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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输掉了,因为我输掉了。
我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寝室里的哥们还在一个劲地劝我。
班长赵德柱说:“行了行了,输了就输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是输个球嘛。不至于,走,咱哥几个出去喝两杯。”
贺岁岁也跟着附和:“就是,班长说得对,大家伙都没说你,你也就甭放在心上。再说了,即便是你那最后一个球扔出去了,那也不一定就能进。”
班长说道:“贺岁岁说的没错,即便那最后一个球扔出去了,进的概率也是有限度的。”
······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渐渐地睡着了,梦见了童书瑶,她向我道歉,说都是因为她我才失误的。她一个劲地跟我道歉,后来,罗成来了,劈头盖脸打了我一顿就走了,这一次我没有还手。
后来和春哥聊天的时候,又重新提起这件事,我把真想说出来,春哥一口啤酒连着笑声喷出来:“有没有搞错,一个女人搞得输掉一场球赛?”
因为喝了点酒,感觉耳朵有些发烫,脑子也混混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我脑海里,我看得出来,童书瑶是真的在为我加油呐喊,可她却不知道,这股劲儿实在太大,把我手上的球都吓掉了。
这件事我没有和她提起过,但我相信,她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输掉了那场比赛。
转眼一晃就到了元旦,北方的天很冷。教室里的暖气仿佛不怎么管用。
周末,贺岁岁向寝室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本周末,本人,贺岁岁的跨年演唱会将在东篮球场举行。
班长一股流从床上蹦下来,拍了拍贺岁岁的肩膀:“你刚才说,跨···跨什么来着?”
贺岁岁一字一字郑重重复:“跨-年-演-唱-会。”
班长抖了抖眼角,问道:“你的?”
贺岁岁东北口音自豪回道:“必须的。”
班长道:“别逗了,你知道一场演唱会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吗?再说了,这里是学校,演唱会你都敢想?”
这时,春哥发话了:“班长,你忘了,上回咱们篮球比赛的时候,人贺岁岁可是带了整整一百来号人的粉丝团。区区一个演唱会,那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儿。我可是听说了,贺岁岁那些女粉丝里头可是有不少有钱的小公主哦。”
班长听完春哥的话,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两只眼珠子都快要弹出来。赵德柱将手从贺岁岁的肩膀上抽下来,学着古人,拱手作揖道:“哎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某有眼不识泰山,贺大人切莫多怪啊。”
贺岁岁哈哈笑了一声,赶紧道:“得了,咱就别逗了,到时候哥几个可千万要来给哥们呐喊助威啊。”
班长学着贺岁岁的那句东北口音:“必须的。”
我和春哥随后答道:“必···必须的。”
第二天晚上,学校东篮球场。贺岁岁的个人跨年演唱会。
场面整的很气派,灯光、音响等设备都是一家公司统一调配的,据说真的是贺岁岁的一位土豪粉赞助的,而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位土豪粉正是两蛋一星王燕燕。
贺岁岁的演唱会人山人海,整个篮球场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为了保证人生安全,学校的保安团都出动了,专门来维持演唱会现场的秩序。因为跨年,贺岁岁带来了他最近新创的一首跨年歌,调调响起,整个篮球场都沸腾了。女生们的欢呼,尖叫声弥漫在整个夜空中。
演唱会中间,我去厕所,因为厕所门前的灯坏掉了,所以到了晚上就一团漆黑,而通向厕所的弯道又是各种扭曲,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方向感极差的人,很有可能会走错厕所。我曾经就见过这种场景。
一个男生提着裤子慌慌张张从厕所跑出来,厕所内一声女尖叫:“流氓啊。”
当我走到厕所门前时,见对面女厕所前一个男生单手扶着墙,那女生靠在墙边,低着头不说话。
我在厕所放松时,听到外面啪的一声,准确的说,是一巴掌。
等我出来时,那两人还站在那里。我原本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又仔细一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是选择离开了。
“对不起。”当我离开五步之遥时,我耳边响起了这熟悉的声音。
在我没认识童书瑶之前,我觉得所有女生的声音都差不多,可当我认识了童书瑶,我觉得她的声音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万事万物都是如此,她之所以不同,并不是她本身有多么不同,而是因为你的付出,使得你对她的感情不同。
我后退了两步,随后掏出一根烟,点了火,其实我并不是想抽烟,我只是想借着微弱的打火机来确定那人是不是童书瑶。
烟火燃起,我看清楚了扶着墙的男生,是罗成。不用多想,那个女生一定是童书瑶。
“喂,欺负女同学可是不对的。”我一边潇洒地吐着烟,一边在黑暗中说道。
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是罗成。
靠在墙边的童书瑶低着头。
黑暗中,我看到罗成像是一只魔鬼,表情凶恶,他冷笑了一声:“怎么?张乐安,你这次又想多管闲事啊?”
“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伸张正义。”
“正义?屁正义?童书瑶是我女朋友,小两口吵架,啥时候要你个外人来管了?”
“有种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罗成顿了顿,他瞪着两只眼睛看着我,随后咬着下嘴唇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啪!一记耳光在空中响起。
我手中的半根烟头落在地上,我把口中最后一口烟吐了干净。
“我X”。随后,我和罗成像是两头凶残的狮子,在黑暗中互相厮杀着。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几乎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我要用拳头把这家伙揍扁。而一旁的童书瑶则无助地在一旁哭泣。
最终,我凭借着身高优势,将罗成打倒在地,而这杀敌一万的同时,我也自损三千。
童书瑶哭了,她哭的很伤心,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放声地哭。那哭声犹如一声长啸划破寂静的夜,凄惨,悲凉。
我撑着力气伸手去给她抹泪。
童书瑶看了看我,随后大叫一声:“张乐安——————”
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张乐安,张乐安——”童书瑶一个劲地喊着我的名字,而我眼中的泪水早已经控制不住,奔腾而下。她用拳头在我身上击打,她想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却又仿佛不愿意离开这港湾。
那个夜晚,我永远都忘不了,春哥问道:“张乐安,你今天必须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我说清楚,要不然,以后咱俩就没得玩。”
我笑着问他:“好,那春哥你说让我从哪说起?”
“高中,就从咱们分开的高中时候说起。还有,捡重点说。”
我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年大家都刚上高一。
罗成凭借着家里的关系来到了童书瑶所在的那所高中。
其实我本来和童书瑶有一面之见,那是刚上高中时,我和童书瑶约定了,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我们俩正式见一面,当然,这个见面是平常意义的同学见面。
那个周末本应该是我最高兴的一天,然而,上天太喜欢和我开玩笑。
我站在马路的这边,童书瑶就站在马路的对面,她看着我笑,我看着她笑,她手里提着一只礼物盒,很显然,那必须是送给我的。童书瑶脸上的笑真像是春风里的花儿,这让我想起了那句话:女人让这个世界美丽,她们让这个世界上的暴力减少了许多。
童书瑶提着那只礼物盒向我走来,我看着她,也慢慢朝她走去,尽管这表面是一场同学之间的有友谊见面会,但在我们彼此的心里恐怕没这么简单。你看,这两个孩子真像三月的花。就好像那首诗:草在结它的籽,风在摇它的叶,我们站着什么都不说,就十分地美好。
穿行马路,一辆棕色私家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这使得我停住了。
等到车子从我眼前闪过,站在对面的童书瑶却不见了。
不远处,一名女孩躺在地上,一条鲜红的血迹,犹如画家手里的一抹色彩,涂抹在柏油马路上,女孩头发散乱,静静地躺在地上,白色的奶油蛋糕洒在了她那件花衣服上,也洒了一地·····
那正是我在静静地甜甜期盼着的瑶。
我的怀里揣着一份长达三万字的情书。那是写给她的,我可是写了几个日日夜夜。
后来在警局里,听说那个司机在前两天疯了,也就是说肇事者是个疯子···
据说是他最心爱的女儿被人杀害了···
他女儿和男朋友闹别扭,男朋友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他男朋友好赌,找她要钱,他不给,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这个男生学习很差,后来便跟人家学着赌博,上了瘾···
据说,这个男生认识罗成,是罗成带着他走上了赌博的道路。
······
故事讲到这里,眼眶已经湿润,也就是从那以后,我一直认为是罗成害死了童书瑶,如果不是他带着那个男生赌博,那个男生也不会杀了他女朋友,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我问春哥:“春哥,你是不是觉得故事很逗,很好笑。”
回答我的只有耳畔呼呼的风声,我回头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夜风冷冷,操场空空,除了我,这大片空地空无一人。直到这一刻,我的脑袋开始凌乱,霍青是谁?为何我好像认识又好像完全不记得了。
我跑回寝室,班长赵德柱还在,歌手贺岁岁还在,我上铺的那张床空荡荡。
我问班长:“班长,春哥他人呢?又搬回原寝室了?”
班长赵德柱疑惑地看着我,问:“什么?张乐安你说什么呢?什么春哥?”
我疯狂地拍着床板,继续问他:“春哥,以前在这儿睡觉的春哥。”
贺岁岁开始劝我:“张乐安,你脑子坏掉了吧,这儿压根就没人睡。”
春哥,咱们今晚去哪吃?
春哥,有时间陪我玩球去啊。
小乐,你丫的就是一傻叉,一懦夫,瞧你那德行,不就是追一姑娘吗?
小乐,帮我看着老师。
呵!春哥,你究竟是随风飘散了还是压根就是我心里的一块结?
······
其实是我记错了,我和罗成那场架不是在厕所打的,而是在童书瑶的墓地,一个漆黑的夜晚下进行的,打架的缘由还是一样,为了一个曾经都深爱的姑娘。春风吹来,墓地的草又开始疯狂地长,一晃5年多过去了,若她还活着,应该还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准确的说,是比以前更漂亮。我曾经笑着问苍天:你怎么舍得让这样一张清纯静雅的脸庞躺在这荒地里?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周末,我独自来到墓地,给她讲春哥的故事。
我说爱你一万年你还嫌不够···
究竟怎么才能满足你的渴求···
我停下了漂流我放弃了自由···
想尽各种方式想和你一生守候···
我心里难受却说不出口···
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你爱不爱我我真的没把握···
我情愿花很多时间来和你蹉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