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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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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水红颜本难行,煌煌帝气凌几域。云朝彩凤随血海,海起浮屠证名功。”铁辰看看铁丑抱着的孩子,感叹道,龙影缠绕,不时用头蹭蹭铁辰的盔甲,发出声响,铁辰也伸出手摸摸龙头,奇异的白光在碰触间闪烁不定,一道悠长的龙吟悲且长,孩子身上散出一道清脆急促的凤鸣,打断了龙吟的悲伤。
  “这不是你该感叹的。”铁丑目光炯炯,凌下之势,颇有威势,“现在可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你自己的命格你也知道吧。九死一生几化龙,幽幽九曲十八难。凄凄五险风流鬼,四爪登天步履艰。”这种命格之人,大多九死一生,几人能乘风化龙,这条路如同黄河九曲,坎坷曲曲,历尽劫难,都未必能登天成功。
  “四爪非我所愿。”铁辰神色黯淡,伸出手看了看,上面虽然五指,小指头却只是虚幻一影,看上去与真无异,实则梦幻泡影,作不得真。“鼠缺目,牛残耳,虎断骨,兔裂唇,龙失指,蛇丧舌,马折蹄,猴丢心,鸡伤冠,狗碎鼻,猪不忆。”铁辰眼中尽是悲伤,“这是天生的弱点,谁也改不了,唯有羊暂时不算弱点。”
  人有百像,其中天生失明,失聪,瘫痪,丑相,哑巴,瘸子,心脏病,傻子,恶食,失忆,都是人所厌恶的,也是最难改变的。人生而不等,又生而平等,一切如同南柯一梦,虚幻迷离,恍惚间,只如白驹过隙。论谁家能长世久存,王侯将相亦如天边流星闪过即逝,留下一捧黄土给何人缅怀哉。
  “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个连隶都不算!隶,是什么?”铁未一句话出口,自己却迷茫了。“我们,好像现在还是仆,仆人?好像不单单是仆人,仆兵?”
  “管他什么的。既然再度降世,便闹他个天翻地覆,乾坤动荡,一声战八方,一剑破万军呢。”铁辰一脚点在铁辰头上,轻身回旋,稳稳落在地上,却不见一丝灵气波动,连声响也未有一丝,却在铁辰头上留下一道印记。
  “也对,倒是我着像了。”铁辰摸摸头上一道轻轻的红印,摇摇头,一缕发凌乱下来,原本一丝不苟的外相多了一丝飘逸,也多了一丝逍遥,修为隐隐有些波动。“那就把法阵去了,我等陪少爷游一游所谓红尘。”话音落,法阵泯灭于无形,却见铁辰不知何处掏出一紫砂茶壶,给龙麒倒上一杯,还散发着腾腾热气与淡淡乳白色的灵气,几片绿油油的茶叶飘在杯中,似扁舟漂泊于江上,悠然自得。
  龙麒自知并非凡物,一口饮下,却是满口苦涩,皱的眉目缩成一团。“少爷,你可真是白瞎了一杯好茶。一口饮下是不浪费一丝灵气,却少了茶真正的意义。古人云:茶是儒,是仁、义、礼、智、信。从未见一人一口能吃成胖子的,也未见一人能一夜参悟透大道。山茗煮时秋雾碧,玉杯斟处彩霞鲜。临阶花笑如歌妓,傍竹松声当管弦。虽未学穷生死诀,人间岂不是神仙。你人间第一游,便是学茶,时间是二十年。”
  “学茶?”咽下苦果的龙麒口吐清香,舌顶缠香,回味不绝,而苦涩则已淡去。
  “没错,茶叶不仅具有山川精气之灵气,而且通过饮茶和品茗,更能使饮茶人净化心灵,性情幽雅,高扬人格。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日静,是谓复命。”铁辰念得头头是道,弄得龙麒一个头两个大,对一个新人而言,茶不过是解渴而已,其余效果,也就是感觉所谓香,怎么会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绿茶、黄茶、黑茶、白茶、青茶、红茶。你要在二十年内学会茶的制,泡之法。至于其余事,暂可以放一放,修行百世,不如茗茶一杯。”铁辰笑道,却殊不知这是女娲和姒禹达成共识后用大神通诱使铁辰如此说道。若说茶道,三千大道金木水火,刀枪剑戟,符术丹器广为人知,茶道作为百艺之术是如此不起眼,甚至都不为人所知,茶道大能可以说是几乎不可闻的存在。说茶道有什么用,也没几人知晓,在这个武力横行的时代,一门不能攻伐也不能防御可以说极为鸡肋的技艺,龙麒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也能与道挂钩。琴棋书画,笔墨纸砚都能攻伐,一杯茶,是一杯水泼过去还是一杯子砸过去,龙麒很是茫然。
  “茶之道,谓之气定神闲,谓之包涵,谓之心,大能者,喜茶者不胜举,你们这些稚子孩童,怎么会体会这茶之妙用。说点实际点的,喝茶能大幅度减少你心魔入体的几率,也能孕养你的魂魄,必要时也能治疗你的灵魂之伤。学还是不学?”铁辰笑道,自己倒上一杯,又给在座的另外十一位千夫长和老龟每人一杯,小小茶壶倒出那么多杯,却丝毫不减少的感觉,十三个人捧着杯细细品尝,只有铁丑单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茶杯却似举着酒杯,不伦不类,但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这点奇异不同之处。天机索品一口,眼睛一亮,浮躁的修为逐渐被打磨圆润,一杯茶毕,回味着不过三分钟,却抵得闭死关四五年的苦修。
  一杯入肚,天机索盯着那壶紫砂茶壶,好像盯着绝世美女般,难以割舍。铁辰却是一挥手,壶又不知所踪,连着十三个茶杯消失不见。“小乌龟,你那点修为,回头闭个关自己打磨打磨,不要浪费我这上好的茶叶,很贵的,要喝自己上街买去。”
  思考片刻,龙麒一点头,“我学,那么在哪学?”
  “这里最好的茶楼,的对面。等你哪天把那家茶楼整垮了,就算你出师。小乌龟,这里什么茶楼最好?”铁辰回头问道。
  “最好的茶楼?”天机索摸摸胡子,“要说茶楼最好,莫过于紫杉阁。那里的茶最次是按黄金,最好是按灵石价格出售,当然,他不单单是茶,还兼带一些其余产业。”
  “我们只比茶,不比别的。小乌龟去对面买一家小民房什么的暂时供我们几人居住几年,这点钱还是有的吧,装饰什么的,铁丑,看你了。”铁辰停一停,盯着龙麒,清声道:“读一年,看五年,三年练手,十年出师,最后一年,买下紫杉阁那块地。”说罢,取出七本书,《茶经》,《水经》,《茶昧》,《观茶》,《茶具》,《茶印》,《茶礼》,分别对茶叶种类,水质,味道,色泽,器具,火候,礼节进行讲解。这七本书,倒不如说是七本金册,长的不过九千字,短的不过九百字,合计不到四万五千字,却要花费一年去解读它。当龙麒打开第一本,蝉翼薄的金片镂空刻着,巴掌大一页密密麻麻几百字,最厚不过二三十页,最薄的只四页,叹其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修仙者有他们的便利,很快,一间不过八十平方米的房子被天机索买下来,当龙麒看到时,有点愕然,这房子真的是小,比起周围这一个个大宅子,可以说寒酸的不行,两边朱墙一比,青砖绿瓦的民房感觉就像是附带的厕所一般,不起眼。铁丑倒是无所谓,把孩子递给铁未,不知从何取出一面竹制的匾额,取一支墨笔提上寒翠居,代替原来的匾额,随便掏出一些竹子,随意插在墙外的园圃中,倒点不知名的水,竹子长得高过墙,便停下来。
  推开快要腐朽的门,三十平方的空地杂草丛生,五十平方分为东中西三间房,破旧不堪。
  “仙家手段,驱山填海,今天我也用一些小手段。”铁丑取出一张石桌,丢在中间,一切在龙麒眼里看来,石桌在逐渐远去,房子也逐渐远去,八十平方米的面积扩张的和周围的大宅子比丝毫不逊色,而在外面看来依然是这些破房杂草罢了。
  “这叫内有乾坤,对金丹而言有些难度,对元婴而言却是轻轻松松,还有一招,叫做改天换地。物有形而意无形,意动而物变。叱!”三间房子由青砖变成白墙,绿瓦变灰瓦,草地被无尽绿竹取代,还多一个池塘,几尾金色不知名的龙须鲤游动,几只仙家野鹤低头小憩。青石制成的凉亭横在池中,却不作任何装饰,只似几块巨石累成又不见任何衔接缝隙,似亭非亭。整个房子变得如同仙家宝地,却不见仙气也不见仙人。
  “妙哉妙哉,二哥你可是出大力了,看我手段如何。”铁辰一指,青石庭旁水池中竟树立起一座假山,不知何原理,二十三根竹子竟然从假山中窜出,汩汩的泉水从五根竹子上流出,一竹上又有十数二十根不等细竹,每根细竹上六七根分叉,一根分叉上各有三五竹叶,上面各自玄着一滴露珠,将落未落。
  “好手段,池间山依亭,山中五味竹,竹上百滴露,露蕴小三千。”铁丑拍拍手,赞许的看着这道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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