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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镇,路旁一栋二层小楼中。
陈梦吉头焦头烂额,缭绕的香烟笼罩着他的脸庞,他浑浑噩噩度日到24岁,今天突然跑来一个小女孩说是自己的女儿。
小女孩只有三四岁左右,梳着两只小辫子,留着齐齐的刘海,眼睛又大又亮,长相十分可爱,惹人怜爱,甜甜的叫道:“爸爸。”
“我不是你爸。”陈梦吉瞪了她一眼,看着面前两位中年夫妻。
正是陈梦吉的父母,父亲名叫陈其庸在镇上一家印刷厂当技术工人,为人性格古板,当初在国企工作不懂曲意奉承,受不了气辞职回乡下上班。
母亲蒋秋菊在镇上办的小学里当食堂阿姨,小日子倒是过的不错。
陈其庸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的澄清的茶水洒在玻面上面,“瞧瞧你干的好事,女儿居然都3,4岁了,他妈呢?”
“爸,她真不是我女儿,我连女朋友都没交过。”陈梦吉一脸无奈道。
蒋秋菊把小丫头拉到怀里,眼神充满溺爱之色,“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呢?”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我叫陈咿咿,我妈妈说要让爸爸照顾我三个月,看他能不能当一个好爸爸和丈夫,如果表现好,我妈妈才会见他。”
“听见没有,整天在外面鬼混,你不找个工作把我孙女照顾好,把她妈带回家来给我看看,我就把你吊死来打成八级残废,和你断绝父子关系。”陈其庸冷冷哼道。
陈梦吉一脸无奈,“爸,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陈其庸哼了一声。
陈梦吉知道老头子性格古板传统,从来说一不二,真的可能说得出干得出来,无奈的拉着陈咿咿,瞪了她一眼,离开院子准备去市区。
“小乖,有空回来看奶奶。”蒋秋菊站在院子里依依不舍道。
“阿吉,你不把你老婆找回来,我就在祖宗祠堂叉掉你的名字。”陈其庸厉声说道。
“爷爷,奶奶,再见!”小女孩子坐在电动车后面,朝着老两口挥了挥手。
陈梦吉无奈叹了一口气,骑着车进了城,荷花镇位于金陵城郊区,骑车的话也就半个钟头,现在刚开学,秋老虎横行,天气还很热。
半个钟头,陈梦吉身上那件印着‘鑫源广告’T恤的汗衫湿了又干,后背贴了一层白白的盐花。
他大学辍学做了三年牢,出来之后浑浑噩噩度日,在金陵城租了一间出租房,走进去,满地的烟头,歪七斜八的啤酒瓶,沙发上几个星期没洗的袜子,封面是金发女郎的色情杂志扔在上面。
“咦,真邋遢!”咿咿捂着小鼻子,跟一个小大人似的,“啧啧,你这里这么脏,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嗨,你废话还真多。”陈梦吉把沙发上岛国女星写真杂志扔到沙发下面,翘起二郎腿施施然点了一根香烟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来骗钱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家老头子好骗,老子可是重点本科大学的高材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陈咿咿冷冷看了他一眼,跑到冰箱面前,人太矮了,又搬了张凳子站在上面,打开冰箱找了一罐可乐。
陈梦吉看着她三四岁的幼稚鬼,偏偏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气的不行,他活了二十四岁从未受到女性青睐,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怎么会多了一个女儿。
“我妈妈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而且很有钱是公司的美女总裁。”陈咿咿拉开拉环,喝了一颗冰凉凉的可怜,小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难道准备让老子当背锅侠?我好歹也是八尺男儿,铁血丹心,刚正不阿,怎么能因为别人有钱就甘愿喜当爹!”陈梦吉心里暗道,嘴上却说:“真的,有没有照片我看看,要是你妈愿意倒贴给我一千几百万的,我可以考虑一下。”
“切。”陈咿咿直接翻了一个白烟,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了一眼。
陈梦吉当场眼睛驽直,照片上的女人长得比明星还要漂亮,穿着学士服站在绿茵上,东边的阳光打在脸上露出迷人的微信,后面的背景还有一栋苏格兰风格的钟楼,像是在国外照的。
“漂亮吧,而且我妈妈还很有钱,住的房子比你的大一百倍。”陈咿咿只给他看了一眼,就赶紧把照片收好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啊!”陈梦吉心里狐疑,嘴上不屑道:“有钱了不起,我陈梦吉好歹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启能当吃软饭的小白脸吗?对了,你妈有没有让你给我几百万的支票买两包烟?”
“几百万给你买烟,做梦。”陈咿咿丝毫不给面子,黑漆漆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道:“我妈妈说你太穷了又没本事照顾不了我,让你去青藤高中应聘当老师,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才行。”
“当老师?”陈梦吉扶起掉到地上的下巴,心里嘀咕道:“让老子去砍人还行,当老师教书育人我能行吗?”
陈咿咿突然坐在沙发上,踢荡着两只小腿,吵闹道:“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快点去给我买吃的,还有把房间收拾干净,我要住在这里,你这里这么脏,给我买新被子,我还要一个小仙女抱枕。”
“要求这么多。”陈梦吉撇撇嘴巴,还是出了门,在外面川菜馆炒了几个小菜,打了几斤米饭回来。
陈咿咿倒是没挑剔饭菜,不过看见陈梦吉一个人吃掉两斤米饭让小丫头目瞪口呆,以为他是饿死鬼投胎。
实际上当初陈梦吉大学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差点被富二代玷污的女学生,结果那富二代有些背景把他搞进监狱里顿了三年苦窑,在监狱里面陈梦吉遇到了一个老头,交会了他很多东西,那三年之中他食欲暴涨,食量是普通成年人的五倍左右。
吃过饭他躺在沙发上看泳装模特大赛,突然手机响起来了,是好兄弟炫少打过来。
出狱之后他找不到正经工作,纠结了一批兄弟混迹在凤凰街,靠收入一切保护费度日。
“喂,阿吉哥,烂人富打伤我们小弟,还放话让我们把鑫鑫台球室的地盘让出来,不然就让你好看。”电话那头是好兄弟炫少的声音。
“我说过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要来烦我,老子现在有一个美女总裁老婆,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像你这种初中都没毕业的烂仔,整天只知道砍人泡妞,早晚被人砍死街头。”
挂断电话,咿咿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陈梦吉把她抱进房间里面放在床上,又点了一盘蚊香,仔细一看,有三分长得像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亲生的?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发现陈咿咿居然不见了,留下纸条说自己去幼儿园上学,还嘱咐他记得去学校应聘老师。
陈梦吉骑车破烂扔在旧货市场价值五十元不到的电动车来到学校门口,他换了一件领口磨出毛边的衬衣,按捺住忐忑的心情点了一根香烟。
“我必须要成功才行,如果应聘不上老师就见不到我那个有钱的美女总裁老婆,找不到老婆带回去,老头子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