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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凌晨一点十五分,燕京市第一人民医院内,一名刚刚发生车祸的重伤员被推进了急症室,值班医生给病人检查了一番后有些焦急,病人的状况实在棘手,而且急症科主任赶巧被派往外地工作,他真的是应付不过来。
他拿起电话,“喂,我是急症室,请问外科苏主任在吗?”护士站值班护士小李接到急症室电话后,小跑着往苏源的办公室赶去。
此时的苏源手中拿着一份婚礼请柬,紧握着它一直在发呆。
“苏主任,苏主任。”护士站的小李见苏源没有反应有些焦急,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啊,抱歉,怎么了小李?”回过神来的苏源给她一个歉意的微笑。
“苏主任,急症有一例病人有些棘手,急症的人请您去看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苏源把请柬放进抽屉,穿上白大褂往急症室赶去。
苏源来到急诊科门口,值班医生喘了口气来到他面前,“苏主任您可来了。”
苏源向值班医生摆了摆手让他别再客套,“现在病人什么情况?”
“病人刚来时胸部受到挤压,左侧肋骨断裂,其中伴有大咯血,初步分析可能刺穿了肺部,而且我们在他的受创处一公分的地方发现了肿瘤。”
苏源对病床上的患者仔细观察了一番,拿着X光片仔细观察了一番,“行,我了解了,准备一下让家属签下字,进行手术吧。”
“好的,苏主任,我这就安排。”说完走出门外安排家属签字。
“程晓,程晓的家属在吗?”
“在这呢,我是他姐姐程晟。”程晓的姐姐有些哽咽的回答着。
“请你签下字,我们要马上安排她做手术。”值班医生把文件放在她面前。
“哦,好的,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活她,她还年轻,她才二十岁啊,还没享受到青春的美好。”程晓的姐姐低着头签着子,眼眶里的泪珠不断滴落在手术同意书上。
值班的医生有些不忍,安慰着她,“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而且为你妹妹手术的医生是从美国回来的外科权威专家,是我们医院的第一把刀,这种手术做的最稳。”
“谢谢您医生。”虽然听到安慰,但程晟的双手还是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嘀”经过五个小时的手术,急症室门前的红灯变化为绿灯,苏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出手术室。
在外面焦急等待了五个小时的程晟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医生,我,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苏源黑黑的眼圈显示着他的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认真的回答程晟,“你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失血过多,还是需要好好地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您医生。”听到自己的妹妹没有大碍了,程晟松了口气。“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苏源向程晟露出和煦的微笑,“我叫苏源,你在外面也呆了一晚了,早点休息吧。”望着苏源深邃的眼神,程晟有些失神,“哦,好的,谢谢您苏医生。”
“呼”回到办公室的苏源坐在椅子上揉着脑袋,这次的手术可以称得上一台教学级的手术,就算是留学归来的苏源也很有压力,不过最后还是成功了。望着手表上的时间,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衣架上,一阵刺眼的阳光照耀在那张鲜红还带有鎏金的请帖上,映入苏源的眼睑,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伸手将抽屉里的请帖拿了出来,装进了公文包。
走出医院的大门的苏源,伸了伸懒腰,“告别了工作还是要回归生活的啊,要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苏源自嘲的站在医院前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等待着绿灯。
“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啊,好像和她相遇的那一天也是冬雪初降。”苏源凝望着空中不断飞舞的雪花,就像一只只冰雪精灵降临在人间界,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他身旁的雪花,迷乱了他的双眸沾湿了他的睫毛;这时的绿灯亮了,身后的人群把他挤到马路中央,也只好边过马路边揉着眼睛。
“嘀嘀嘀!”急促的喇叭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而苏源还站在斑马线中间揉着眼睛,当他放下手臂一辆中型货车在苏源深黑色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嘶~”货车的急刹车把车轮在地面拖出一道深黑色的车印,“嘭!”苏源的身体腾飞在空中,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公文包里的请柬也跌落在他的身旁。
苏源躺在地上,胸前的伤口不断涌出鲜红色的血液,沾湿了马路,也浸透了请柬之上,将原本就鲜红的请柬衬的更加妖艳,凭借着多年的从医经验,他判断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并且刺穿了心脏,换句话来说,自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没想到这么突然,抱歉啊,小安,没有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看到穿上婚纱的你了,要幸福啊。”
雪越下越大了,不断落在苏源与他身旁请柬的身上,血与雪互相纠缠,又层次分明,苏源望了一眼请柬上的两个名字,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苏源感到眼睛不断沉重,身体也渐渐不断发凉,回头仰望着天空中的飞雪,思绪放飞,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穿着牛仔半身裙的女生抱着书有些愠怒的问向身后的男生。
“那个,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害羞的男孩有些紧张,身上白衬衫居然浸透了汗水。
“哦,我叫夏安逸,夏天的夏,安逸人生的安逸……”
初雪冬降,“小源,起床啦,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赶紧起,饭给你做好了,在桌上,等会吃完饭就去上课,妈妈上班去了。”“哐当”一声门被关起。
“呼呼,呼呼。”苏源打了一个摆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懵逼他摊开双手,在胸口来回的摸索,“胸口无明显外伤,肋骨无位移正常。”“呼”苏源深呼一口气,吐了出来,“胸腔膜无异物。”
“不对啊,我明明被车撞了,并且肋骨断裂刺穿心脏,怎么会一点事没有?难道是我在做梦?”
苏源有些错愕,在床上的他望着周围的环境,“这是,我以前的老家?不是早就被拆迁了吗?”他走出房间看到墙上日历显示的日期,红彤彤的九六年瞬间让他不淡定了。
苏源急忙穿好衣服跑出门,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惊呆了,“那是十年前就被爆破拆除的苏果时代广场!”
雪花不断从空中飘落下来,好似调皮的精灵谪临人世,苏源伸出手接着从空中坠落的它们,感受到苏源的温暖这些精灵害羞的消逝在他的掌心,有些则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发梢沾染了他的鬓角,一生一世一红尘,寒冬已至,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