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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场人数不多的庆功宴,苏三还没打算好该在哪办。
不过一见如故的佟雅和董武倒是相继献言献策,董武的提议直接豪爽,罗列出各类酒楼给苏三参考,毕竟他以前是厨子出身,对这些不是一般考究。
佟雅则是刀子嘴豆腐心,上车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要宰苏三一次,之后听到董武的提议,却忽然心疼苏三,舍不得让他破费,说是随便去个氛围好点的馆子,随意聚下就好了。
为此,两人争执得有来有回,活像一对岁数差距大约一轮的兄妹。
苏三坐在副驾驶上哭笑不得,最后掷硬币的方法,让董武找了几家觉得尚可的小饭馆给佟雅挑。
这场三人行的聚会,总算是在城南的一家土菜馆落下来。
饭桌上,三人都不沾酒水,苏三和佟雅是因为不会喝,而董武则是觉着一人喝着闷酒没意思,干脆和他们一起点了凉茶。
尽管没有小酒下肚,却丝毫不影响三人聊得酣畅。
董武向佟雅讲述着他和苏三这次出差的经历,这位北方汉子讲起故事来颇有一番评书风格,再加上林夕和钱德本之间的事情本来也带有几分戏剧色彩,作为听众的佟雅拿着筷子半天没下筷,听得入迷。
要说董武还是够意思,一顿吹嘘下来,把苏三描述得是神乎其神,惹得佟雅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在她眼里平时只会插科打诨的苏三。
苏三也没落下,发挥着嘴皮子功夫,嬉皮笑脸地和董武一唱一和,编排着剧情,让佟雅这丫头听得是一惊一乍,直到后来董武说漏了嘴,两人才被看穿。
气得佟雅拿着筷子追着两人在包厢跑,说是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把这两个牛皮大王就地正法。
饭局终在一番嬉戏打闹中收场,本应该是聚会核心的各式特色菜肴终究在三人接连不断的话题之中,沦为了配角。
离开酒肆,已经是临近十二点,佟雅不想麻烦董武和苏三绕远路,打算叫辆出租车回家。
董武举着手,站出来第一个不同意,说是不介意绕远路,更何况这么晚了,佟雅一个弱女子,就是他放心让佟雅一个人走,苏三也不肯答应,万一出了什么事,苏三不得拿他是问。
佟雅有些难为地望着苏三,苏三靠在门口双手交叉微笑着,示意她不要拒绝。
一个是如兄长般的董武,一个是亲密朋友般的苏三,佟雅面对两人的好意,俏皮地抬了下脚尖,点头答应下来。
八月末的夜风凉爽,吹得人甚是舒心,三人坐在车上,依旧是不着调地相互插科打诨,侃聊着人生。
行至滨江大道时,本是一直畅所欲言着的董武,倏然沉默,瞄着后视镜,国字脸上刻满严肃。
起初苏三以为董武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侧视了一眼后视镜上的景象,才知道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佟雅见到两人忽然之间都默不作声,皱着柳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后面两辆银色的本田打我们从饭馆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有十分钟了。”董武凝重道。
苏三侧靠在车窗边,眯眼注视着后视镜里的情况,沉声道:“金珏那边派来的人,前面是信江桥,有个单行窄道,走那边吧,看看能不能甩开他们。”
董武点了下头,操纵着变速杆,变换着踩着离合和油门踏板,车速表上的指针不断向上抬。
“我先打个电话给花姐吧,让她知会下金珏那边,别乱来。”佟雅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紧张道。
“不用麻烦花姐了,对付这群小兔崽子,用不着她出手,抓好把手,前面拐弯了。”董武把方向盘飞快地向左打了两圈,黑色雪佛兰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弧线,贴着街角的墙壁滑了过去,进入了信江桥的单行窄道。
苏三和佟雅被车子紧急转弯的惯性向左甩了下,幸好董武提醒了下,加上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没磕着什么。
“呼,三儿,帮我看看那两辆车还追来没有。”董武松开刹车,猛踩油门,盯着前方,长处一口气道。
苏三朝车窗外看了下,沿江长道上原先两辆穷追不舍的银色本田,只剩下了一辆,另一辆不知道去了哪。
“有一辆在转角处减了速,看样子还会追来。”苏三望着窗外,回应道。
“花姐的电话没打通,”佟雅惴惴不安道,握着手机,望了眼外面道:“是不是有一辆车被我们甩开了,后面就只剩一辆车还在跟着我们。”
“甩开一辆就好办了,剩下的这辆,再带它兜两圈,估计就能甩开了。”董武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桥头出口,缓缓道。
苏三摩挲着手指,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另一辆原本追踪他们的车消失在了沿江大道上,而他们所在的信江桥前方是条没有交叉路口的直道,有个最坏的结果一直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在单行窄道上,后面原本穷追不舍的银色本田似乎刻意放慢了速度,任凭苏三他们的车距离与其越来越远。
“他们不追了?”佟雅看了眼后视镜上逐渐变小的白点,疑惑道。
“不是,”苏三单手倚在车门上,凝着剑眉注视着前方,沉声道:“从前面来了。”
信江桥单行道出口,一辆银色本田正逆行而上,向他们驶来,打算堵住单行道的出口,而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银色本田正不慌不慢地一步步向前推进。
不知不觉,苏三他们的车,已经处于了腹背受敌之势。
“孙子,玩阴的。”董武怒拍了下方向盘道,坐在后座上的佟雅交叉着十指,那张绝美的脸上染上了一分焦虑。
里出口还有大约两百来米,以迎面而来的本田的车速,苏三估摸了下,就是董武把油门踩到底,也窜不出去,除非从对面的车身上碾压过去。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苏三他们所在的这辆黑色雪佛兰,悄然之间,入了一个逃不脱的瓮。
苏三握紧了拳头,试探性地问了后座的佟雅一声:“雅儿,你相信我吗?”
佟雅凝着眉心,思虑了片刻,点头道:“嗯。”
她知道苏三在想什么,尽管很危险,可她愿意相信坐在副驾驶的这个男人。
“谢谢你,”苏三道:“董哥,敢不敢和我一起赌一把。”
董武默契十足,扯着嗓子道:“佟妹子都不怕,我董武怎么会怂。”
“好,董哥,把油门踩到底,我不出声,你别打方向盘。”苏三凌厉地盯着迎面而来的银色本田道。
“行。”董武咬咬牙,狠踩了下油门,车速呈指数上涨。
苏三缓缓闭上了双眼,向前方伸出手,集中全身注意力放在前方,探寻着几百米外车上的人的微弱心绪。
这一次,他要以心夺人。
银色本田车上,负责开车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道:“大哥,那几个人疯了?一直在加速。”
坐在副驾驶座上,带着墨镜的男人冷冷道:“他们加速,我们也加速,别停,玩心理战术,想让我们放他们走,嫩了点。”
午夜十二点,信江桥的单行窄道上,一黑一白两辆车以每小时过百码的速度相向而行,宛如两道即将交汇的灰白闪电,互不相让。
200米。
150米。
100米。
50米!
银色的本田忽然猛转车头,从黑色雪佛兰的车身边擦身而过,车头贴着桥上的栏杆,不断地摩擦冒着火星。
而黑色雪佛兰则像一道夜色中划过的流星,飙出了信江桥,消失在了夜色弥漫的街道上。
直到三分钟后,银色本田才借由着摩擦阻力和紧急制动停了下来,而车头车身早已是满目疮痍,露出了钢筋骨架。
车门被狠狠推开,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来,看着逐渐消失在街头的黑色雪佛兰,怒不可遏地一拳打爆了车窗玻璃,挥了下手上的碎渣,愤怒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