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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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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的时候,警察局传来消息,小李认罪了。
  本以为好事一件,可是饭桌上却鸦雀无声,只有宝姨尴尬的雀跃“太好了,启华终于清白了.”见没有人搭茬,无趣的闭嘴了。
  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小李不认罪,这事也许真是误会,可若是小李认罪,那必定是替罪羊,无论欧启华认罪与否,他杀人的罪名都是落实了的。
  “我吃饱了”欧启浩把筷子一摔,狠狠的说完就出去了,他气呀,气自己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找不到证据,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会杀死自己的爸爸。
  叶雨没吃多少,也安静的回房了,内心的罪恶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此时此刻的她真成了袁天口中“掩盖真相的帮凶”
  叶雨看着相册中那个自己一直爱着的也一直爱着自己的男人,看着那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还有那个无辜受累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抽屉里再次拿出日记和信,一遍一遍的读着,每读一遍,内心的煎熬就加深一点,这种痛,它深入骨髓,在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躺在床上,不知何时,含泪睡去。
  叶雨睡前习惯了喝杯热牛奶,可是今天很晚了,也没下来,宝妈就热好了给叶雨端上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宝妈就推门进来了,一看叶雨合衣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就睡着了身上还放着书,宝妈放下牛奶,打算帮着收拾一下,可是拿起来发现是个日记本和信,一时好奇就看了里面的内容。
  看信的时候,宝妈的手一直在抖,脸上充斥的吃惊与害怕,看完信,慌忙看日记本------叶雨看的那页,她终于发现了表姐对她也隐瞒了的秘密。
  宝姨看着“孩子的父亲”,手抖的更加厉害,应该说是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这不仅是一个年代久远的秘密,更是一个惊人的秘密,宝姨捂住嘴,忍住不叫,慌忙跑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稍稍平静下心情,当年只是知道王健林和表姐有过一段,可没想到居然连孩子都有了,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王健林无论如何也托自己把那个竹叶子交到表姐手里,可是自己的犹豫,却造成了好友的死亡,想到这里,宝姨泪如雨下,为了表姐一家的幸福,她将真相永远掩盖,害死了好友,害的叶雨从小丧母,更加犹豫自己的无知,害的叶雨家破人亡,无论如何她都是对不起叶玲的。
  她现在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表姐把自己叫回来,让自己帮着照顾欧启华,因为那个孩子是王健林的,想到这里,宝姨只得小声哭诉“表姐,你瞒的我好苦啊。”“造孽啊”宝妈一心以为让欧启华和叶雨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是对叶雨最大的补偿,可是如今看来,两人正走向罪恶与世俗的深渊,欧启华终究还是杀了人,叶雨终究还是知情不报,两个人的内心都受着煎熬,可如今,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几乎要把所有人都折磨致死。
  想到这里,宝妈果断的说道“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我必须要想办法”,可是想什么办法呢?如果将真相告诉两个孩子,无论是谁都会受不了,尤其是叶雨,她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了,对于叶雨,欧振宇一事已经算是极限了,宝妈不敢想象,也不敢冒险,将真相告诉叶雨,而欧启华呢,他就能承受一切么?宝妈不确定,但有一点他确定的是,欧启华杀了人,内心将永不安宁,正如自己间接害死叶雨的母亲。
  早上叶雨醒了,发现自己身上的日记本和信都被放在桌子上了,以为是自己放的,不记得了,看见旁边的牛奶时,她知道宝妈来过了,慌忙把信和日记本收拾好,匆匆下了楼。
  宝妈正在做早饭,叶雨径直到厨房,很直接的问道“你进我房间了?”宝妈点点头,“你看到了?”宝姨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有回答,叶雨看了看宝妈,“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说完转身要走。
  “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的了事实,逃不了自己的心。”宝姨看着叶雨的背语重心长的说着,
  叶雨回头看了一眼宝姨,没有说话走了,是呀,她能说什么,对宝姨说自己内心无愧,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去与别人争论。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宝姨分别给三个房间送饭菜,最后一个是欧启华,宝妈并没有马上走,看着欧启华,说了好多欧启华小时候的事情。
  还给欧启华讲个一个很长的故事,欧启华刚还是还很纳闷,可是听着听着就知道了,当故事讲道快要结局的时候,他哭了,他惊了,他更加不敢相信,叶雨竟是自己的妹妹。
  “我知道这对你和小雨,都很残忍,”宝姨擦了擦泪水。
  “这不可能”欧启华拍着桌子吼道,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这是事实,”
  欧启华双手握拳,内心说不出的难受,胸口一片紧窒一片冰凉,呼吸急促,在茫茫人海中,他和叶雨好不容易相遇了,好不容走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洗心革面要开始新的生活的,可是命运却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欧启华笑了,不停地笑,失控的笑,他又哭了,一阵笑一阵哭,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这都是命啊!”宝姨一把抱住欧启华,哭了。
  “她知道么?”欧启华呆呆的问道。
  宝妈一个劲儿的摇头“她承受不住的。”
  “好,你要我怎么做?”欧启华近乎绝望的问道。
  “正视你的错误吧,真相已经将小雨折磨的没有人形了,不要让她一辈子都无法从愧疚中走出来,像你妈妈那样含怨而终。”
  欧启华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坍塌了,他知道母亲的一生都活在对自己的愧疚中,他明白那是怎样的煎熬。
  “你出去吧”
  宝妈看了看面容呆滞的欧启华,含泪点了点头。
  欧启华独自一人来到游泳池,穿着紧身泳裤站在岸边,想着昔日自己游泳,叶雨在一旁观看,想着答应今年教会叶雨游泳,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实现了,闭上眼睛,扑通一下跳了进去,用尽自己全身气力在泳池中一圈一圈的游着。
  叶雨站在远处眺望,看着水中娴熟的身姿,犹如一条鲤鱼。
  叶雨慢慢的走向泳池边上,站在那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就跳了进去,正在另一边变幻泳姿的欧启华慌忙像叶雨游过来,一把抱住正在水中挣扎的叶雨,游到岸边。
  叶雨全身渗透了,欧启华拿过一条毛巾把叶雨包裹起来,又爱又恨的说“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么?”
  叶雨低头不语,水从头上、脸上滴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蹲在一旁的欧启华,手抚摸着欧启华健硕的胸肌、光滑的臂膀,呼吸紧蹙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救我。”
  欧启华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低着头冷冷的说道“赶紧回屋换身衣服吧。”
  “我要你教我游泳”叶雨固执的说道,
  “改天吧。”说着,欧启华抱起叶雨就往屋里走,宝姨躲在暗处看着二人,心中隐隐作痛。
  叶雨换好衣服,坐在床上发呆,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座机,接了,是袁天从警局打来的,“他自首了,”
  叶雨整个人呆了几秒钟,手机掉在地上,鞋都没有穿,就往外跑,通往警局的路很长,仿似用尽全身的力气都跑不完,每跑一步,往事如微风一样,从记忆深处飘出,他们的初见,他们的初吻,他们的盟誓。叶雨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到达了目的地,跪倒在了警察局门口。
  欧启华带着手铐,被警察押着走出来,看见跪在那里的叶雨,心中一颤。
  二人视线胶着,叶雨再也没有力气走到他面前,她多么希望他能走到自己面前,将自己扶起来,欧启华只是含着泪水对叶雨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警车,
  叶雨摇着头,撕心裂肺的哭喊“不”
  袁天来到叶雨身边,将叶雨扶起来。“他说让你永远不要来看他。”
  叶雨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流过面颊。
  袁天送叶雨回家,顺便在欧启华说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份洗黑钱以及受贿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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