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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招聘现场出来之后,已是日上三竿,八月的深圳带给人火辣辣的心情。
吃过午饭,天飞在一处城中村租了一间小房子,作为平常居住所用,打扫清洁之后,便斜躺在床上静思,自然想的不是工作,而是杨美丽的每一颦每一笑,想着想着,便渐渐睡去,醒来时发现窗外不时飘进来霓虹灯的颜色,天色早已经黑了,也不想再吃点什么,也许是有些疲惫,马上又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刚刚亮,清晨的凉风吹在脸色,让人暂时忘却了这座城市燥热与不安,按照赵雨欣所给的地址,天飞很快就找到了好大顺贸易公司的所在,那是在一座高端写字楼的十九层。
电梯门‘叮’的一下就开了,还未踏出一步,从地下一楼上的白领已经将电梯挤得有点饱满,天飞站在最外面,已经是前胸贴后背,正准备按下关门键的时候。
“等等...还有人。”
转角处闪现出一女子,气喘吁吁,此人便是杨美丽。
天飞没有犹豫,死死的按照电梯的开门按钮,生怕她会再等下一趟。
杨美丽背着小包,走上了电梯,正好贴着天飞站着,喘出来的香气轻轻飘荡在天飞的鼻尖上,那香味夹杂着女人特有的体香,似让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嘿,这不是天飞吗,真赶巧哦。”声音是那种特有的大方明亮,丝毫也不介意旁人的目光。
“是啊,你也这么早啊。”天飞的声音不是很大,反而有些拘束,杨美丽胸前那高耸的两物不时会碰到天飞。
就这样,两人在这拥挤的人流中,若即若离的贴在一起,杨美丽注意到天飞脸色淡淡的红晕,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纯真的大男孩。
电梯还在往十九层拉升,虽说也有人上下,但电梯内的状况却是一直保持着拥挤,有时在上下的过程中,杨美丽不得不紧紧的靠在天飞的身上,偶尔身体的一个轻微接触,使天飞有如置身万花丛中一般,心理想的却是,但愿这电梯永远也没有尽头,就这样,让他多享受下此事无尽的美好。
但美好的事务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电梯门一下子又开了,天飞还在幻想。
“天飞,十九层到了,我们下去吧。”
“哦。”天飞回过神来,发现杨美丽已经下了电梯。
走过一段小小的走廊,便看见了好大顺贸易公司的门牌,走进之后,接待他们的是赵雨欣女士,其一举一动,还是散发着成熟女士特有的魅力。
赵雨欣不断给两位新人介绍着公司的情况,从办公室到会议室通通走了个遍,公司人不算太多,但都在聚精会神的忙着手头的活,没人刻意抬头去看下新来的人。
每间办公室都有空调呼呼的吹着,一走进公司,使人很快便忘记了外面的闷热,心情也安静了许多。
在介绍完自己的工作范畴之后,二人很快便进入战斗状态,因为是新人,在努力方面,更是马虎不得,原来杨美丽与天飞一样,是华南大区经理的助理,华南大区经理主要的负责方向是中美之间的贸易,而他们两个则是负责帮助大区经理理清订单,核算数量,进行对账,付款收钱。
无论内心有多少的羁绊,天飞很是清醒,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拼命的努力在他内心里是牢不可破的。
微风轻拂,东方的光线还不是特别明显,有时还会有着点点繁星,除了街道上卖早点小吃的小贩外,天飞已经坐在窗前,拼命的啃噬着或借或买来的书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断过。
在天飞的感染下,杨美丽的勤奋也是有目共睹,开始的时候,还是杨美丽帮衬着天飞,但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两个月,位置却是三十六十度大反转,天飞在尽心尽力,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杨美丽,自然他的心理是欢喜的,只是有些事,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是享受,默默地埋藏在了心理的最深处。
时光如水,静静的流过人们的耳畔,有时却没有发现,它已经走远。
......
......
两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天飞只是极尽认真的做好每一件事,苛求做到完美,每天在自学完书本上的知识后,总是第一个到达公司,晚上走的时候也是最后一个,这样的毅力,就连当时看中他的赵雨欣也是从心底里竖起大拇指。
而此时,天飞和杨美丽早已经是公司的标兵,天飞勤奋刻苦,杨美丽干练超群,常常都是公司员工学习的榜样。
天飞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上的账单,一遍又一遍的核算,大区经理从美国采购的两百吨大豆正准备运往圣佛朗西斯科港口,之后便会倒卖到SH的国内买家,从中便可以挣得差价。
但大豆要从圣佛朗西斯科发往中国,需要将钱先给付掉,这事刚好落到了天飞头上,而对方的发票也开过来了,费用正好是八十一万圆整,夹在天飞文件里,有一半还露在外面,那八十一万的数字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天飞,杨美丽,你们来办公室一趟。”赵雨欣脸色有点难看,说话时毫无商量的余地。
虽不知道什么事情,但同时叫天飞和杨美丽去谈话,这还是两年来的第一次,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道情况。
赵雨欣将会议室的门关掉,沉默了几分钟,开说说道:“我要说的这件事,也许你们会很震惊,但却关系到你们的前途,所以还是要提前让你们知道。”
“赵经理,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公司要裁员,打算开除我们吧?”说完之后,呵呵一笑,尽量将自己话的棱角磨掉,使人听起来没那么生硬。
赵雨欣没有马上要回话的意思,显然是心情比较沉重,顿了顿,道:“华南大区经理,也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欧阳先生,昨天在回国的途中,出了车祸,已经去了......”
说完之后,气氛一下子变的凝固起来,赵雨欣的眼里明显看得出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
赵雨欣早年在支教的日子,认识了自己的丈夫,后来生的一儿半女之后,丈夫便因酒家,而撒手人寰,一时之间的赵雨欣,带着孩子,没有收入,似乎天就要塌了,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同样失去爱妻的欧阳先生,二人很是交心,是欧阳先生把她带到了这条路上,多年以来,虽说不曾有过婚姻,但二人一直都有信件来往,可以说欧阳先生就是赵雨欣的精神支柱,可是上天是最爱开玩笑的,经历过的人便不想再有一次,即便是再成熟的女人也难以掩盖内心的苦痛,这事天飞和杨美丽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我们能为欧阳先生做些什么吗?”天飞语重心长的说道,他看出了赵雨欣的痛哭,也不敢胡乱讲一句话。
“是啊,欧阳先生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杨美丽插话道。
赵雨欣强压住内心的痛苦,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声音略带嘶哑,道:“不用了,欧阳先生走了,作为多年的同事,我很伤心,但公司也不能因为他一人就停滞不前,既然欧阳先生走了,而你们又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公司决定在你们两位之间,挑选一位,出任华南大区经理。”
如果说赵雨欣的伤心仅仅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天飞倒没有多想,欧阳先生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见面少,邮件沟通的多,虽谈不上多么伤心,震惊还是有的,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反观在杨美丽的嘴角边,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马上就消失了,没有人发现。
“好了,事情先告诉你们就行,你们两位是重点培养对象,这段时间就好好表现,公司董事层正盯着这事看。”
.......
天飞回到家里,感觉身体一下子虚空了许多,只是躺在床上,也没有动,欧阳先生出了车祸,自己和杨美丽竞争大区经理,心理五味杂陈......
夜晚的霓虹灯尽情的闪烁,找到了天飞所在的小屋,照耀在小屋内,更让人感到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