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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似乎问到了伟强的痛楚,难受的程度,似乎比刚才问卢老师的问题还难受。只见伟强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冒了一句令卢老师摸不着边际的话。
“源泉,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也不能说的太清。一句话……”伟强朝卢老师歪了歪头,压低声音说道:“宦海无边,魔力深奥啊。”
卢老师装着确实不明白一般,没再言语,也不好言语。事关仕途升迁这样的机密,不光说啥都不合适,其实连提起都不该,卢老师也是仗着是同学关系,不讲深浅,胡乱八卦而已,但他这句话确实搅和的老同学一阵心理难受。
这是怎么啦,同学俩不经意间都戳到了对方的难言之隐处……
车子拐进路边一片空地里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坐在前面的陈力亮了一嗓子后,腿一蹬,开门率先出去了,站在一旁等着。
伟强和卢老师分别从车后坐的左右两边出来。伟强几乎连头都不抬,对着卢老师、陈力一挥手,说了句“上二楼”后,就直接朝面前的酒楼走去。
卢老师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下意思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环境。人嘛,都有新奇感,对自己第一次到过的地方,都会习惯性地多观察观察,卢老师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还有自己另外一层的考虑:如何走的方便。
这是一家紧邻着一条东西柏油马路、背靠山坡的两层楼饭店,饭店整个外部的装饰显得很破旧,用绿色颜料横着大写的“交通饭店”四个仿宋字显得也很苍老,整座饭店从外观上普通得很,毫无特别之处。
“这是什么地方?”卢老师扭头问了与自己并行的陈力一句。其意思是这个地方在县城的哪个方位,以方便自己饭后好直接返回,但同学陈力并没有理解透他的这层含义,故答非所问且小声地应道:
“这是他们的定点饭店。”
卢老师随着伟强和陈力俩位同学,沿着狭窄的过道向着二楼东头的房间走去。到达房间门口,屋门大开着,卢老师往里一瞧,心里不禁一惊:屋里已经有四个人,三男一女,正在打扑克,肯定是老同学提前安排好的队伍,喝酒的人一下子增加多了四个,此情此景,不好不妙!
正在打扑克的四个人看到伟强陈力及卢老师进来,便都先后站了起来。有的把扑克牌放下,有的则撰在手里。伟强走到房间中央,身子一侧,指着卢老师对四个人说道:“各位领导,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今天来办点儿事儿”。伟强又指着四个人一一对卢老师作了介绍,“这是办公室的李主任,这是基教科的张科长,这是财务科的赵主任,这位女将吗……咹……是工会的魏主任。”
伟强这一怪异的介绍,逗的大家都嘿嘿地乐起来。
伟强刚一介绍完,李主任将手中的扑克牌向卢老师递过来,说,“来来,你远道来得高手玩儿一把。”卢老师双手一推,急忙挽拒道:“别别别,你们接着玩儿。”伟强也以征询的眼光看了一眼卢老师,说,“怎么样源泉,现在正好六个人,要不,咱玩儿几把够级?”
从进房间那刻起,卢老师心里就发毛了。他发毛的不是打牌而是喝酒和紧迫的时间。两地相距不远,酒文化深厚,喝酒的风格大同小异,就自己这点儿酒量,绝对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轮番敬酒。一旦喝趴下,耽误了上交学籍档案,今天这一趟算是白忙活了。想到这里,卢老师反倒有点着急了,便对伟强说道:
“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好休息休息,我还要赶紧回去呢。”
伟强略一思忖,说,“也好,时间的确不早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伟强自己先站到主陪的位置,用右手指着自己右边主宾的位置,对卢老师说道:“来来,源泉,你坐这里。”
“老同学,今天在座的这么多领导,我坐不合适吧,我怎么能坐那里。”卢老师赶紧推脱伟强的安排。
伟强对卢老师说道:“源泉,这你谦让的就没必要了吧,今天就你是个外人,我们都是内人,你不坐谁坐,远来的为客吗,到你们那就不是这样啦。来来,别迂磨时间了。”伟强边说,靠前一步,把卢老师拉到主宾的位置上,陈力和其他四位主任、科长也都随和着伟强叫卢老师主宾位置上就座。
伟强又对着基教科张主任一摆手,说,“哎,张科长,来来来,今天委屈你坐个副主宾吧。”
张科长还挺谦虚,别样地谦让着,“别介,女士优先,还是魏主任干吧。”
魏主任顺手抓了一把李主任,“就你臭嘴,快当你的副主宾去吧。”
主宾、副主宾安排妥当了,其余人都自己寻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陈力自然是坐在副主陪的位置上。
看到人已坐齐,伟强对站在陈力身后的女孩说,“二妮,上酒上菜!再拿四盒好烟!”又接着提醒,“请各位耷拉耷拉头,看看自己的家伙全不全!”
满桌的人又是一阵嬉笑。
很快地,经过几位服务人员一阵子噼里啪啦地忙活,各色菜肴就摆上了不断旋转着的玻璃圆桌上。看着二妮不甚麻利的服务,伟强不乐意了,
“二妮唻,我看你不光长的不如大妮漂亮好看,服务水平也不如大妮。”
二妮不敢怠慢,赶紧倒酒。待酒都满上,伟强看开始发话了:“今天,我老同学来到平东,这是我们毕业十多年后的首次相聚,为我老同学的到来,也为几位领导的光临,我谨代表陈力我俩,表示欢迎和感谢!按照规矩,我先提议八个酒。头两个是见面酒,第四个是同学相聚的喜酒,第六个酒是祝老同学办事顺利、返回顺利的酒,当然也包括在座的各位局领导,第八个酒吗,是祝各位发财的酒。请各位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