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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空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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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滚落在远处的宫殿之上,烟萝一睁眼便看见立在眼前的楼顷谦。
  他眼角的卧蚕十分明显,那是一夜的操劳在他的眼角做的一个茧。
  “谦哥哥,你难道一夜没睡?”烟萝扶起了华美的刺绣软烟罗被褥,她在充满了熏香的空气里看向器宇不凡的王子。
  楼顷谦如同看着一副美妙的画卷,有些失神地勾起了一抹笑。
  “哥哥,快去休息吧。”烟萝体贴而又忧虑地望着他,如黑曜石一般绚烂的眼眸别提多美妙。
  她的双手交织在身前,身后的油亮编发被盘在脑后。
  楼顷谦如同听见了一只嘈杂但不失可爱的小鸟啾啾,眼波少了一丝冷峻,却多了一抹浅蓝。
  “我再看看你。再陪我谈会儿天吧。”
  烟萝点点头,仍是充满疑虑的看向他。半晌,却没有一句话。
  空气里飘出淡淡的雪莲气息,门外却有了轻微的响动。
  烟萝呆呆看去,楼顷谦立在明亮的阳光下,布满血丝的碧眸也显出了一丝凄楚动人。
  那是门外的小厮在敲门,附着门缝咬耳朵。
  “王子殿下,王后来了。”小厮敲击着门,一停一敲,神色焦急。
  楼顷谦拉开门,一个转身跨了出去。当然这是在他对烟萝匆匆道过再见之后的事情。
  随着门咿呀一声合上,烟萝笑了笑,可却觉得心中无比苦涩。她身上依旧裹着洁白的衣衫。
  阳光正好,烟萝叫上了楼远喆同自己一起回家一趟。
  楼远喆见到这许久未见的伙伴不由得眉目含笑,高兴不已。
  他不知如何表达,只有一直笑着,露出孩童的天真和稚气。
  日光在空中流泻,少女打着伞,走在前方,微风将她的面纱拂起,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小脸之上,却是温暖的痕迹,多日遭受着至亲殒落的煎熬,在见到这清晰的晨光之时,豁然开朗的情愫一下随着日头爬高。
  “生活总要继续。”烟萝精怪地看向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唯有信鸽拍打着翅膀,耳畔却响起了乌雅的教诲。
  她不觉感慨地低下了头,旋即一抬头,她却笑了。多日不见笑颜的脸上,此刻却流泻出了清澈的笑意,犹如常年干涸的河道重又得到水源的滋养,流出的不只是汩汩清泉,而且是可以称作无尽生机的承载。
  楼远喆有些诧异,急忙问道:“小萝,你为何发笑,遇见什么好事了?说来给我听听。”
  “我才不给。”烟萝吐了吐舌头,扭头看见男孩额角挂着一绺蜷曲的棕黑发丝。
  白玉的银盘上卧着一只精致的墨蚕。
  楼远喆却并不生气,装模作样一顿傲娇之后,自己也一下笑了。
  烟萝回眸一瞧,眯了眯眼睛,一丝戏谑在眼中划过。她的心情正如此刻天空的晴朗,澄澈安宁,无风无浪。
  烟萝用纤细的手撑着绘满游鱼的油纸伞,慢慢走着。
  她额角隐隐渗出几点荧光,楼远喆一眼便发现了。
  只因为,他的目光总是围绕着少女的身影。那一点斑斓的汗珠,也被他一眼就瞧见了。
  “我来撑伞吧。”
  “不用,我可以的。”
  “真的,我可没骗你。快给我吧。不然我一会儿变卦了。”楼远喆向着烟萝伸出指节分明的白瓷纤手,趁着身高的裨益,固执地看向她。裸露在外的手臂,静静地埋在纸伞之下,纤细,笃定,不染纤尘,他袖口的铃兰白纹,华美,精致,迷离清明。
  他手肘弯曲的幅度,竟也有一丝淡淡的温润。
  “当真?”烟萝佯装着将伞朝他那边移了移。
  楼远喆学着老学究们的一概论断,大说了一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子言行有度的话语云云。
  他的眉目却发散出一丝得意,不时却又露出一副自尊心受损的慨叹俯视着女孩。
  他嘟囔着开了口,末了掷地有声。“岂能有假!”
  至始至终,烟萝都笑得灿若夏花。
  楼远喆伸手去拿,烟萝待他的手靠近,一下便如一只调皮的蝴蝶一般跑开了。模样清冷迷离,带着一丝来自内心深处的笑意。
  “小萝。”楼远喆瞪大了双眼,温润的脸庞滑过一丝难以置信。
  “算了,我还是****吧。叫人看见会说我不懂尊卑,暗自压榨王子的劳动。”烟萝嘻嘻一笑。
  “无妨。我虽是王子,可也是男儿。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吧。”
  “真不用。”
  “真不用?”
  “那好吧。”
  烟萝回过头,安心地撑着伞。
  有物拂面,不知是笑意,还是微风。
  楼远喆却一直暗中窥伺,一向伸出了调皮的手,一把拿了伞过来。
  “欸。小喆。”烟萝有些惊讶,不过面庞却划过一丝安然。这似乎是他惯用的“巧取豪夺”方式,而且论起实用性,竟然出奇的管用。
  “我来撑伞,还我吧。”烟萝攥着空荡荡的手,踮起了脚尖,试图抢过。
  楼远喆用一只挡住烟萝,另一只手掌平摊着留足了支撑着伞柄的空间,他巧妙的活动着,一面鼓动着唇舌安抚着不服输的烟萝,一面又用余光兼顾着在手掌间缓缓起舞的伞柄。
  烟萝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白鸟,尝试了几次之后,就败下阵来。她,无奈地看着他,哼哼了一句。“你来就你来吧。我不和你抢了。”
  “反正你也抢不过。”楼远喆笑得灿烂,温和的眼眸微闭,散发出如同秋日的璀璨星河。
  “你。”烟萝嗔怪地看去,却不禁噗嗤一笑,招招手。“看你耍杂耍怪累的,歇歇吧。”一下又眯了眼。
  楼远喆扭动着手臂,如同一个滑稽的小丑。
  烟萝退却,他急忙将伞安然放在手中,不禁感慨伞还是拿来撑着比较好。
  烟萝嬉笑着,自顾自朝前走去。
  玩闹之中,一丝阳光也未照在烟萝的身躯之上。他变换着脚步,扭动着纤细的手臂,总能有效地抵挡住灼热的阳光。汗水笼罩着少年稚嫩温润的面孔,但当他看着面纱下的笑脸,便觉得一切都值了。那感觉如同喝了一杯解渴的清泉一般令人神清气爽、余甘未尽、回味悠长。
  因为调笑而耽搁了行程,烟萝加快了步伐。
  楼远喆用汗巾擦了擦额角的清汗,轻吁了一口气,立马跟了上去。
  尘封一日的屋舍又立在眼前。
  一天之别,也使烟萝十分怀念。似乎又有些不一般,以往在她奔回家的时候,能迎面最灿烂温和的笑意,而现在,无处再获得这最平凡的馈赠了。
  唯有自予自得。
  烟萝面带微笑,额角的哀伤却隐隐可见。
  楼远喆为他打开了门锁,推门而入。
  阳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破碎的冥具四散开来。
  烟萝弯下腰,开始痛心疾首地收拾着。楼远喆立马也帮着收拾,这一忙就是许久。
  楼远喆靠在屋外的座椅上,瞥见进屋打水的烟萝怀抱着一个陶盆走了过来。
  “来,小喆。洗洗手吧。劳烦你和我一起收拾了。”
  楼远喆应了一声,滑动了水声。
  烟萝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局促。她瞥眼朝四周看去,却见那不见日光的遮掩一角下有着一百一红两块布匹。
  她走了过去,一摸,一嗅,还透出羊蹄甲的清香。精致的布匹宛若天仙织造,织女的能工巧手天成。
  “好漂亮的布。”当她回过神来,楼远喆已走了过来,也用手摸了摸布料。
  “红色若霞,白色若沙。交相辉映,好生有趣。”
  烟萝踌躇漫步,四处走开。眼神迷离,楼远喆立在一旁,默然而立。少年的额角隐现忧虑。
  二人在此稍稍等待后,便合上了门。只因烟萝答应了顷谦要在午间赶回王宫。
  外边起了风沙,葱郁的树木在狂风的吹拂下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四周都是黄沙,飞鸟隐身,沙鸥潜逃。游鱼止于水面的碧波,树叶漫天飞舞,化为黄沙之中的几丝绿色牵挂。
  沙舞婆娑,可谓称作是一场黄沙的独幕剧。
  楼远喆扶住被狂风吹得四散开来的纸伞,忙用胳膊肘将烟萝护在胸前。
  “你快戴上你的面罩吧。”烟萝用手挡住素白的雪莲面纱,不让狂风吹散,只露出一角焦急的眼抬头看向他。
  “放心。你护好自己,我便安心了。”他空出一只手,将她头发上的沙尘掸落,将她的披帛拉起罩在她光洁的头上。
  他用手将脖前的鎏金围巾一勾,绕到脑后,其上的活扣迅速系在一起。风沙自此与他无关。
  狂风大作,油纸伞脱离了少年的手,飞向高空,一番旋转,皮纸剥落,骨架四散,楼远喆惊叫着看向高空。
  腾出了手的他,将发髻打了个结,垂在脑后,此刻却随着风颤动着,不时落下捶打着后颈。
  烟萝的墨色编发四散开来,她惊叫着立即用手收束了发丝。攥在手中,将末端用丝带系好,缠在手臂之上。
  “快走吧。谨防被风吞噬了。”楼远喆看着满天沙尘,快步向前。
  二人搀扶着,走向沙丘深处。
  在沙丘的另一端,森林将死亡与生机隔开。可惜,远处的一支队伍却葬身沙腹。奔马四散,也逃不过沙的穷追不舍。连带着那一抹龙旗的飞舞,几身异族的衣衫卷入沙尘之中。
  孔雀河在沙漠肆虐之时,依旧缓缓流动,唯独那一角河道,开始转折开来。
  脱险的二人回道宫城时,已经是精疲力竭。二人只得任宫人搀扶着进到床榻。
  楼顷谦立在那里,看着烟萝,眼底不觉生出一抹担忧。
  “谦哥哥。”烟萝迷离间,依旧看见了楼顷谦的面容。
  他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唇。“不必多说。我在呢。你安心歇息吧。”
  烟萝迷迷糊糊间点了点头,沉沉睡去。
  宫外风沙肆虐,楼顷谦的眼眸深深垂下,漫步伤痕。
  肆虐之声,飘荡在窗外,也回响在人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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