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个......最开始试过火属性，不喜欢就换了水，感觉还行，就先保留下来了。后来没什么时间玩，基本就没用过什么属性了，再后来也就没机会了。”
　　“算了，反正都这样了。那么，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副属性，功能上主要作用就是辅助主属性，所以两个属性不能相差太多，例如水和火不相容。”
　　“你这些都是从网上找来的‘最佳答案’吧。”
　　“有什么不对的吗？”这虽然是白语从网上找来的，可是这说法没有任何缺点。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你可能不太适合来找我。”
　　“为什么？”
　　“我做人很随性——我的属性是看爱好的。水火未必不能相容。”
　　“那你的副属性是什么？”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喜欢简单还是复杂的？”
　　“什么？”
　　“你喜欢难度低的还是难度高的？”
　　“你都是这么分类的吗？”
　　“我觉得挺好。”
　　“这个我还真不好回答。”
　　“那我上游戏给你示范吧，你本来也是这么准备的吧。”
　　“你怎么知道？”白语此时惊讶到合不拢嘴。
　　她之所以找王凌出来，就是想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店里面一起上游戏，他们现在也是在往这里走。
　　“你想知道吗？”
　　“快说。”
　　王凌解释道：“首先是你约我一大早出来，本来这种事情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其实都可以，可是你选择了见面，而且是早上，说明你一定是要和我一起去某个地方。然后，你没有让我带上地铁卡之类的，也就是说，目的地不需要乘坐交通工具，是步行就可以到达的地方。接着，你说是关于游戏的事，那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家叫‘星河’的店。我们见面之后，你说了边走边聊，而且走向了这个方向，这些可以验证前面的猜测。”
　　“好厉害……”白玉赞叹不已，手不自觉地放到了脸上。
　　其实王凌心里到是还有怀疑，毕竟只是猜测，要是错了，那就很丢脸了。
　　“到了。”
　　说了那么久，终于看见“星河”了。
　　“李老板。”白语先走进店里，向前台的一个男人打招呼。
　　李老板年纪三十多，带着一副眼镜，感觉上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他几年前和几个朋友来云岭发展，开了这家“星河”，主要是卖书籍、文具，还有一些玩具。有时会有一些新兴的科技产品不过是非卖品，只是放在店内展示，也有几部《联盟》的登录器。星河做了纪念，在附近一代也有不小的规模了。因为他是最大股东，大家都管他叫老板
　　“是白玉啊。后面是王凌吗？”李老板回答道。
　　“暑假很闲吗？”王凌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也就早上才能这样了，越晚人越多，晚饭前后堪比菜市场。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想借用一下登录器。”白语答道。
　　“等一会儿吧。小胡在吗？”王凌又问。
　　小胡是附近的大学生，学物理的，假期来星河打零工。这边有卖学校里的实验器材，他也就可以在这边自己做一些小实验，这才是他选择这家店的主要原因。因为店里人都叫他“小胡”，王凌他们这些常客也是跟着这么叫，他自己也不介意。
　　“他在里面呢。拿着一个红外线在里面，玩光的反射和折射。去看看吗？”李老板说着，用手指了指里面的一个小房间。
　　王凌打开房门，灯光不亮不暗。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水平架着一支红外线，接着放着好几面镜子和不同形状的玻璃，以不同的角度摆放着。抬起头的小胡看到王凌和白语，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下。
　　王凌省略了招呼，问：“你在玩什么？”
　　小胡用他一如既往的清脆嗓音回答：“王凌，好久不见。只是把光射到各个角落而已。”
　　桌上架着的，除了普通的平面镜之外，还有凹、凸透镜，以及纯净玻璃所制的几何体。
　　“你看，”小胡开始说起来，“用这个三棱镜，一边转动他，折射光线也就一边跟着旋转，虽然和平面镜的反射效果一样，可是它是折射。”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换成一般的灯光，而不是红外线这样细细的一束光线，那么只要将光线照在玻璃的棱上面，那么它折射出来的光线就不只一条。光是非常神奇的。”
　　听到了这里，王凌和白语离开了房间，回到前台，找到李老板。
　　“你们看到了吧，”李老板说，“他最近迷上光学了。前两天，还用太阳光烧水，用视屏拍下来了，来看看吧。”
　　凑到电脑前，画面里是一个水平放的直径一米的凹面镜，上面接着一口铁锅，装满了水。
　　视频的前三分钟是小胡是讲解，王凌快速地跳过了。接着是以八倍速度播放，视频里几分钟之后，水就开始沸腾了。
　　这是光能转化为热能的过程。
　　王凌和白语这时候终于开始干正事了——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