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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下心来陆尘连马车也不要了,就让苍云骐驮着一些穿越瀚海的必须品,便一头扎进了瀚海,在他想来古语说的老马识途肯定有几分道理,他也万分相信苍云骐虽然算不得是一匹马,但也能凭着它记忆力带他回苍梧。可是在瀚海中穿行了俩天,陆尘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多变的流沙走势和天气,让瀚海沙漠深处商队踏出的路径经常多变,苍云骐即使能记住它曾经走过的路,但是变幻莫测的瀚海沙漠内也经常让它昏头转向。陆尘这才发现,又一时鲁莽令自己陷入困境了。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陆尘也不打算掉头,再说,掉头也不一定能走出去,回到兰禹国界,索性就松开缰绳任由苍云骐在瀚海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乾元玉漓自从那晚陆尘被捉走后就潜进了兰禹皇宫,戒备森严高手林立的皇宫内苑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借着朦胧的夜色,她将兰禹皇宫内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陆尘的下落,让她一度怀疑陆尘已经凶多吉少了。
直到第二天天明氐人轻羽突然出现,惊动皇城内外,乾元玉漓才知道陆尘并没有遇害,只是被关押在一个她没有找到的监牢里。
躲在远处园林深处的她将兰禹国王和臣子的争论观察了个通透,让她更加确定了兰禹与魔窟暧昧不明的态度,也让她知道了兰禹作为大夏曾经的盟国,如今走在一条不归路上愈行愈远。
氐人轻羽的再次出现让乾元玉漓确认了陆尘应该安全无恙,她才匆匆返回鬼医段干崖的住处,没有在医轩阁找到段干崖带着紫寒离去的任何线索,便打算找准机会离开皇城,好等待陆尘从皇城出来以后,再行商议接下来的去向。
皇宫内的守卫力量因为氐人轻羽的出现,变得比以往繁密许多,白日的阳光下,乾元玉漓也没有十足把握,在侍卫不发现的情况下安然离去。
等到那个解救陆尘后又赶来确定了兰禹国王态度的俊俏男子离开,皇宫周围的戒备力量才减轻许多,甚至有好些内侍匆匆离开皇宫内苑,向皇城内赶去。不明白这其中又发生了何事,乾元玉漓瞅准机会,将一个身材瘦小的内侍捉住,一番拷问之下才问出了如此多的内侍来回奔走皇宫,究竟是为了何事。
原来却是昨日里带他们去医轩阁的女官清荷,在深宫中经受责罚的时候逃跑了,内侍们怕王后责难,便没命的四下查找,一时半会还没捉到,有和皇城侍卫交好的内侍便央求那些带甲侍卫帮忙一起寻找。
将小内侍打晕,扔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乾元玉漓便想着将清荷找到,想办法解救出皇宫内苑,毕竟那位女子也是昨日因为帮助陆尘,才遭此劫难的。
一番搜寻,结果却不尽人意,清荷的踪迹并没有被乾元玉漓发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外出的内侍们都开始匆匆向皇宫内苑回返,乾元玉漓在这人中发现一个身材矮小,面上没有胡须眉毛的内侍,好像是此一行内侍的头目,于是就跟在近前想探听一下情况。
远远坠在他们这群内侍身后,没有修行,亦不怎么精通武艺的内侍根本发现不了乾元玉漓的存在。
一番探听,乾元玉漓才知道这些内侍为什么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原来却是他们在城门楼上用计将清荷射杀,如今回去复命,而且他们还提到陆尘曾一度想救清荷,却没有做到。
知道陆尘刚刚出城,乾元玉漓不在跟随这群内侍,而是匆匆向着皇城外赶去。
几经周折之下,乾元玉漓才在天色擦黑时掠出了兰禹皇城城墙,等她赶到陆尘停驻马车的客栈,向客栈的伙计打听后,才知道陆尘带着一具女子的尸体已经向东离去。
心中清楚苍云骐的脚力,乾元玉漓也没有了继续追赶的意思,心中却泛起了浓浓孤寂,在客栈里要了一间上房后,点了清菜,要了烈酒,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大夏的方向,心里想着紫寒和陆尘,烧灼喉咙的烈酒就着酸涩咽下。
信马由缰连续走了几日,瀚海沙漠内已越来越灼热,前路也越来越难行。
炎炎灼日下,沙漠里一眼望去,热浪阵阵,连远处的景致也观瞧不清,身上只穿了一间藏青色内侍服饰的陆尘摇摇欲坠坐在苍云骐背上,在兰禹地牢里腐蚀过的双腿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反而瘙痒和疼痛交互。这一切陆尘咬着牙都能忍,可是让陆尘忍不了的是,他怀疑苍云骐驮着他,可能偏离路线了。因为他发现太阳出来落下的方向和几天前相比,已经改变了方向。
看过书籍他可是清楚知道,太阳的升起和落下的方向是不会改变的,那么改变的就只有他东行的方向。
摸不准究竟该怎么走,陆尘依然按照苍云骐的意思,继续在沙漠中艰难前行。
跟着乾元玉漓在瀚海里走了那么久,如何在沙漠里生存的办法也多少学会了一点,因此陆尘也不至于渴死饿死。
衣衫褴褛,精神萎靡,双腿疼痛加剧的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在瀚海里走了不知多久,只是沙漠中的天气已不似他刚刚进入瀚海时那么灼热了。
远远的,前方一队缓缓行走的黑点引起了陆尘的注意,催促着不但没有变得消瘦,反而更加健硕的苍云骐加快脚步跟上。
追到近前,陆尘才发现这是一队商队,根据陆尘的猜测,他们应该是向东前进,这也让陆尘早已凉透了的心升起一丝希望。
坠在这行商队后面走了很久,陆尘观察到他们的服饰和言行,便猜测他们应该是大夏境内的人族,于是催动苍云骐,赶到商队近前,扬声问道:“你们谁是商队的管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商队的掌柜、护卫、伙计其实早已注意到了陆尘的存在,只是看陆尘衣衫褴褛,晒的黝黑的面目,加上眉角长长的疤痕,便怀疑陆尘是沙匪打探他们商队的探哨,苦于商队沙漠行走危险,也没敢发作驱赶陆尘,现在看到陆尘追至近前,商队里的护卫纷纷手握刀柄,随时准备将陆尘斩于马下。
商队里走出一个身穿短衫,面色凄苦的中年人,让一众护卫稍安勿躁,抱拳问陆尘道:“敢问这位壮士有何吩咐?”
看到了商队护卫的举动,陆尘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敢问贵商队是去中土大夏的吧?不瞒掌柜的,小子在这瀚海穿行数月,本来是回大夏的,无奈瀚海地势变幻莫测,小子几经波折依然没有找到出路,才向掌柜的打听一下去路。”
面容凄苦的中年掌柜对陆尘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他不信有人能单独在瀚海沙漠生存数月不死,抱着这样的心思,中年掌柜,凄苦的面容变得更加凄苦,道:“壮士,俺们商队正是由西境赶往中土的,但是瀚海沿途局势诡测,我们也怕沙匪的劫掠,您要是不害怕的话,就跟随俺们商队一起走吧!”
这样的结果正是陆尘想要的,说实话,在瀚海中独自一人走了这么久,也没个人说说话,唠唠嗑,陆尘心中早已憋坏了。
商队继续缓缓前行,陆尘骑着苍云骐跟在后面,秋日的阳光下,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安详,只是商队中,护卫们一个个紧提着的心,分明是商队所有人根本不相信陆尘是瀚海中的迷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