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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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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闻人雏菊的邀请,张华内心是比较挣扎的,一是他坑了闻人雏菊,二也是闻人雏菊坑了他,加上一些往事,正所谓相爱相杀了,可也没有到彻底翻脸的地步,所以张华和闻人有德的关系还不错,却和闻人雏菊这些年再没有什么往来,基本上见面了就会互相斗嘴吵架。
  在内心犹豫了个十几秒,张华脑海中猛的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曾经喝多了说出来的那句话,再想想闻人雏菊现在说的话语,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句粗口:“握草!没这么巧吧!”
  想到了关键处,张华也没有在犹豫,立马答应了下来,问清楚了地点,急忙踩着二八大杠就赶了过去。
  人老了曾经想不开的一些事情也就想开了,张华不想和闻人雏菊在最后快阴阳两隔的时候还闹一个误会,那样他也会良心不安的。
  毕竟获得了巫师传承的他现在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强大的鬼魂的确可以附身活人,但是投胎转世这一说法却是不存在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来生再那啥那啥’的事情发生,活着的时候要是亏欠了,那么就是永远都亏欠了,张华不想要再亏欠什么,那么就要趁人还活着的时候说清楚一切。
  ……
  ……
  两个小时后。
  h市第一人民医院。
  特级护理病房。
  在闻人家一群晚辈“张爷爷”的问好声中,张华缓步走进了去。
  病床上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正是闻人雏菊,年纪比起张华小了几个月,可精神头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你来啦……”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盯着张华,几十年的恩怨,让双方情绪都有点复杂。
  闻人有德守在闻人雏菊的病床旁,身为闻人雏菊的亲弟弟,在那个只有BB机和座机电话的时代,作为两个人的传话筒,了解的内幕不是一般的多,没有说什么,没有怪罪张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缓步走出病房,关上病房门,留给了张华和闻人雏菊两人一个独处空间。
  “我来了。”
  两人目光对在了一起,眼神复杂,脑海中一起回忆起了那一段尘封了多年的往事……
  ……
  ……
  时光回溯。
  1973。
  1973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儿,包括年初的著名相声演员‘锅嘚纲’出生,和7月20日‘李小龙’的去世,以及神棍‘张大师’和未来h市第一女强人‘闻人雏菊’的第一次邂逅。
  那是一个炎热的正午,路上行人稀疏。
  在h市的清流江旁,一颗垂柳树下,这就是张华现在的家,毕竟江湖中人,定是四海为家。
  张大神棍穿着背心,戴着墨镜,手中翻看着那一本捡来的‘秘籍’,身前竖立着一个小木板,上书【麻衣神相】四个大字,而身旁的【神棍套装】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木箱,至于座驾,张华这个时候还没有能力购买,他现在还只能靠忽悠勉强维持生计,原因无他,前几天他才刚忽悠人失败,被人抓着游街,要不是有几个强力的老同学和老乡亲及时相救,他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了。
  微风轻轻吹拂过江面,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张华合上手中的秘籍,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日子不好过哟……”
  感叹一句,还是没有从那本‘秘籍’上发现什么,也不在研究,而是拿出了身旁木盒里面的又一本书,一本让张华彻底走向中二之路的奇书。
  这本书比起皮制秘籍来说质量就差的多了,看起来陈旧不已,就连一些书页都被翻烂了,由此也可见这本书被张华翻看过多少次。
  正在补充自己的精神食粮,感觉眼睛看的有些酸涩了,张华抬头伸起了懒腰,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看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萝莉,手中抱着一本封皮上写着《神雕虾侣》的武侠小说,边看边从张华面前走了过去。
  虽然这个时间段金老爷子都已经宣布封笔一年了,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声,可张华还真就瞧不起金老爷子写的书,因为他意外捡到的这本名叫《都市之种马大侠》的书那才叫一个正点,而且其力量体系那是金老爷子的书万万不能与之相比的,里面光是女主就足足有五十个,什么校花,警花,萝莉,总裁,特工,明星,仙子,大洋马,那叫一个应有尽有。
  主角也吊的一比,动辄杀人全家,一言不和就玩人老婆翘人墙角,什么一拳打爆地球那都是小意思,这么流弊的主角岂能是金老爷子笔下的主角能比的?开什么玩笑?
  当下张华看着那名‘小萝莉’手中的书就是一声嗤笑,那“呵”的一声,将《都市之种马大侠》里主角‘王佬’的招牌嘲讽笑容是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呵”的那‘小萝莉’直接就停下了脚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了过来。
  张华是什么人?那是被人抓着游街都游了八次的老油条了,区区小萝莉的眼神攻势,在张华现在这个年轻到不知廉耻的年纪,直接一个微笑就回了过去,然后习惯性的拉客道:“这位妹子,我看你我有缘,要不要相个面?”
  小萝莉就是闻人雏菊,那时候刚从海外留学回国,一身洋气的打扮,穿的还是带蕾丝边的长裙,蓬松的卷发如同洋娃娃一般,加上精致的童颜,礼貌的对张华微微一笑,而就是这一笑,就将张华萝莉控的大叔属性给引诱爆发了。
  这个时候的张华早已经历了颇多事情,满头黑发也已经添上了许多银丝,胡子也没有什么东西打理,年纪看起来颇大,于是闻人雏菊抱着对于‘玄学’这门古老学问的好奇之心,礼貌性的回了一句:“叔叔,好的!”
  就这样,一人有心有意,一人懵懂好奇,两人就此展开了一段长达几十年的恩怨史……
  ……
  ……
  走进两步坐在病床旁,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张华望着现在闻人雏菊已经不在童颜的脸,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的错。”
  闻人雏菊满是岁月伤痕的脸上露出笑容,微微抬起手,想要抚摸张华的脸,眼中也有了雾气,“几十年了,固执的东西,让你认错还真不容易。”
  张华这个时候却起身退了半步,没有让闻人雏菊伸出的手碰到。
  “你!”闻人雏菊有点气急。
  张华没等她继续说话,一把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哈哈一笑:“哈哈,别多想,我有点老花眼,刚才隔得太近了,看不清你的脸。”
  “老不正经。”闻人雏菊脸上也露出笑容,声音也带了几分娇嗔,就连中气都感觉足了许多。
  两人笑看着,又是十几秒过后,闻人雏菊先开口打破了这份黄昏恋的暧昧气氛,“如果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选择在当初的时候娶我吗?而不是偷偷的逃跑,让我在五十岁的时候才又找到你。”
  如果是张华没有接收巫师传承的时候,在这个场面听到闻人雏菊的问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娶’,可现在几十年的坚持终究有了收获,要是当初年轻的时候结婚了,一番泄露元气,能不能活到七十岁这个还真就保不准了,而不能活到七十岁就不能获得巫师传承,所以,张华现在也不想再骗了。
  “不娶。”
  淡淡的两个字吐出,直接刺进了闻人雏菊的心窝!
  “滴——!”
  旁边一个机器发出了报警的声音,上面显示闻人雏菊的心脏跳动已然停止。
  “我……”张华还未说完的后半句话直接被卡在了喉咙,面色说不出的复杂和悲伤,“……现在可以娶你……”
  话说完了,人却听不到了……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日后注定自己要在愧疚中度过,可就在这时,张华只感觉浑身汗毛突然炸起,病房内温度陡然往下降了十几度,一种不妙的危险感觉突然就冒了出来。
  而此刻病房墙壁的挂钟上标记时间:中午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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