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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乔装准备,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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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老师也不好把话说死,虽然估计明天花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那也得做好两手准备,这种事儿可不能唱空城计,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该结账的时候就得结账,免得让老同学笑话,毕竟是托人办事吗。
  卢老师这个人挺有意思,可谓是一介平民,菩萨天下。他提醒英子,完全是为她着想。农村家庭,供个孩子上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能帮她办了的事儿,就用不着她来回地跑,目的没别的,就是想尽量地使英子少跑点儿冤枉路,少花点儿冤枉钱,远近还是亲戚不是。说实在的,卢老师热心也不光是为英子这事热心,他对谁都一样。卢老师从小在农村长大,能体谅农村人的苦衷,知道农村的亲戚邻居办点儿有多难。
  卢老师也时时提醒自己。为人处世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咱一个平民百姓,若要说给人帮忙,最多也只能是小打小闹,绝对帮不上大忙,只要不违法,还是应该坚持的。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没少被别人帮助过;再说啦,给处在困境中的人提供点儿力所能及的帮助,人家也是不会忘记的,谁不图个好名声啊。但他还有他更深的考虑:帮学生上学等于做善事,是最大的善事。说的自私一点,当曾得到自己帮助的学生一旦成人成材,成为国家的栋梁,自己也有成就感不是。所以,自己所从事的是于己于家于国都有益的事儿,何不积极为之。
  卢老师兴奋之余,不免又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进行了一番辩护。
  第二天八点,卢老师按时到了办公室。一切按部就班:扫地提水擦桌子,将一应用具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好,然后坐下仔细梳理了一下当天的工作,心里不免一阵暗喜: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唯一担心的就是领导临时布置任务。
  8:10分,办公室里一切照旧。卢老师按部就班地在办公室里忙活着。当办公室挂着的石英钟指向8:30时,办公室里一切照旧。前来考勤的人也只是例行公事似的到办公室转悠了一趟便不见了踪影,办公室主任好象也有事,在办公室里也坐不住,一趟一趟地进来又出去。这期间,卢老师当然也没闲着,屋里有人的时候,或一言不发地扑在办公桌上忙活,或偶尔接接内线外线电话,并趁其他人不在的间隙,打了两个电话。打这两个电话也是硬着头皮打得,并没抱多大的希望。第一个是打给民政局的同学,第二个是打给司法局的同学。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请他们帮忙联系辆车到平东去,并说明是因事情急时间紧才找他们的,最多不过三个小时就回来。结果两人都表示办不了。前一个说单位的车都派出去了,后一个则说局里今天有活动,所有车辆一律不得乱动,随时听候调遣。两个人的意思都很明确,车的问题实在是解决不了。
  本来就是试试看的事儿,抱着有枣无枣打一杆的心理,可没达到目的,卢老师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不住地感慨。哎,一个是副局长,一个是办公室主任,就不能帮同班老同学派辆车?难道事情竟都这么凑巧。虽是同学但关系一般,原本就不该问,这可好,落个大窝脖。问题是问了才知道不行,不问怎么知道不行呢,万一行哪。不行也好,干脆坐车去更省事儿,如此看来,得提前行动了。
  “得,再座一会儿,按第二套预案行动,到车站坐车去。”
  说实在的,由于心里有事儿,卢老师他人虽在办公室里坐着,不是看就是写的,那都是在演戏,从他不断抬头看墙上的石英钟,就可看出他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当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抬头看时间时,嘴里不禁轻轻冒出一句,“吆喝,还差十分钟。”
  当然这句话只有他自己明白,就是离原定九点出发的时间马上马地就到了。时间越临近,心里越光想着这一件事儿,人越是坐不住。
  “反正也坐不下去了,干脆现在就走。”
  他对刚从外面回来的办公室主任说,“单主任,中午没什么别的事儿吧,我到市一中去一趟,是个老家亲戚孩子上学的事儿,昨天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现在过去协商一下交费的事儿。”
  孩子上学的事儿不假,但不是现在去市一中,也不是出去一会儿,说交费是借口。卢老师明显地是在避重就轻,为自己外出办理假学籍证明而乱找借口。
  单主任是个慢性子,成天价显得城府很深似的,平时办公室里的人给他说个什么事情他都得考虑三番,有时还得拿两眼细细地盯着你,审问似得,看得人发毛。卢老师今天事情紧急,也不管主任还在思考,说完就摆出了要走的架势,在等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后,单主任眯起两眼,慢条斯理地说,最近领导对上班纪律要求的很严,你是清楚的,有事没事现在还不好说,这会儿没事儿不等于真没事儿,所以,你……你还是先办你的事儿去吧,有事儿再找你,别耽误正事就行,手机开着。
  “放心吧,单主任,什么都耽误不了!”单主人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卢老师便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而人已迅疾飘出了办公室。只是他办公桌上的书籍材料什么的,都打开摆放着……
  卢老师疾步推出自行车,戴好手套,飞身上车,直奔车站而去。由于是前去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见面的同学处办一件十拿九稳的急事儿,心情自然是没得说,感觉自己如同出了笼的鸟,获得了自由身,看天天蓝,看路路平,看人人顺,就连屁股下的破自行车此时也感觉特别顺溜,就觉得没怎么大用劲儿,也就是连续快速地猛蹬了几圈,就超过了前面的一大溜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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