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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萝的身影消散在阳光灿烂的街道上,走向了轩昂的兰宫城。
阿仁扭头看去,咳嗽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那眼神犹如被人抢走了共同呼吸的空气。
手拿皮帽子的男子一惊,回过暗淡的眼眸。嘴角莫名撇开了一抹笑。他伸手,指向阿仁的后方。
脚步传来,还有宫廷的仪仗队跟随。
阿仁一瞧,忙把瓜皮轻轻扔到地上,瓜皮朝上,保持着沙漠中一贯的美好风尚。
如狼似虎的陌生男子目光冷峻如鹰鹞,昂首远方的轩昂宫殿。
烟萝小跑着走向开满鲜花的小道,比起一般的小道,这条路可谓是别样的美丽。看着眼前漫长的道路,也不觉孤单,沿途有各色花卉作伴,蝴蝶翩跹,蜜蜂飞舞,时常还可见到几只欢快的岩雷鸟。岩雷鸟扭动着微微发福的体魄,黑白相间的羽毛,顶着一头俏皮的花帽子,四处啾啾鸣叫。
鲜花坠落四周,花赶趟一般的盛景。屋舍前水流环绕,高大的椰枣树在四周集结。
烟萝在其间,放慢了步伐,随手摘下几朵精致的红花别在油亮的鬓发上。
守卫出现了,这回是白袍子的英勇侍卫。高高的瞭望塔和土墙遥相辉映,比起防御的作用,烟萝更喜欢其上生长的绿色藤蔓。藤蔓上开出紫色的花朵,密密麻麻,不留一丝缝隙,绿叶被挤在树后。
再往前,宽大的宫门跃然眼前。
黄沙的材质在日光下发散出金灿灿的光辉,如同河底富有生机的底泥。
烟萝踏上宫门的阶梯,一步便同一位侍卫行礼问好。
侍卫长打扮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新月弯刀,他命令一位士兵上去通报。侍卫长严肃的皮面,令烟萝忍俊不禁。自己几乎每日都来这里,可每一次,他都是板着那张栗子脸,别提多好玩了。
一只雪域獒犬从里面奔了出来,后面又来了一只修长的灰色牧羊犬。
“青狼。”
獒犬围绕在她的四周绕来绕去,唯独任性的牧羊犬使劲往她怀里层。烟萝欢笑着摸了摸它的可爱脑袋。
宫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金色纱衣的侍女,面带金色织金镂空面纱。
“请小姐进去吧。”
“有劳凤佳姐姐了。”烟萝在二犬的推搡围绕下,走了进去。
视野开阔的一如既往,烟萝走在石子堆砌的林荫小道之上。迎面皆是绝美的侍女丫鬟,或手持瓶子,或头顶木盘。
凤佳回眸一笑,藏在轻纱之下的曼妙孔雀眼发闪出别样的美丽。“烟萝,今日可是谦王子的生辰。你有何打算!”
“咦!”烟萝一惊,逗弄二犬的手指在空中停滞了半晌。
凤佳一笑,涂抹了青色的颜料的眼皮微微挑动。“你一定是备下了精致的礼物吧。”
“不曾呢。”烟萝吐吐舌头,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搓着。
凤佳明媚一笑。“无妨的。只要你来便好了,这次只邀请了一些好友,并不曾多造排场。”
“恩。”
烟萝点点头,一丝笑意荡漾在樱花的面容。黑曜石的眼眸闪耀出少女的纯真空灵。
凤佳用纤手掩嘴,略作神秘地凑近烟萝的身侧,说道:“萝小姐,谦王子为了这次生辰,可谓煞费苦心。想来一定惊喜不断。”她眼中满是欣喜,还夹杂着一丝远在雪山之上的色彩。
烟萝只清浅一笑,手指惊蝶般在嘴上掠过,眼睛却盯向了一旁的高台。
高台乃是日台,其上建筑着日神的宝座。
五色花朵在四处开放,烟萝收回低垂的眼眸,仰望着高处的城堡。几只浅淡胭脂色的白尾地鸦在空中掠过,划过几丝美妙的弧线,流星一般掠过蔚蓝浅碧的苍穹。
羽毛的白云在高处堆砌,烟萝看的忘情,已经到了中庭。
几株古老的旅行树立在眼前,苍老似老人皮肤一般的棕色树身。旁边是一座开满紫花的花圃,在宽大的院墙之上还喂养着皇室的黑羽鹤。
“快请入座吧。”凤佳招呼道,唤人来给烟萝上了一杯茶。
烟萝手捧青色的日曜碗,呷了一口茶,仍旧四处看去。顽皮的獒犬和牧羊犬依旧跟随着她,尾巴摇把得如同羽扇一般,使劲地蹭着烟萝。
烟萝巧笑一番,凤佳见状,忙笑着命人拿了羊骨头将二犬引了下去。
葡萄架下,清凉怡人。
烟萝立在那里,眼里无法安宁,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如同在等待着一些重要的事情落幕。
黑羽鹤成年之后,便从不鸣叫。烟萝却失神地听见一声鹤鸣,忙惊怪地四处看去。
黑羽鹤抖抖翅,便飞到宫殿之下碧波荡漾的孔雀河中去了。烟萝不禁立起身来,蜷缩在脚下的绿纱裙被抖下,铺满了一地的翠绿浅碧。番红花在其上画出精致工笔的脉络,她走到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葱葱郁郁的森林之外,是一片精致的绿意。
朱青的色泽混杂着嫩绿,在黄花间倾倒出一片璀璨。苦瓜绿卧在边缘,接着是若竹色的草,近处是一片深沉的海松绿。层层叠叠的绿色消失在沙山之下,一匹白马在草地上迎风奔跑。
烟萝眼中含喜,笑靥灿然。明亮的色泽在她的眼前晃动,一低头,波光潋滟,如同日光下澈。
灿烂的红莲在池水中开放。蜻蜓追逐,鹭鸶舞动,苍鹤鸣叫,洁白的天鹅逆水游冶。明媚一片,大好风物令人徜徉。
烟萝不觉支起了手肘,忘情地看着,甜甜笑着。
身后一片阴影紧随而来,突然烟萝的帽子一下被人取了下来。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回过有些惊恐的黑眸,双手飞快地盖上失去了遮掩的脑袋,却直面了一双浅淡的温暖瞳仁。
她手足无措,一瞧原来是他。浅棕色卷发的少年提着自己的花帽,温暖的单眼皮下一双精致的卧蚕十分明晰。鹅蛋脸上上绽放出光亮的笑容,烟萝不禁微微皱纹。
一袭白袍的少年低眉一笑,滑稽的戏弄挂在脸上。那一口白牙温润如玉,此刻却略显戏谑的仓皇。
“远喆,别胡闹了。快把帽子还我。”烟萝有些发窘地看着他,脸却飞上了绯色。
那温润的少年正是和烟萝同岁的二王子楼远喆。
烟萝的光亮发辫露出油亮的墨色,躲藏在双手间的玉波浪梳篦时隐时现,婉转出少女的神秘婀娜。
“小萝,你别生气。我之所以拿了你的帽子,实在是事出有因的。”
楼远喆辩解道,依旧面露笑意。
“果真?”烟萝有些狐疑地眨眨眼,嗓音有些放松。
楼远喆重重地点头,快速似一面拨浪鼓。“骗你是獒犬。”
“什么原因?”烟萝盯着他。
远处的凤佳也不禁低眉含笑,侍弄餐桌的侍女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