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意识从龙狱出来,陆尘感受着泡在水牢中早已不成样子的下半身,以及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紧咬着牙,将龙狱中新学会的法诀使了出来。立腰抬头,让紧靠墙壁的后背空出一些距离,口诀念动间,状如猫爪的法诀开始缓缓飘向陆尘的腰部,靠近腰间的龙刃。
心下微动,意念随着口诀控制着法诀上面的小触手缓缓缠住龙刃。于是,陆尘忘却身体的疼痛开始全神贯注控制着法诀,从腰间一丝丝拔出龙刃。
随着胸口窍穴间的真气不断涌动,陆尘控制这道简单法诀的技术更加精妙,这让陆尘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丝小得意。
感受着龙刃被法诀缠绕着从腰间拔出,陆尘依然坚持着控制法诀,一点点飘向他的右掌心。偏头看向就在他眼角不远处龙刃正泛着乌光,看起来很是犀利,这让他如释重负,接着念动口诀时心神微松,口诀出现了一些他先前并没有注意到的错误。
只见依然飘在半空的龙刃猛然一阵颤动,紧紧缠绕在上面的法诀开始缓缓消散,最后化为虚无。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陆尘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刃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打着旋向臭水坑落去,接着他就听到龙刃入水再沉到底的声音传了开来,这一切让陆尘的脸绿了又白,白了又青,心中犹如一万匹神兽溅起满心忧伤飞腾而过。
扯着生疼的手腕,陆尘努力扭长脖子,朝着身旁龙刃掉落的地方看去,希翼能发现些什么,可是黑炯炯的臭水坑中,只是偶尔传出一阵爬虫“吱吱”的叫声,便再无一丝异动,让陆尘刚刚攀上云端的心再次跌到身下的臭水坑,如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丝星光的灰烬。
抱着这最后一丝丝稍微碰触就会破灭的希望,陆尘努力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各种疼痛,让自己静下心来,重新凝聚出一个全新的法诀,小心翼翼控制着,向浸泡下半身带有腐蚀性的臭水中伸去。
遁着龙刃刚刚掉落的地方,这个比之前更加凝炼的法诀探入水中,一直到水底,只一会就探寻到了龙刃,只是陆尘对于这道法诀的控制已经微乎其微。
分出心神,让这道法诀待在原地,陆尘尝试着重新凝聚出一个法诀,法诀所伴随的口诀一遍遍念动,被高高吊起的右手不断捏着承载法诀的印记。可是不管陆尘怎样努力,这个突发奇想就是不能实现,而在这个过程中,水下的那个法诀的控制也慢慢失效,在水中消失不见。
心中的执拗劲上来,陆尘不断尝试着凝聚出一道又一道全新的法诀,可是这种状如猫爪的法诀就是不能同时两个以上并存,让他既着急又无奈。
眼瞅着地牢内的光线开始慢慢变亮,陆尘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脑中飞速运转转着思考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早已因为噬痒疼痛的双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想到自己虽然双腿束缚,但依旧能轻微移动,陆尘猛然双眼一亮,开始挪动发麻的双腿向龙刃掉落的地方移动,脚步向右略微移动了一尺不到,就再无法继续移动了。原来却是拴住双腿的铁链不但连接着水牢的墙壁,而且中间双腿的位置也有一节相连,让陆尘的移动范围几乎没有。
望着水牢内的房顶长叹一声,陆尘开始后悔为何要一时激动打了人家兰禹权势最重的皇二代,当时是爽了,可是这后果有些难以承受啊!
也不知道公主大人有没有在外面想办法营救自己,兰禹王后好歹也是她姑姑啊!怎么着也得给大夏目前唯一的公主大人一个面子。如是想着,陆尘开始回忆和乾元玉漓在来兰禹的路上一路发生的点点滴滴,想到乾元玉漓那晚在甘陵关驿站旁出手惩治那个和沙匪通风报信的猥琐怪物,出手间,法诀连天接地的一片,陆尘忽然灵机一动,尝试着左手和右手开始同时捏出法诀的印记。
果然,猫爪状的法诀在口诀念动间,同时出现在双手之上,陆尘喜出望外,控制着左手稍弱的法诀入水探寻龙刃的踪迹,右手法诀不断用真气凝炼准备随时跟随左手法诀,入水将龙刃带出来。
心神不敢有一丝异动,陆尘控制着左手法诀在臭水坑中寻到龙刃,右手法诀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入水缠绕着龙刃,将龙刃一点点从水中带出来。
龙刃出水的瞬间,陆尘对这道法诀的控制更加熟练,须臾间龙刃就抵达右手掌心。在龙刃入手的瞬间,陆尘感觉到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赶紧右手倒握龙刃,插入环在手腕的铁链缝隙中,稍微用力,铁链应声而断。右手得以解脱,陆尘一刻也不耽搁,手中龙刃接连挥舞,将束缚在手脚的铁链尽数斩断,才拖着早已麻木不堪的身躯,在水牢门口的台阶上得以喘息。
乘着这个空档,陆尘察看了下双腿的伤势,卷起裤管,入目处尽是往外冒着绿水的腐肉,夹杂着一些拇指大小的**,这些洞中间或爬进爬出通体发绿一指长的爬虫。龙刃带着真气将这些爬虫一一跳出,咬着牙将腐肉一点点割下,拧干裤管散发着恶臭的水渍,将还算干燥的青衫衣袖撕下来包扎了伤口,陆尘才颤抖着身躯,注视着结实牢门外的动静。
四周靠近墙壁下的油锅内噼啪作响,往外冒着熊熊火焰,照射着这片地下牢狱中的一切污垢。铁链的摩擦声和和骂声不时传来,诉说着此时正有人遭受非人的磨难。
不远处传来议论声,“王后让我等今日来结果了那小子,也不知道那小子在蛆虫水牢里经过一晚上有没有死去?”
“不一定,人家好歹是个修士,怎么着也要捱到我们去了再折磨一番才能死去啊!”
“侍长说的极是,本来咱们一大早接到弄死人这么晦气的任务,就够倒霉,他要是死了,让我们连一点乐子也没法找了,岂不更加晦气?”
声音尖细,陆尘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人应该就是那个一脸虚伪的兰禹王后身边的内侍,小时候看过一些奇书的他清楚知道,只有一些身体残缺的内侍,心里才会这么变态。书上只说内侍心理扭曲,想的一般和正常人不一样,只是陆尘没想到这几个内侍竟是如此的变态,竟然以折磨人致死为乐子。
而且他们讨论的死人还是自己。这让陆尘如何能忍?能不了。
满胸腔的愤懑,经过短暂调息,身体机能得以恢复少许的陆尘,双眼几欲喷火,咬着牙站起来,将身形隐藏在牢门后的阴暗之处,单等着这几个谈论他如何死亡的变态内侍,打开老门户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脚步声渐近,夹杂着至少四五人的尖细嗓音嘻哈取笑声靠近牢门。陆尘屏气凝神,龙刃倒握在手,微弓着背,听着解锁声,看到牢门缓缓打开,当先一人身穿白蓝相间的内侍服饰,打着灯笼跨进牢笼,弯着腰,献媚道:“侍长先行!”
“嗯!水牢的水放干净了没有,咱家可忍受不了那么熏臭的污水。”说着话,又有一个白面无须的内侍跨进牢门。
牢门外有人应声道:“回侍长话,水已经放赶紧了!”
侍长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迈着小碎步走下台阶。
牢门后伺机而动的陆尘看到目标,身体如离弦之箭掠向侍长。在侍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手中龙刃便划过了他的脖颈。
侍长双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一手向前胡乱抓着,一手捂着喉咙缓缓倒地。
一击得手,陆尘的身形并未停留,《逍遥引》身法使出,在几个内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身形连动,手中龙刃就已经划破了他们的脖颈血管。
看着身形滚落进劳内的一众内侍尸首,陆尘双眼中的杀机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浓郁几分。微喘着粗气,将一众内侍尸首挪进牢房,将门外机关处,抽离牢中污水的阀门打开,让它一直留着,陆尘才穿着侍长的衣服,腰间别着他的腰牌,离开了这间昨晚令他痛苦不堪的水牢。
小心翼翼潜行着,陆尘尽量找一些墙壁下油锅内的火焰照耀不到的地方,犹如在暗夜中的幽灵,手中龙刃挥舞间,不断收割着这座地下牢狱的刽子手的生命。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陆尘来到了昨日那个执行凌迟的墙边邢台上,身形蹲在邢台上早已干涸的斑驳血迹上,割下衣服的下摆认真擦拭着龙刃上的血迹,同时也在运转心法恢复消耗的真气。
邢台下开始慢慢出现人迹,紧接着从这座地下牢狱的四面八方不断开始涌出身穿黑色重甲的侍卫,以及一些身穿黑色衣服的狱卒和身穿红色马褂的刽子手。
直到邢台下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陆尘才面无表情的从斑驳血迹中站起来,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自言自语一句,“都是大好头颅啊!可惜……”接着对台下声音无悲无喜道:“都来了?有多少人?上千了没有?”
台下开始一片议论,“这哪来的小子啊?他这是干啥?”
“谁知道呢?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皇宫里的人,跑咱们大狱干啥?”
“你们知道个屁,就是他刚刚已经杀了咱们大狱很多人了,现在看来他是自认为闯不出咱们坚固的大狱了,才这么显眼的出来,好让自己死的伟大。可惜,咱们大狱中的人是不会让他如愿的,等将他捉住了,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议论声响彻邢台之下,只有面敷钢罩的黑甲护卫没有出声。
看着台下激动不已的人群,陆尘再次扬声道:“议论完了,就伸长脖子受死吧!”说着,身形如苍鹰搏兔,从高台上跳下。
只是他的说话声引起了下面更甚的嘲论,“他以为他谁啊?魔君?真人?让我们这么多人伸长脖子受死?我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他淹死!”
“就是!就是!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或许他说着话的时候,早已将自己的舌头吓的吞了下去!哈哈……呃…”
这人话音未完,一把通体泛着乌光的的短刃便划破了他的脖间,将他的嘲论话语全部堵了回去,留给他的只有紧随而来的无尽黑暗。
一龙刃划破眼前这个聒噪狱卒的脖颈,陆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依然身形如箭,射向了黑压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